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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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命运
又是一个清晨。
整条街上早起的人都伸长了脖子观望着上空奇异的景象。一双双充满兴致的眼睛穿透过女贞路四号的被厚重的深色布帘所阻拦的窗户，每个人都难掩激动地幻想着这个家庭出了什么大事情，并以此津津乐道。
不久前碧蓝的天空被一群黑压压的“乌云”侵袭，毛色斑驳的猫头鹰扑闪着翅膀闯入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家，或者说壁炉。一封封盖着火漆印章的信雪花般铺满了整个客厅、厨房……几乎无处不在。
哈利波特低着头，蹲下身子，随意地拿起其中一封。姨父已经没有气力和精神来抢夺它了，他几乎气得要炸开了，撑得肚子胀胀的，衬衫上的纽扣随时就会崩开，这让他想到了前世那个气球般从这里头飘了出去的女人。而姨妈呢，她瞪着那双刻薄的眼，嘴角也翘起了刻薄的弧度，怒气冲冲的好似哈利波特又要害死谁了一般。
唯有达利已经好奇地拆开了信封，粗鲁地抽出信纸，咋咋舌念了出来。
“魔法学院——噢！我的天啊！！我看到了什么！魔法！？开什么玩笑？——如果有这玩意儿……”
哈利笑了笑，亲昵地用鼻尖摩挲着羊皮纸，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端，像极了那个古老庄严的霍格沃兹的气息。
十一年的等待，终于盼到了。
“该死的！现在！立刻！——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达利，快收拾好你的行李！噢！我说够了，别再看这个该死的东西了！！你不需要知道它！"姨父一把撕毁了达利手中的信，不顾他宝贝儿子圆溜溜的眼睛和鼓鼓的嘴巴，又狠狠地踩上几脚。
佩妮平息了怒气，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客厅。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无论他——平时表现得多么好，也改变不了是个怪物的事实！他和莉莉简直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怪！一模一样的令人讨厌！特别是那双绿眼睛，就像是诅咒！把爸妈和其他人都迷惑了！
唯有自己是清楚的，关于莉莉的那些小动作！每一个！
可是没有人信！他们都被欺骗了！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佩妮紧紧地攥拳，修剪得略有弧度的指甲扎进了手心里。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也丝毫没有察觉这件事。
她的大脑灵活地转动着，关于莉莉的每一件事情，都牢记于心。她可以说出莉莉出生时的弱小模样，可以说出莉莉第一次喊姐姐时绽放的笑容，可以说出莉莉上学时的活泼轻快的步伐，可以说出莉莉发现自己有特殊能力时充满惊喜的眼神，可以说出莉莉离开家里去往那个学院时不舍落泪的情景。
全部……全部……
可是她死了！
在嫁给了那个波特后，在生下了一个波特后！
佩妮疲惫地闭上眼睛。
即使不曾见过莉莉死亡时的样子，她依然无时无刻地想着。当那双漂亮的眼睛沾染上尘埃，变得灰暗，当那个甜美的笑容包含痛苦，变得僵硬，还有那副充满活力的身体变得冰冷时……
她不敢再想下去。
莉莉死后的整整一个月，她反复地做着同一个噩梦。
如果当时她坚决地从那个奇怪的车站拉回莉莉，莉莉就不会遇到波特，不会生下哈利，可以一辈子都平安地活着。她依然能够每天羡慕又嫉妒地说着酸酸的话，即使如此，过不了多久，莉莉又会和她有说有笑，分享一切甜蜜的事物。
……
“这里！只要在这里，就不会被那群该死的猫头鹰找到了吧！？”他们开车来到了一幢破破烂烂的海边小屋，惹来了达利的抱怨。
哈利抿着嘴，维持着微笑。
他在等待一个人。
一个真正意义上牵着他走进巫师界的人。
以及为自己过生日的第一人。
当海格巨大的身影笼罩着这间破屋，从某处掏出来一块被压得扁扁的生日蛋糕，哈利绽放了这一世最大最真诚的笑容。
“谢谢你，海格，如果我可以这么称呼你的话！”
“噢，当然。亲爱的哈利。”海格露出了一个爽朗的微笑，浓密的毛发也向外舒展开来。他很喜欢哈利，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尽管这个男孩现在看上去太瘦弱了，他快忍不住给这个男孩一个拥抱。
海格带走了哈利。
哈利站在门口，神色不明。姨父和达利并没有出来，姨妈抱着胸倚靠在墙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谢谢您。佩妮姨妈。"哈利先说出口了。
他微微弯下腰。
在这个静默的黑夜里，佩妮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她想，一定不能够这样放他走。
这是莉莉唯一给她留下的。
他会遇到危险，就像莉莉那样。在她不知道的某天，某地，莫名其妙地死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佩妮静静地凝视着那双和莉莉相像的绿眸。
它们同样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莉莉死去的时候，一定是没有畏惧的。
她是个勇敢的女孩。
“……去吧。"佩妮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这句低声的呢喃弥散在空气中。她捂住脸。悲哀和无助再一次席卷身心。弗农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的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哈利揪住海格的衣角。
海格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