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机甲事件调查组》间歇性抽筋

47、名人效应

　　培训开幕的主题演讲一共两个。一是帝国皇家学院前一任校长，现帝国机甲联合会会长埃多瓦·邱所作的报告《少年人的机甲梦》。

　　苏染早就听说过这位德高望重的校长，也是著名机甲结构学、动力学科学家，也因此早就期待着他的报告。

　　邱会长的报告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自身经历为引子，讲年轻人对机甲的朴素梦想。
　　驾驶机甲、驾驭机甲、学习了解机甲，甚至将来制造机甲，发明机甲……

　　紧接着他开始盘点一些人类历史上的著名机甲驾驶员、机甲技术大师、专家，讲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童年梦想故事，令人听得新奇不已，又忍俊不禁。

　　邱会长已年近七十，行事稳重，谈吐间举重若轻的姿态，和不疾不徐的沉稳，由内而外的厚重都给苏染留下深刻印象。

　　他的语言并不复杂华丽，更没有什么夸张，哗众取宠的动作，却抑扬顿挫之间，已经用简单的话语将听众带入其中。

　　包括苏染在内，不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用终端前看直播的人，都不知不觉被带入他所描述的情境中，被一个个故事激荡了心情。

　　他们一边回忆自己年少时多少都曾有过的机甲梦，一边或感慨时光已逝追悔不及，或庆幸自己还年轻，说不定也能有机会创造一番成功的事业，或者则是充满着期待和憧憬，想要立刻开始学习知识，实践自己的机甲梦。

　　而讲完这些，邱会又开始说起机甲历史上的许多精彩发明和让人记忆犹新的时刻。
　　其中固然有许多都是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却也有不少中年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成果，有老年时经验与智慧孕育的结晶。

　　“少年人的机甲梦并不仅仅属于少年，而是属于童年、少年、中年，甚至是我这样的老年人……”邱会长笑着调侃，“关键，是那一颗年少，充满好奇的心，永不停歇，永不满足。”

　　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邱会长的报告结束了。足足二十分钟的精彩演讲，内容丰富，语言幽默诙谐，而且十分具有启迪性和激励作用，让苏染听得佩服不已。

　　她自觉与邱会长这样的名士相距甚远，只庆幸自己没有接下开幕主题报告，否则跟在邱会长后面说不定要露怯，自惭形秽。

　　接下来，还有一个报告。

　　她看向一旁空着的座位，又看了看已经走上中央舞台，激活了色彩缤纷的立体投影区域，将红色的光芒洒向整个会场的陆千钧。

　　苏染一时间也有些期待：这个陆千钧有如此高的知名度必然有原因她今天有机会见识一下了。

　　结果，二十分钟过去，苏染一边礼貌鼓掌，一边微微皱眉。
　　听着耳边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和欢呼，她简直要错觉自己的审美出了差错。

　　没错，陆千钧的报告是很酷炫。
　　他充分利用了会场的投影设备，将各种立体影像效果和自己的演讲内容结合，并不时与观众互动。

　　只是这样的演讲作为娱乐主题的活动是不错，却在学术报告中显得太过另类了。
　　尤其是他通篇演讲都是在说自己驾驶过什么机甲，获得了什么成绩，仿佛一场自我推销的广告专场，却在关键的“如何做”、“怎么样做”等问题上含糊带过，或者根本不提。

　　这种报告除了宣传他自己，营造个人崇拜的氛围之外，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可偏偏，就有不少年轻人吃这套。

　　这一次的培训主题活动便是“年轻的机甲”。
　　就连苏染的培训内容也多少与这方面有些关系——她将介绍在最近2到3年里涌现出来的机甲纠错新技术、发明。

　　她的培训被安排在第三天上午，还是比较好的时段。

　　据薇薇安说，这是因为最近她的人气很高，而且很多人对她讲的内容感兴趣，对REI也感兴趣。

　　薇薇安：“你现在可是我们REI的招牌。知道就最近一个月，有多少以为你想来REI工作的吗？”
　　苏染：“多少？”
　　薇薇安竖起三个指头：“三十个人！”
　　苏染颇为意外：“还真是不少，结果呢？”
　　薇薇安摊手：“一个没有录取。”
　　苏染：“……”
　　薇薇安：“没办法。积极有余，能力不足呀。”

　　薇薇安说，这次培训就是她真正培育自己的信徒和追随者的最好机会。
　　这次之后，再有她的崇拜者来REI应聘，起码不会两眼一抹黑，对机甲相关侦查工作一无所知了。

　　苏染觉得有道理，所以在准备时就想办法融入了不少与主题相关，又切合实际，在工作中经常用到的方法、技术和工具。

　　而受到邱会长主题演讲的启发，她也反复在家练习。

　　虽然知道自己这一天做的是培训，并非演讲，方法并不完全相同，可是讲话的方式、气度倒是可以借鉴。

　　前一天下午，苏染正在办公室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突然个人终端一阵剧烈震动。她知道有人在用紧急联络模式找她，连忙接通。

　　“苏博士，真的很抱歉临时通知你一项更改，您的培训临时改在主楼的报告厅了。”原来是负责培训联络的会务人员。

　　苏染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问投影系统和广播系统是否正常。

　　“您放心，这些都是正常的。”会务礼貌答道，“不过投影格式可能有些变化，您应该知道，主楼报告厅比之前给您安排的二楼E厅要大很多。具体数值我现在发给您。”

　　苏染道：“好的。”
　　其实只要投影系统正常，格式有变化她倒是不在意。
　　想来也就是主楼报告厅的系统因为要覆盖的区域大一些，更加复杂，投影内容更多一些罢了。

　　她一时也没多想为什么主办方会有此安排。

　　晚上苏染又对着整面墙的镜子练习演讲的姿势和表情，刚说到一种智能扫描代码的诞生的故事时，就接到了麦克斯的通讯请求。

　　接通后，全息影像中便出现了他穿着深绿色，上有黄色条纹装饰的制服。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俨然雄姿劲装的俊俏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开幕式怎么样，好玩吗？”麦克斯问道。

　　苏染看他那副有些急切，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好。报告都很棒……”
　　眼看他听到这里，神情颇为不自然的样子，她哪还不知道他是因为顾千钧的原因在别扭纠结？

　　她也不再逗他，当即道：“邱会长的报告尤其精彩。至于股千钧的……徒有虚表。”

　　“哈哈哈，我就知道！”

　　两人又说了些亲密的话，苏染发现麦克斯身后似乎是穿梭机平台，便问：“你不在玄天陈？”

　　麦克斯道：“嗯？在呢！”他说着将镜头转了转，“不过准备出发。”
　　苏染知道军方有各种机密，麦克斯没说，她也没有追问他去哪，只叮嘱他注意安全。
　　“好好保护自己……”
　　麦克斯挥了挥胳膊：“放心吧，我厉害着呢！”
　　苏染：“我是说好好保护你的……”她指着头部，“脑子。小心下次再失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麦克斯一阵脸红：“哎哎哎，……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染：“是……”
　　麦克斯：“……”

　　得知苏染在练习准备明天的培训，麦克斯道：“还练习什么呀，赶快休息吧。你平时那气场已经足够，秒其他老师一百条街，根本不需要再练习！”

　　他说的虽然有夸张，却一定程度上也是事实。

　　苏染毕竟是苏家的孩子，从小条件优渥见多识广。她虽然不喜应酬社交，可该见的人，该出席的场合，该面对的事情一件不少，也算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

　　所谓气场，苏染早已具备。

　　她年纪轻轻，能在同辈调查员中脱颖而出，不但压得住各种场面，还能让组内组外的人都心服口服。
　　这里面固然有她确实实力不凡，技术高超的因素，然而她的气场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第二天一早，苏嵘带着苏染，又接上了薇薇安，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帝国皇家学院的主楼下面。
　　见她们被会务联络人员接进去才驱车离开。

　　“苏博士！”会务联络员带着苏染往里走，“您需要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您之前没有把影像资料给我们……”

　　苏染抬了抬手臂：“在这里呢，我昨天晚上有修改了一下，抱歉。”

　　会务松了一口气：“现在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您可以做些准备。不过……”

　　“什么？”

　　三人在大厅的侧门外停下来，会务深吸一口气：“您可要做好准备，人……很多。”

　　“嗯？”苏染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嘈杂的声音和晃来晃去的人影从慢慢打开的门缝中透了出来。

　　这还真是人很多……
　　不！是太多了！

　　薇薇安也看见了，惊异地瞪着会务：“第一天的主题报告不是在这里吗？那时候有这么多人吗？”

　　“呃……”会务其实之前也吓了一跳，“好像……没有吧。”

　　薇薇安拍拍苏染的肩膀：“你还真是红啊。”

　　苏染哭笑不得。

　　她想起自己在开幕那天暗地里颇有些不认同陆千钧和他的粉丝，可仔细一想，其实自己也如陆千钧一般，是被媒体捧出来的所谓英雄，有一群粉丝盲目追捧，盲目崇拜的。

　　她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一会儿走进会场，可能会响起的尖叫声，掌声，呼喊声……
　　一想到这，她就不禁苦笑起来。

　　薇薇安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她是紧张，安慰道：“管他人多人少，反正你还是讲你的，跟在咱们会议室里对这几个人讲没什么差别嘛。”

　　上午九点，帝国皇家学院主楼的报告厅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会场里的人立刻意识到是苏染要出来了，顿时发出了欢呼声，尖叫声，还有节奏的鼓起掌来。

　　好在苏染对此早有准备，不然这时听着那越来越快的鼓掌声，还有整齐划一地叫着她名字的声音，她一准要崩溃晕倒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直到自己能把外界嘈杂的声音屏蔽，内心彻底安静下来。

　　会场的全息投影已经出现，一个破碎的巨大蓝色机甲出现在会场中央。

　　紧接着，每个人的座椅旁边，都出现一个小小的破烂机甲投影，与中央的大型投影看上去一模一样。

　　这是开幕主题演讲上陆千钧用来投放花朵等效果的系统，此刻却被苏染拿来做现场教学。

　　“听说你们手上都有坏掉的机甲？所以才来听我的课？”苏染沉稳大气，又略带俏皮调侃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大家好，我是苏染。”

---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本来今天都不想更新了，不过意外写起来有感觉。><
-------
20161129 修文
终于快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