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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逃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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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卑鄙小人的生命力之强盛远胜于君子。邓车当然不是君子,他的脑筋不停地转动着,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他才不甘心从此身陷囹圄,无论任何代价他也要逃出这个不见天日的牢房。他如一头在夜里守猎的黑豹,表面上静悄悄地卷缩在一旁,实际上是等待机会蓄势而发。
颜查散可忙的很,陷空岛两位当家的到访固然要设宴欢迎,但相比之下韩二郎的案件更为重要,因为这只是襄阳王众多罪行中的冰山一角。他命人先将邓车关入牢房,自己则亲自审问韩二郎;他本想让公孙策陪同,岂料公孙自回衙署便一直哭嚷着用狗头铡对付负心汉,众人出尽了水磨工夫方抚平他的情绪,最后尹虎以新发明为饵,半哄半诱下公孙策才破涕为笑随他离开。
公堂上,韩二郎毫不隐瞒地招供:自己原本家境殷实,但因为好赌而在短短五年内将父亲留下的资产全部输光 。他与发妻杨氏已结缡五年,但仍膝下无子,听他语气对妻子频有嫌弃之意。颜查散听后暗地里叹息:他和妻子也是成亲几年还是一无所出,但夫妻恩爱依旧。他曾经差点失去妻子,现在想起还是心有余悸,因此待妻子如珠似宝。
对于兄长的到来,白玉堂自然是不胜欢喜,但因公事在身,双方还是无暇叙旧,只是彼此寒暄一番。他在公堂上听了韩二郎的说辞后,轻蔑之情溢于表,若是往日他早已挥刀而出,现在却碍于身份只有将这念头强自压抑。“唉!这劳什子的护卫真是缚手缚脚,可不及爷爷在陷空岛时逍遥自在。”这念头突然浮现在他脑海。
颜查散对白玉堂打个眼色,两人虽是结义兄弟,但共事了一段时日早有默契,这时候公孙策不在,白玉堂懂得义兄想借他之手教训韩二郎。相对于颜查散的怜香惜玉,白玉堂更多的是不耻没有担当的懦弱男子。他面无表情地走向韩二郎,韩二郎见这英俊少年走到自己跟前后突然拔刀,在众人惊呼下以打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自己头上劈下,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众人见韩二郎□□间湿了一片,原来他竟吓得尿裤子,不禁哄堂大笑。
大厅里那么多人,竟没人看清楚白玉堂是何时拔刀的,他那出神入化的刀法让人目眩神迷。
“五弟好俊的身手!” 穿山鼠徐庆和白玉堂素来感情要好,这时忍不住大声赞道;韩彰抚须微笑,对义弟的表现赞赏不已。
颜查散稍微思索后,决定将休夫的主动权交予杨氏决定,这个判决实在是惊世骇俗,众人目瞪口呆之余,眼光皆集中在杨氏身上。杨氏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哇”一声哭了出来。
此事惊动了颜夫人,她悄悄来到公堂躲在帘后,将一切瞧在眼里。对于丈夫的判决,她可是满意得很,她从不认为女人婚后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对于丈夫的无理要求,身为妻子的当然有权利拒绝。她常将这想法在茶余饭后与颜查散讨论,丈夫由初时的震惊及无法接受,到后来认可并支持。她庆幸自己嫁了个开明丈夫,在这陌生的时代有个知己良伴才让她得以适应这个身份及新生活。
“相公,且慢!” 众人见一黄衣少妇从帘后疾步走出,皆眼睛一亮:颜夫人柳氏长得娉婷婀娜,一脸书卷气,是个美貌佳人。颜查散一见爱妻,登时笑得眼弯弯的,忙起身道:“夫人有何高见?”
“相公,不如让韩娘子在这盘桓数日,让奴家慢慢开解她?” 颜夫人笑道,颜大人自是无异议。颜夫人笑吟吟地牵起韩夫人的手说道:“这位妹妹受惊了,请随我来吧!” 说罢她向众人点头示意,两人缓缓走入后堂。
这案子暂时告一段落,韩二郎则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衙署。
对于彻地鼠和穿山鼠的到来,颜查散一众自是不胜欢喜。颜大人命人设宴洗尘,宾主尽兴到深夜自不必细表。
宴会上自然少不了酒,但酒偶尔会误事,雨墨的酒量原本就浅,这时候一时高兴多喝了一杯,整个人顿时觉得飘飘然如身在云端。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离开筵席,欲往茅厕方向走去,却不察自己在头昏脑花之际走到了书房里。 “呵呵,走错了。。。” 他见书房灯火明亮,颜大人的桌上放着一支玉簪,于是顺手将玉簪拿在手里才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他头脑浑噩,依稀只记得茅房应该是黑漆漆的,可是这间茅房好像是远了点,突然“碰!”的一声,他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原以为全身定沾上了屎尿,岂知双手摸到的只是一堆干草。雨墨暗道声:“真好运气!”,这时候他酒醒了不少,忙挣扎起身环目四顾,原来他竟来到了牢房。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在邓车眼里,无巧不成书的是,那支玉簪恰巧跌落在邓车脚边。
“幽雅。。。” 邓车认得这玉簪,那是他送给幽雅的定情之物。当年郑屠户也是在赌场输了钱才将继女抵押,也许是前生的冤孽,幽雅竟然对貌不惊人的他一见钟情,两人也的确有过短暂的甜蜜时光。对邓车来说,幽雅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一,玩完后就算了;可是幽雅不是这么想,她一直天真地以为邓车会娶她然后带她离开襄阳王府,在邓车的花言巧语下,她甚至为了情郎而不惜取悦和周旋于不同的男子之间。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这支看似普通,其实内有乾坤的玉簪。邓车只是双脚被锁着,双手还是自由的。他将玉簪捡起轻轻一挑,原来这玉簪内有装有一个小暗格,暗格里装有白色粉末。邓车狂喜,却假装肚疼对雨墨说道:“这位官爷,我肚子实在是疼得很,麻烦你行行好带我去茅房一趟?”
雨墨不知是诈,他走近木栅想看个究竟,冷不防邓车在这时候暴起拉住他的左手,并迅速用玉簪在他手掌上一划后将粉末涂在伤口上,雨墨还来不及反应,神智已然被人所控。
“小书童,快将锁打开放了大爷!” 邓车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