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有改变的事》酸溏言若

9、从何说起

　　一辉开着车载着孙然，显然孙然满脸的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一辉安慰她。孙然笑了一下，“我没事。”“你这样笑，还不如不笑呢。”一辉说。“不好意思。”孙然回答。“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改不了客气。”
　　车开到家天下。小叶和其他人都忙得不可开交。“boss，你回来了？”“小叶，现在情况怎样？”孙然问。“食环署的调查明天出来，不过我们几个觉得照这个样子看，应该是我们餐厅内部有员工使用了过期食材，我已经叫了几个厨师回来。”小叶报告情况。“孙然，你的手机。”孙然叫一辉回去公寓，一慧还在家里，但是车开了一小段路，一辉发现她的手机落下了。“哦，我忘了。”本来想说谢谢的，想到一辉说她太客气，就止住了。“总是改不了丢三落四的习惯，第一次见到你也是落下东西。”一辉笑着说。孙然有点不好意思，小叶看到了孙然很少露出的那一面，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什么关键人物，这个时候，孙然的手机响起。“喂，妈，是，我在处理了，你和爷爷说一下，没事的，我能处理，恩恩，放心。”挂了电话。“孙老先生也知道了？”小叶问。“新闻都报道了，没事，我们尽快解决吧。”孙然明显压力更大了，对一辉说“一辉，你先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恩恩，你不要太晚了。”一辉找不到留下来陪她的借口。
　　“哥哥，怎么剩你一个？小然姐姐呢？”一慧已经睡一觉醒来了。“她的餐厅发生了点事，留下来解决。”“我当然知道啦，网上都有说啦，是问你怎么不陪着姐姐。””我干嘛要陪着她？”一辉不屑。“这个时候姐姐最需要人陪伴啊，你不知道吗？女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柔弱，这个时候需要一个肩膀。”一慧说得头头是道。“小丫头，这么有经验，出国偷偷谈恋爱了？”一辉转移话题。“我要谈就光明正大的，哪里要偷偷的呢。”一慧回答。“好，赶紧睡觉去。”“哥哥，我说真的拉，你去陪姐姐嘛，我明天已经约了朋友了，你自己找节目。”“这里也有朋友？”“我的朋友五湖四海都有。”
　　第二天起床，一辉想到孙然淤青的手臂，就开车到药店买了药膏。一慧那个丫头真的一大早就消失了。开车到家天下，保安因为认得孙然的车，马上打招呼，没想到却是个男人。“孙经理。早上好。”“不好意思，孙经理的车借给我了。”一辉回答，然后按照保安的指示把车停好。
　　在等电梯的时候刚好遇见小叶。“你好，我是孙经理的助手，叶雄辉。”小叶先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孙然大学同学，顾一辉。”“boss很少提大学的事，当然我们也知道她辍学的事情。”“孙然现在在哪里？”“boss在会议厅，准备去食环署说明情况。”“餐厅报告不乐观？”“调查报告已经证明是我们餐厅用了过期食品，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小叶直言不讳。
　　一辉直接找到会议室，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他们的回忆结束，就一个晚上而已，孙然已经疲态尽显，见到一辉很吃惊。“你怎么过来了？”“一慧丢下我去找朋友玩了，我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一辉说得心虚。“我还在想说今天可能没办法陪你们出去玩呢。”“还好吗？”一辉关心。孙然摇摇头，“不乐观。”“看你这个样子，还好没回去，不然吓死一慧了。”孙然才意识到自己一宿没睡的状态。“把手伸过来。”一辉说。“怎么了？”孙然疑惑地伸出手。一辉拿出药膏，轻轻帮她擦着，“怎么真的不懂爱护自己吗？”孙然没有回答，静静看着认真的一辉，如果可以，这五年，她多希望自己一直跟在他后面，一直一直。小叶此时过来了，刚好看到孙然在擦药。“boss，你受伤了吗？”“没事，不小心撞到而已。”孙然回答，一辉也停下来，“可以了，晚点再擦一下。”“boss，现在可以确定是林大厨的问题，那批食材是她签收的，而且到目前为止，都联系不上他。”小叶把文件递给孙然，“怎么会这样？”孙然翻看了文件，其实答案早就在心里。“小叶，你去医院看看，那些客人现在怎么样，然后把那批客人的信息给我。”孙然还得继续处理，一辉晾在一边了。“好的，那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小叶退出去，看了一眼一辉。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孙然不好意思让一辉一直在一边干等，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没事，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一辉盯着孙然说。“我去找林大厨，我知道他家在哪里。”“不是应该报案吗？让警察处理最直接了。”“林大厨是元老级人物，看着我爸和我长大的，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孙然说。“那我今天义务当你的司机好了。”一辉微笑说着。“你是来玩的，我还要麻烦你…….”“孙然，你觉得你还欠得我少吗？”一辉打断孙然的话。孙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们的话都是这么带有火药味。
　　一辉开着孙然的车，载着孙然。“输入地址吧，我用导航，到了跟你说，你歇会。”一辉指着导航。孙然突然想起第一次坐一辉的车也是睡着了。“偷笑吗？想起第一次坐我的车吗？”一辉拆穿。“我没有笑啊。”孙然否认。“没事，你睡吧，在我身边，你是安全的。”一辉脱口而出的话，孙然觉得很窝心，真的就睡着了，一宿没睡也是累极了。一辉看着睡着了的孙然，将空调调高，继续开车。
　　林大厨的住处居然是郊区，农村的路不好走，在颠簸中，孙然醒了。“醒了？”“恩恩，应该快到了。”孙然望着窗外说。“车可能只能开到这里了，里面的路不好走。”“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吧？”孙然说。“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说完，一辉就直接下车了。
　　一辉跟在孙然后面，孙然看着门牌在找，“你确定是在这里吗？”一辉问。“我来过的，以前和爷爷。”突然的狗叫声吓到孙然，孙然向后退了几步。“小心。”一辉刚好拉住了她。“一个大餐厅的大厨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一辉边说边将孙然的手放在自己手里。牵着她。“林大厨的孩子在外地，他的老伴走得早，他不想闲着，所以一直没退休，平时住在宿舍的。”孙然注意到一辉牵起她的手，想抽出，却发现原来自己是不舍得的，就这样两个人从一前一后变成并肩走着。
　　“我小时候经常和爷爷奶奶来这里的，还有我爸妈，爷爷说这里的空气好，还有食材新鲜，所以经常过来这里吃饭。不过，后来，爸爸先走了，爷爷忙着家天下的事，然后我就上寄宿学校，再也没一家人出游过了。”孙然讲得很轻，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有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我们也挺像的，一慧小的时候，我们也会一家去旅行，后来我爸忙着生意，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一辉也讲得很轻。“你现在跟顾叔叔关系好点了吧？”孙然试探着问。“他渐渐把公司的事情给我，但是也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还是会忙。不吵架了，他很多时候会陪我妈，我想，也就这样咯。”“是这里了。”孙然喊了一句，松开一辉的手跑过去，一辉也跟着过去。“可是感觉没人在 。”一辉观察了一下。孙然敲了门，果真没人应，又继续敲，还是没有回应。一辉走到隔壁，问在院子里的大妈，“阿姨，你好，请问你有见过隔壁的林伯伯吗？”“林伯昨天搬走了，我还问他是不是不回来了，他没回答我。”“好的，谢谢阿姨，那你有发现最近林伯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也没什么，他也很少回来，每次回来给小孩带很多好吃的，这一次没有，好像是儿子投资失败了，不过这些是村里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孙然也走过来了，若有所思。两个人谢过阿姨之后就离开。
　　孙然没再说话，一辉也很安静跟着她。他猜到她的心情很难受，看得出来孙然和这位林大厨的关系很好。“一辉，怎么办？”孙然突然回过头问。“重点在你希望怎么办。”“我觉得好累，林伯很疼我，很尊重爷爷的，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早就料到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真的被挑明我会如此难受。”一辉伸手抱住她，“没事的，会好的，相信我，小然。”轻轻拍着她的背。
　　“回家吧，你折腾一天了，回去洗个澡，好吗？”一辉温柔地问。“恩恩，洗完澡充完电再想怎么做，办法总比问题多。”
　　孙然家里。“一慧有打给你吗？”孙然问。“她发信息给我说晚点回来。”一辉回答。“好，那我先去洗澡。”一辉看着她走进浴室之后，自己走进厨房，拿了柜子里的茶叶，煮了水，“我想你需要一杯好茶提神。”水刚烧开，门铃就响了，“丫头回来了。”
　　没想到门外是一个中年妇女。“是1211啊，没错啊。”她说着。“阿姨，你找孙然吗？”一辉问。“我是她妈妈，你是？”“阿姨，你好，我是她朋友，孙然在洗澡。”一辉马上请她进来。孙妈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一辉，“妈。”洗完澡的孙然见到她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