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殇》romamontella

10、第九章

　　即使平素这个摩羯座的扑克男脸上只写着”禁欲”两个字,但终究也是有西班牙人浪漫奔放的血统啊。意识到这一点，我猛地推开他。他踉跄了两步，眼神渐渐恢复到平时的理智：“抱歉，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十分抱歉。”我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修罗有些小慌乱：“铃子，我。。。”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盥洗室.打开笼头将水流调至最大,用双手接住热水不住地往脸上扑,泪水终于决堤.头脑中满是那个阳光刚健的加隆.即使他的所作所为给我带来很大的伤害,可当修罗吻上我,心底竟涌上”加隆,对不起”这样的内疚感.”铃子,即使内心痛苦寂寞,也不要在失意之时随意接受他人的感情.除非你真正割舍下对加隆的爱恋.你要对修罗负责,更要对自己负责!”我轻声告诫自己,洗去脸上的泪痕稍做打扮回到餐厅.修罗正在收拾餐桌,看见我走过来只是垂下头继续手上的活儿.我走向冰箱,从冷冻室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十来天前用自制提拉米苏剩下的奶油做出的香草冰淇淋.我寻来两个小碗,将冰淇淋分别装在碗里,再从厨房调味篮里取出一罐覆盆子果酱,小心翼翼地在冰淇淋上浇了一圈.乳白色上点缀了一抹暗红煞是好看.”喏.”我把其中一碗递给修罗,修罗迟疑了一下.”我自己做的,绝对没有添加防腐剂.”修罗端起小碗认真品尝起来.气氛好像缓和了一些.”铃子,我有义务告诉你一些事情.””请说.”我小口抿着冰淇淋,声音略显含糊.”我叫修罗,摩羯座,来自西班牙,产品设计工程师,这些都是你知道的.其实,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女神的圣斗士,守护雅典娜,地球生灵和摩羯座圣衣的黄金圣斗士.”我怀疑地看着他:”真的有圣斗士存在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我没有必要骗你.门锁是我用圣剑劈开的,摩羯座黄金圣斗士代代相传的技能.”这倒是和迪斯马斯克早晨跟我说的话对上了.”没有危险的时候,我们和一般人一样正常工作生活,但一旦世间和平遭遇威胁,我们就必须服从使命,守卫家园.”我的思维有点卡壳:”这些不都是军队做的事情吗”修罗嘴角上扬,自豪地说:”你们所谓的军队只为自己的国家存在,可我们保卫的是人间,让雅典娜深爱着的大地生灵免遭不幸.”这一刻的修罗散发出独特的气场,温暖而强大.我无法再怀疑眼前这位身材挺拔,目光坚定的男子:”那原本属于冥界的生物呢””什么意思”修罗疑容满面.我将昨晚拉达曼迪斯对我说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修罗深叹一口气:”加隆预测的不错,如此看来这一战不远了.””什么意思””其实加隆在你刚来没多久就曾跟我们说过,你身上有种很独特的气息,一种生与死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因着你的特殊身份,冥界的人一定会找上你.拉达曼迪斯的话很明了:只有牺牲你才能保住潘多拉.”我身子一软,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好了,现在不要想这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们开始打包吧.”我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修罗在一边帮忙.慢慢梳理头绪:拉达曼迪斯说过,潘多拉对于冥王军是统领般的存在,听起来冥王和雅典娜是对头关系,而我能克制潘多拉,那从某种意义上解释,雅典娜的圣斗士们只有保我安全,才能在与冥王抗衡中取得更大的优势.想着想着,一阵酸味涌上心头:原来加隆早就猜到了七八分,之前种种看似特殊的照顾也不过是在尽义务罢了.亏我还傻傻地觉得他对我有意,认为他只是心中有一个无法打开的心结才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我边收拾边小声抽着鼻子.修罗探究地看着我,走到餐桌前拿了一包纸巾.”额,我有鼻炎,碰到过敏原就容易这样.”眼眶里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刚才那温暖而强大的气息再次围绕到我身边,我抹抹眼睛,朦胧中看见修罗犹豫着伸出手,举起来又再次垂下,最终鼓起勇气对我说:”你要过来拿些纸吗””谢谢.暂时不需要.”我转过身开始整理衣橱里的衣服,不由自主地就想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这时候看见修罗的面庞就更容易唤起我对加隆的思念.明知道某人不属于自己,偏偏这思念却忍着一次次的伤痛再次氤氲了回忆,为它在心底烙下个最隐蔽的痕迹.
　　打包完成,时针已指向夜间23:20.”睡衣在沙发上,你先去洗澡吧.”我依旧背过身,直至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为修罗铺好沙发,我斜靠在椅背上发呆.忽然听见屋外狂风大作,赶紧起身去阳台关好窗户.忽然间玻璃窗被砸碎,一个黑影抓住我的胳膊:”哼,阿释密达的小宇宙保护得了你一时却保护不了你一世!”我吃了一惊:这不是拉达曼迪斯的声音吗”放开我!放开我!””别叫了!”拉达曼迪斯呵斥道:”之前还感觉这屋里有其他圣斗士的小宇宙,这会儿估计也离开了,没人能从我手里把你救走!加隆,你小子果然有办法!”什么加隆我的表情再次出卖了我.”哟，你也是加隆的爱慕者之一？反正也是要死之人,让我告诉你真相让你死得瞑目吧.这次能接近你全依着加隆给我的密法,要不然阿释密达留在你身上的小宇宙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被破解”加隆，这一刻，我对你的心比我的身体提前一步宣布死亡！我闭上眼睛，不知为何反而从容很多。“拉达曼迪斯，我要和你做个交易:我自愿跟你去冥界任由你处置，但在此之前你要让我见到阿释密达，我要向这个给了我转世机会和保护我生命的人道谢！”“你和我谈条件？”拉达曼迪斯不屑地笑了起来，声音在这狂风中更显得阴森可怖。“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我本是冥界之物，只不过以人形存活在这世间罢了。你即使杀了我的肉身，木栾子的本我必定会安然无恙地回到冥界，会不会制约潘多拉，用不用制约潘多拉，并不是你一个说了算的。”我头脑深处仿佛有一扇大门打开，一些此生从未经历过的记忆也随之缓缓流出。拉达曼迪斯惊诧地看着我。“艾克斯卡利巴！”一道金光闪过，拉达曼迪斯虽然反应迅速，却也被这道金光劈落头盔，脸上现出一道血痕。修罗走上前环住我的腰，紧紧搂在怀里。“拉达曼迪斯，你不知道吗？加隆虽祭了自己的鲜血让你打开阿释密达用小宇宙制造的结界，同时也注定会削弱你的能力。这颗木栾子我是不会轻易让给你的！”“果然是最忠于雅典娜的圣斗士。”拉达曼迪斯咬牙切齿：“即使无法使出全力，对付你一个摩羯座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你连黄金圣衣都没穿。看招，最大警戒！”我只看见一团紫黑色的光团冲着我们过来，接着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