《贼子一个人（仙境传说同人）》哀尘之野

6、第 6 章

　　Chapter 6.
　　沙漠之都梦罗克，对于我来说是个极陌生的地方。蓝到碧透的天空下，漫漫漠漠，极目黄沙，偶尔一阵风，也是贴着地面，夹着沙土和阳光的味道，轻轻地却又深深地，直扑到脚上腿上。
　　“梦罗克本是我们盗贼一宗的故乡，只是这两年风俗不同了，不管什么职业都一并去普隆德拉就职，所以你才没有来过。”
　　我点着头，跟在阿夜的后面，看着她蒙面的红巾在颈后一摇一晃，走在这碧蓝和砂黄的一线之间。梦罗克热辣辣的，矮房，帐篷，砂砖地，一切一切都散发着热辣辣的沙漠气息。
　　我们在一间半球形的圆顶砂岩碉堡前面停了脚步。阿夜踏进一步，示意我也进去：“这里是武器店。”
　　我点点头，走进去，店长看起来是个很开朗的中年叔叔，正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抽烟，看见我们进来，连忙把烟蒂按到面前的烟灰盅里，下一秒，他看见了阿夜，竟笑逐颜开，一叠声地站起来问好：“哦哦哦？是阿夜啊？快进来快进来，又来给我送什么好东西来啦？”
　　“我给您送过什么好东西哦？还‘又’。”嘴上吐槽，阿夜还是温和地笑着，示意了一下站在一边的我：“看喜欢哪种拳刃，去挑吧。这边都是没有属性的拳刃，有属性的才真正要去抢。赚钱其实也比抢拳刃要容易多了。”
　　架子上有四五种拳刃，我一路看过去，最后看见最右边摆着的那装着双副刃口的，好像是昨天在阿夜那里看过，想必很好用，于是便拿过来，套在手上试试，居然还满趁手，我笑了，挥着拳刃，对着阿夜比划了一下，阿夜挑了挑眉毛，笑着点了个头：“那是秘刃·暗啸，还算好用啦。”
　　说话间，交了钱，虽然也并不贵但还是咬了咬牙，走出武器店的时候，上午的阳光正在天上晒得一身火辣，阿夜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用手指了指西北方：“镇外那边有个金字塔□□，是个练手的好地方，今天早，如果没事的话，我带你去练练手吧。”
　　什么？阿夜要带我去练手？我没听错吧？从来都只是单打独斗除了和善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人的阿夜要带我去练手？莫非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主角命吗？我不是耳鸣了吧幻听了吧被什么星星砸中了吧？等等，阿夜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哦？我抬头看看，阿夜已经裹上了蒙面的红巾，只露着一双黑褐色的眼睛，灵动又澄澈，只是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好像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我点了点头：“那么，麻烦阿夜前辈啦。”

　　穿过梦罗克镇，又越过一片沙漠，直走到一座金字塔前面，近处有个门洞，里面阴森森的，阿夜指了指门洞，对我说了一句：“拿好武器。”抬腿就走了进去。我既怕迷路又怕遇见可怕的怪物，不敢拖延，也马上就跟着走进那黑暗的门洞去了。
　　金字塔里面不像想象中那样黑洞洞的，走几步，就能见到墙壁上仿佛万年长明的灯光，就算是没有灯的地方，也总有着点淡淡的微光，空气也并不干燥，反倒有点湿润润的腥气，周围都是高高的壁墙，路被隔得很窄，拐个弯，就已经看不见身后的足迹。
　　“跟着我别走散了，这里是迷宫，迷路了很麻烦。”一边对我说话，阿夜一边对着扑上来的吸血蝙蝠和绿波利扔着石头，等它们向她扑过去龇起牙齿，她便挥手示意我来打。我立刻赶上去，挥起拳刃，用转职时学到的拳刃技术用力一扫，蝙蝠和波利登时横尸。出师告捷，阿夜回头弯了下眼睛，大概算是笑了一下，又举起她戴着钢铁腕甲的右手挑了个大拇哥。接下来又向另一批围上来的蝙蝠和绿波利扔去石头。
　　挑衅，然后站在原地当肉盾，原来所谓的带我练手就是这样。我们一前一后在迷宫的小路间穿行，曲里拐弯的路好像很长。于是看到走向上一层的入口时，我居然长出了一口气。阿夜回头道：“上面有骷髅弓手和蛇女之类的怪物，要小心。”然后，又先一步走进了入口。我踏进去时，眼前一片黑，等适应了黑暗，发现前面的路又是迷宫，到底还是怕迷路的我于是依旧跟在阿夜的后面。拐了几个弯，并没有碰见什么怪物，我提了那么久的心沉了一半儿。脚步都不由得轻松了起来。直到前面似乎传来静静的水声。
　　天，这金字塔里居然会有水存在！
　　好奇心催着我的脚步，我迈开腿，向水声的方向冲过去。顾不上身后阿夜的警告，绕过一堵墙，面前果然有几处方潭，里面水波荡漾，更难得的是，明明这是几乎封闭，泛着淡淡潮湿腥气的金字塔，但这潭里的水却丰沛而清澈，而且没有异味！我不由得在水边弯下身，看着水里的自己，又举起套着拳刃的手——
　　原来我套着拳刃也是这样帅的！啊哈哈哈，我这个样子真的有那么点天下第一刺客的架势嘛！我看着水里的倒影，自己欣赏着，享受着有生以来第一次自恋，不过老天爷立刻给我纠正了这一次小小的转心情脱轨——
　　“小阿，当心暗箭！”
　　嗯？阿夜前辈在喊什么？
　　我一恍神的工夫，说时迟，那时快，嗖地一声轻响，一支弩箭破空飞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肩上一阵火辣辣恶痛，仿佛一下子痛到骨头上。我捂住被利箭几乎穿透的肩膀，还没等叫出声音，腿上又是一阵相似的剧痛，我一下子没有站稳，跪坐在原地，也一下子看清了那弩箭的来处——水池那边，四五个骷髅弓手一字排开，手里张弓拈弦，一时间面前飞箭如蝗。我站起来，准备过去把它们干掉，无奈自己的速度比不上弩箭的疾驰，一瞬间，身上已中数箭，我终于站不稳，半卧在了地上。
　　阿夜前辈……救命啊……
　　咬牙终于咬到连我的牙都嫌疼的时候，我忍不住喊出了向阿夜求援的话，但是——接下来的时间让我几乎想干脆在地面上碰死——
　　阿夜不见了！
　　那一瞬间，我真想嚎啕大哭——阿夜你耍我玩的耍我玩的耍我玩的！
　　完了完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小贼一去兮不复还……
　　无奈地恨恨地看了对面的骷髅弓手一眼——别的没什么，这个至少算是悲剧英雄（还是英雄悲剧）的经典套路，我就是死了也要死的像个样子吧？然而这一望让我接下来竟移不开视线：为什么那些骷髅弓手不再攻击我，而只是在原地跳来跳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而且，跳了几跳之后它们就再也没有力气了，相继倒地崩散，变成一堆无生气的枯骨？我一瞬间忘记了伤处的疼痛，支起半个身子，定定地看着对面骷髅的“表演”，直到最后一具骷髅弓手散落尘埃，那旁边的地面上扬起一阵淡淡的灰烟，只见阿夜又现身在灰烟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的药水，走过来扶起我，把一瓶药水旋开盖子，掰开我的嘴就给灌了下去。没想到灌的太急，带着些许香气和苦味的药水竟然呛得我咳到翻去。
　　这照顾人的手法真是……我刚要感动着想“想不到阿夜前辈也很温柔的”……咳，咳咳！
　　阿夜扶着我坐好：“有怪物我来打，你休息先。”
　　“阿夜前辈，刚才打骷髅弓手那招是什么？”平复了气息，我第一件就是要问问刚才看见的招式，那招很帅，好像能一杀杀一片的样子。
　　“无影之牙，你用拳刃也可以使的。”
　　“哦……”
　　我答应着，阿夜站起来，原来那边过来个人首蛇身的短发美女，悉悉索索地蜿蜒过来，看见阿夜，二话不说，一个恶狠狠的嘴巴就扇将过去，阿夜闪身躲过，挥起拳刃，一阵雪亮飞舞，蛇女便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那边几只蝙蝠扑闪扑闪飞过来，没等近前，阿夜手一扬，飞刀掷去，蝙蝠应声落地。
　　原来……原来刺客是这样战斗的？我坐在那里呆到放空。接下来又为自己的想法囧了下。苍天，这算是什么想法？这么白？难道我要变成小白主角了吗？
　　一下子，囧变成了冏，神和我都知道，刚才那念头让我连下巴都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