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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忆 ...

  •   十九岁那年,七年前那年,我们,是最好的模样

      十九岁的微末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北上去。
      当母亲还在那个小屋子里的时候,炉子上噗噗的还冒着热气的汤,外面的阳光混着尘埃刺了进来,她隐隐担心的模糊了视线的泪水都被微末乐观的忽视掉,以为后面还是可以用很长的距离维持着一段相依为命的亲情,她相信后来一切都会好的。
      结果,那变成了她的泪水。
      一种无法怀着恨意的泪水,因为她不知道那个滋味是不是对的,对于一个人的爱与怨,是否造就了一杯苦咖啡。我从来都没有品到过一杯香浓四溢的关于你说的甜味的咖啡。

      初到北京,微末怀揣着美好但在一天一天的漫度中,她发现自己与这个城市太过于陌生,以至于当她走在街头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转才是能清晰的记住了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地方,只是熬着,想着,快到了,快到了,也许很快就能回家了,也许生活也会中了彩票般一下子好起来了。
      但站在这条我不熟悉名字的街口,抓着还剩的那么一点的钱,有人问,你知道西单大街怎么走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原来每个人都想要让它变得越来越多,抓着的却是越来越少,而微末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当她,对于成功的渴望似乎又癫狂了一步成了一个厌恶自己的人。是否还记得北京的清晨,尤其在这个冬季刮得她一旦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痛的厉害,揣着交了一些学费而后剩下来的零碎的小纸张,那种想法第一次在心底苏醒。
      随便的找个男的吧,然后把自己给他养。
      微末笑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不会这么做的。但迎着灰色的瞳孔,还是会这样允许自己的意志小小的偷一会懒。
      而之后遇到的那个还不算男人的男孩。
      他们不熟,他们有些相互厌烦,他们有些小小的争执却异常的顽固,然后他们有些知道了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在我最不美丽的时候遇到了你,是不是我的错。
      后来的后来,每一步的踏出,似乎离他们所谓的成功越来越近了,殊不知,也许一转身的功夫,你我已跨越了一道破裂的烘干,你站在那个顶端,我站在这个顶点。也许我们还能笑着,却不能拥抱。
      所以才会那么固执的说那年的十九岁正是我们最好的年华,而之后,却是我们最俗烂的离别。

      微末为下半年的艺考做足了准备。
      在演员还未上齐之前这个打着前奏的舞台向来都是微末一个人独舞的,那种随着日子的推移越发蔓延开来的寂寞不会随着一顿餐而消磨的了,更何况还没有那么丰盛的午餐。微末也少得打电话回家了,面对母亲的声音,她总是能想到很多的东西,那些不好的,失败的例子一旦粘上她的母亲就会让自己变得敏感凶狠了起来。
      微末,你一个人在北京好吗。
      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反倒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啊。
      好好好,只要你好就好了,钱够吗,要不要我寄些过来你一个人在外总是需要的。
      不用了,妈,我最近找到一份兼职,赚得还可以。
      那安全吗,你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凡事都要小心一点。
      嗯,我是和同学一起的,是她介绍的一个认识的朋友。你不用担心,自己也要好好的。
      那好,那边的天气不太好,你要注意身体啊。
      谎言总是在远距离中得以生存,你无法搭乘着飞机去确定,她也不用害怕接触了拆穿。微末是个好孩子,所以她对她的母亲撒了谎,这看起来是一个矛盾句却是那么真实的现实。
      而在现实面前,人很容易低头,只不过是有的人低的幅度大或小了一点而已。

      后来学校里的某个人却是她主动跳下去的一个死结。
      站在这个小小的舞台,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好看的人。
      她讲了一个故事。
      雪下得很久很久,也很大很大,卖火柴的小女孩依旧遭受着只顾着家里温暖的灯火和美味的烤鸭的路人的冷眼忽视,在自己珍惜的眼前,旁人都算不上什么。所以卖火柴的小女孩只能蜷曲在这个城市里一个阴暗的,潮湿的角落里。太冷了,冷得她只能拿出一根又一根的火柴划出星点的温暖。很多人的离去,很多人的期待,让她恍恍惚惚的梦见了很多期待的东西,有暖和的炉子,有好吃的食物,有温暖的外婆,才发现要的,梦的不过是最平凡的东西那为什么还要在这么冷的夜晚追求呢。直到她握着最后的一根火柴,期望它能带给天国的亲人最后的一丝温暖,她闭着眼,蜷着身,仿佛需要睡得很久很久才能醒来,然后那个光像太阳里的男孩子是专属于她的火柴王子,他伸出了手,露出了微笑,而握上了他的手,卖火柴的小女孩也露出了微笑。那是她的火柴王子像一个英雄一样来拯救着她,而她也会像灰姑娘,白雪公主和睡美人一样得到了最幸福的结局。也许大雪见证了最美好的爱情。
      那个人说了,长得挺漂亮的。
      她说,谢谢。
      那个人,就是浩森。
      那个浩森,就是比她多了半年进来的学长。
      那个学长,就是还未进入大学之前就有了自己标志作品的新锐导演。
      然后她成了他的小演员也成了整所艺术学院的唾沫星子。
      奇怪,她不是在备考着导演系的吗,怎么就去甄选演员了。
      她平时就挺阴的,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说不定演员总是跟导演比较投缘一些。
      不吧,浩森这样的人看不出来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总感觉他有点凶狠的社会老大一样。
      什么啦,谁说就一定是爱情了。
      可微末已经不在乎很多东西了,谁也没有规定人走到底的路只有一条,里面的岔路也能连得上最终的目的地。她只是走在这条绿荫笑道,看着那里的绿叶从繁盛渐渐的黄了,红了的飘落。
      其实再回过头来,不是没有对他有着记忆的,那样的人又怎么只能单单的通过一个好看的人,一个听着故事的人那样的概括。只是,微末皱了皱鼻尖。
      他是一个穿着all black的好看的人。
      他是一个皱了皱眉听着故事的人。
      他是一个穿着all black眼神慵懒还是目中无人的好看的人。
      他是一个皱了皱眉冷了冷脸似乎不太愿意听着故事的人。
      慢慢的清晰了的你的模样。
      夜已深,风已冷,明天还没有来到,这么的过着,微末不确定的是模糊了自己要走的路还是该要保护自己的东西。就这么突然想起,停住了脚步,我是不是该是走走。
      微末坐在台阶上的右侧。
      太阳褪色了,就变成摊了一个大鸡蛋放在了你的脸上,这么一想还挺害羞的找来了云朵儿帮忙遮盖却还是露出了红红的蛋黄,该不是歪了个脑袋看看外面还有没有人偷看,可能等一下还得找来月亮帮忙才幸免于被人家发现,要不然太阳明天还怎么出来混呢,就这么突兀的咯咯得笑了起来。
      于是左边的他看着右边的她。
      记得那一天,天空到最后都没有下雨。
      记得那一天,男孩看着女孩的裙子上的花朵随风而未离开。
      可是那一天,我并不记得你。或许那时的我们还只是陌生人。

      后来微末第一次见到沐子,那像个水与木一样通透的女孩,她笑着说。
      你好,我叫沐子。
      然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微末身上,浅浅一笑,让微末有一瞬间开始羡慕那样的女孩,柔和的光里从来都不缺少水源与绿色的呼吸,仿佛她与她之间是隔着一层纱的,稳稳的,隐隐的,却又怎么也看不清界限。也许存在一种人,你知道她的好,知道她的善良,知道她的温柔,却在深处划着那个圈外人的姓名。你可和她笑着挽着的说着话,却知晓成为不了真正的朋友。
      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那就是她知道你真正的面目,不单只是那些好的方面,还有那些能被她淡化的邪恶的小心思。
      也许彼此的心态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秘密与伤害。
      但那时谁又知呢,谁又会打着旗帜不需要靠近一个人。

      后来......
      其实后来还有很多个后来,只是找不到我与他的后来罢了。

      阿森,那不是你的小演员吗。
      哦,除了拍电影,其他的时候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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