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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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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到了结婚的时候才会站在自家的门里这么介绍,这是我姨
微末出了一身冷汗,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还停留在昨晚那个人笑着看着她投入了冬日的湖中。房间有点小,暖气很足,床上七七八八的盖了很多层的棉被,毯子,还有一些男士的大衣,羽绒服之类的。微末愣了愣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才会出的这么多的汗,想起身,却被上面的衣服压的身体有些疼,有点肿胀,手臂似乎碰到毛茸茸的类似头发的什么东西,向左看,只是看到花色毯子盖着一个人。
动了动。
微末的眼神还没离开。
这么早就醒了?你还好吗。
微末讪讪的点点头,想问些什么却发现喉咙疼得要命,发出呲呲的摩擦声。
别说话,女孩子家的浸了那么冷的水要调养调养才行。说着她起了身,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又给微末盖了上去。微末就只能看着她微微的笑着,动作也很轻柔的贴贴她的额头,似乎舒了一口气。
我去煮点粥,顺便告诉那人你醒了。
对于昨晚的记忆,微末实再是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门开了,微末习惯性的看着那个口子,女人的背影终究消失,取而站着的是一个有点高的,削瘦的人。他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是哑哑的,但还是能听清楚他说些什么的。
你醒了。
她只能点点头。
好点了吗。
她又点点头。
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摇了摇头。
后来他问的问题多了,微末也没了动作,只是眨巴眨巴眼,好像在问他,我怎么在这个地方。
这里是我家。
浩森走近了一点,重复了刚才那位女人的动作,用手贴贴她额头的温度,再试试自己的温度。而那感觉不再像是昨夜的冰冷,可能是这里的暖气太足了还是睡了一觉后精神气都很好。
出了一身汗应该好点。
他自顾自的点点头,默许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一下子好像涌上心头的都是昨夜的风景,呼啸在耳边,低咛在胸口。两个人没了什么话,一个是说不了,另一个是说不来。liao和lai是两个不一样的拼音组成的字体,现在我们已没了心思去猜。浩森试着在微末的背后添上几个枕头,看样子很新,是那种结婚时候的大红袄颜色,好让她能稍微的坐起来。微末这才感觉自己的的衣服大的很,长长的袖子里是自己握着的双手。
这是我的衣服,不是我换的。
微末习惯性的再次点点头,那是亚麻色的棉质的套头,很舒服,抬头,看着他也穿着一件类似的灰色的。
他就那么的坐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一遍一遍的帮她弄好周边被子的小角落以免入风受了寒气。她就这么莫名的接受了他的好意,一时之间红了脸的是他微微低着的身子隔着棉质的上衣蹭着自己的左肩,柠檬的味道倒是很香甜。也许是和谐的,若是能排除自己在遇见他之后的伤风感冒。
这是我姨,昨天就是她照顾你的。
微末想起身弯着腰致谢了一下。被浩森称为姨的中年妇女赶忙让人家小女生靠在后面的枕头,笑笑道。
这是做什么呢,姨都没做什么事呢反倒你这么客气的。
姨,没事。
什么没事,是你惹的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病殃殃的吧。自己感冒也就算了还拖累人家小女孩。
姨,你又知道是我干的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想当初你小时候那不是一句两句的话可以带过的,什么调皮啊,顽皮啊,这种话可是对你通通是小看了你了。所以现在。。。。。。姨看了一眼微末才收回了嘴,又笑道。
好了,好了,粥都煮好了,你们俩就先吃一点吧。说着便将底盘中的粥放在了床边的那个小桌子上。一时之间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聚集了三个人还是有些拥挤的,呼出的气体缓缓的上升,上升,看不见水滴子。
微末挺不好意思的,示意着自己可以起来,不需要这么靠着的。
但反手被浩森扶了回去。
你,还是在这暖和一些。
两只手臂被他轻轻的握住,他的温度,以及湿度,被她那么容易的感知,怔怔的,只记得那双手应该是暖暖的,大大的。倒记不得昨日的寒风底下,水里的他们是个什么样子了。微末想,她应该很丑,丑得都不愿想起来了。
咦,你手上怎么回事,哪来的指甲印子,还弄得这么狠怕是得留疤痕了。
微末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没去抬头,也没出声,顺着动作将淡淡的清香粥只顾着往嘴巴里送。
没事没事,哪磕去的吧。我说,姨,多日不见,你煮的东西可是越来越好吃了呢。
好吃啊,就常常回家,不就是一个小米粥嘛,姨多给你做。对了,姨啊还得回趟老家,你阿诚哥的小孩都生了,我得回去看看,有什么事啊要打电话。
微末站在门口,身上还披了那条花色的毯子,浩森在她稍微身后一点,一起送着姨出了门。
别送了,别送了,外面冷,再着凉可就不好了。你们哪,就在这屋子呆着。
姨,再见。
姨,再见。
末了,微末也跟着浩森告别着所谓的姨。
姨一走,微末还站在客厅。
你。。。要不到房间里再休息休息,我就在这外面。浩森一时窘迫,看着拖拉着长衣长裤的微末像是偷穿了别人家的衣服,整个人就这么小小的缩在里头,看着自己一眼。可能是是喉咙还在发着炎,痛的难以容忍。她微微的有些皱眉,示意了有没有可以写的笔啊纸啊什么的。
浩森点点头。
她写得认真
他看得也认真。
你的手,还好吗。
那个印子周边都泛着乌黑的血,浩森却也没在意。
他顺手拿起微末手上的那只笔,也在那白纸上写着。
没事。
字迹有些潦草。
微末又翻了一页,再在新的白纸上用笔写着。
昨天也谢谢你的照顾。
浩森想了想,又翻了一张。
不用,昨天,谢谢。
不用。
嗯。
那我就先宿舍了。
你这样能回去吗,路上也有些冷。
没关系,我都好了。
好。
白色的本子上稀稀拉拉的写着两个人的对话,字不多,占了大部分的面积。它就那么的摊在那,随着何时的风,翻了一页,上面写着的则是隽秀干净的字体;逐着现在的风,又翻了一页,稀疏潦草的抹上了那么点黑。
浩森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怪异,就好比活着的章鱼在你的嘴巴里闹腾的不舒适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尝试这种在他们看来不算吃的,更谈不上美食的东西。
所以微末就是那只章鱼脚?
靠在阳台上的那个破旧的躺椅上,隔壁人家种的爬山虎都快伸到这儿了。浩森呼呼的想,好像今天的阳光还不错,晒的人家暖洋洋的舒服,还能嗅到一点得到青草香。
他在想着他们最初时的见面是什么样子的呢,好像是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蹲在树下,还是她跑过来拉着我的手的时候戴着果实的手套,可这就是那么一张脸啊,还能变大变小吗。那么又为什么,他竟记不清了呢。
好奇心总能追逐着一些事,一些人。
浩森伸了一个懒腰,慢慢的瞧见个影子。
他眯着眼,说了声再见。
微末回到了宿舍,其他两个人都在。一个坐在下面抱着暖水袋看到有些动静的开了门的人又转回脑袋看着电脑屏幕了;还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子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
咦,这是男生的衣服吧。
微末刚在衣柜前翻找着自己衣服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嗯,朋友的。
想到刚才站在他房间,看着他拉开了衣柜的门,里面都七七八八的摊了一大堆的衣物,但大部分还是被整齐的挂在了上面,基本都是暗色系的,所以才能在黑色的衣物里那么清晰的能看得到在小角落的可爱多小三角。微末还是别开了眼,指不定会出现避孕套也说不定。
好像,他就该是那个形象。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像不像的问题。
你的衣服还晾在外面,要不先套上这个。
微末整个人又缩在了衣服里面,里面的是他棕色系的毛衣,大大的,脚上是他黑色的袜子,大大的,外套是他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还是大大的出了门。风一吹,头发撒了一脸,拨弄了几下,匆匆的走了,哦,对了,连雪地鞋也是大大的了。
对了,好像我们寝室又要搬进来一个人。你们有谁的东西放在她床上桌子上的就尽早的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