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霄惊情》玛****泪

12、淑芳斋偶遇

　　淑芳斋距离襄阳王府不远，和奇香楼一样都是位于襄阳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如果说奇香楼是文人商贾和王公贵族的集聚地，那么出入淑芳斋的则是城里的名媛淑女，甚至是名妓才女为主。城里稍微大胆轻佻的男子都会流连在淑芳斋外，藉此机会一睹佳人们的芳容。

　　这天，淑芳斋外人潮汹涌，据说襄阳王府的第一美人-----郡主赵小蝶将亲临淑芳斋。郡主芳龄十七，长得花容月貌，是襄阳王的独生掌珠。因其身份特别高贵，襄阳王对爱女的终身大事不敢大意，在择婿一事上非常谨慎小心。

　　白玉堂和蒋雄已经在淑芳斋待了一段时间，两个大男人在一堆女人当中显得鹤立鸡群。白玉堂的气质样貌更是成了焦点，女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偶尔抬头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一些较大胆的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俊脸直瞧。白玉堂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他心无旁骛，将胭脂粉盒一个个打开放在鼻下闻一闻后才盖上，他绰号既然有个“鼠”字，嗅觉自然是较一般人灵敏。

　　蒋雄正向掌柜问话，他见尹晴走入淑芳斋，忙向她打招呼道: “晴妹，什么风把你吹来这里？”

　　尹晴没料到白蒋二人在此出现，她见白玉堂这个模样，心下更是厌恶，但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咦？蒋大哥，你陪这娘娘腔来这里买脂粉？那可真难为你了。”

　　蒋雄尴尬非常，忙挥手道：“不是的。。。” 他话还未说完，白玉堂已经冷冷说道：“人人都来得这里，只有你这肥妞不需要，因为无论用什么脂粉都掩饰不了你这副邪恶的脸孔。蒋大哥，你不必跟无知女人费唇舌，说了也是白说。”

　　尹晴还是笑眯眯地说道：“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看来男人也是如此。你白五爷既无妻室，也没听说有任何红颜知己，想来买脂粉是为了取悦某个男人了。”关于白玉堂是断袖的传言，她当然是从公孙策那里听来的。

　　果然她话一说完，四周顿时哗然一片，淑芳斋里一半的女子受不了现实的打击纷纷掩面而出，另一半则挺着白玉堂，对她喝道：“你这丑八怪可别胡说八道，不然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眼看众女子即将大打出手，白玉堂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蒋雄急得团团转，忙道：“各位稍安勿躁，我们是公门中人，为了查案来此，请各位合作些。。。”

　　“郡主驾到！你们这些闲人还不快闪避？”一名凶巴巴的中年男子走进淑芳楼对众人说道。尹晴微皱眉，她认得那是襄阳王府的管家，郡主每次出府定是闹得满城风雨。为了不被王府中人认出，她只好随着大众慢慢走出淑芳斋，人群中有几个女子更是趁机对她施暗算如扯头发，戳后背等。

　　“这郡主好大的架子！爷爷偏不走，她待如何？” 白玉堂微扬起下巴，颈间拉出一道优美协调至极的线条，他走到身旁的椅子大剌剌坐下，还翘起二郎腿来，右手则拿着一个紫色的四方盒子细细打量着，对管家的命令不理不睬。

　　管家兀自指着白玉堂咒骂不休，突然“嗖”一声门牙被颗石子打中，他捂着嘴巴跑向停在外边的轿子旁低头说了几句。这时候外边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管家这副窘样，无不暗暗称快。

　　一只素手慢慢掀开轿子的门帘，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名盛装打扮的红衣女子从轿子走下。女子瓜子脸蛋柳叶眉，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身材曼妙玲珑，再加上适宜的妆容，果然是个雍容华贵的美人儿。她轻移莲步缓缓走进淑芳斋，可是当她双眼和白玉堂对上的时候却是一呆：她本以为在里面捣乱的是个粗鲁男子，却没想到是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美男。

　　“阁下是谁？为何伤了我的下人？” 她红唇轻启，嗓音稍微低沉，却磁性十足。

　　白玉堂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蒋雄只得将他们的来历简略地说了一遍。他知道这个郡主惹不得，因此神态拘谨恭敬，说完后频频向白玉堂打眼色示意离开，白玉堂嘴角噙着冷笑，只是装作看不见。

　　现场的气氛有些冷，赵小蝶有些尴尬，若是平时她早已唤家丁们一拥而上，狠狠地教训这个狂妄男子，可是不知怎地面对着白玉堂，她忽然胆怯心虚，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掌柜在白玉堂耳边悄悄说道：“白五爷，算我求你了，你再这么胡搞下去，这淑芳斋恐怕得关门了，请你给哥哥我几分薄面好不好？”

　　“卑职斗胆问郡主，不知郡主可知道襄阳府上最近有个丫鬟被杀？” 白玉堂皮笑肉不笑地问。

　　赵小蝶双眼一接触到白玉堂的俊目，顿时红晕满脸，低下头道：“奴家自然知道，这事家兄早已对她家人做出适当的补偿。”

　　“郡主金枝玉叶，自然不晓得下人的苦处，有时候金钱不是一切。” 白玉堂从赵小蝶身边走过，他眼睛望向远处，接着道： “如果这是王府里的人所为，还望郡主告知王爷，请勿包庇罪犯。”

　　赵小蝶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味，不由得痴了。当她回过神来，白玉堂皆蒋雄已经走出淑芳斋。她走到窗前眺望，却见白玉堂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在回衙署的路上，蒋雄对白玉堂说道：“白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郡主深得襄阳王宠爱，咱们还是别得罪她的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女人，尤其是长得稍微好看的女人，都是祸水。” 白玉堂摇头道。

　　“也不完全是这样啦。。。譬如说晴妹就比刚才那位郡主好看得多了，可她的心地却好得很！” 一提到尹晴，蒋雄的神情格外温柔。

　　白玉堂心中打了个突，思忖道：“那肥妞的样貌不用说了，性格也古怪得紧，蒋兄是怎么了？” 他还是拍拍蒋雄的胳臂，说道： “蒋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呃。。。” 他硬生生地将“花”字哽在喉里，因为尹晴的样貌实在是和“花”扯不上任何关系。

　　“唉，我这可是一厢情愿，晴妹并不知道我的心意。” 蒋雄苦笑道。

　　白玉堂不懂得要如何劝慰，他心中只有练武和行侠仗义，从未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你们不是邻居吗？不如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请大哥替你向尹老伯提亲如何？”白玉堂自己觉得这个法子实在是两全其美至极，果然蒋雄听后眼睛一亮，他用力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白兄弟，真谢谢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