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精分又偏执！（穿书）》三夏九歌

9、第九章 活给自己的

　　院子里吵闹不已，让顾临安着实没办法继续睡觉。顾衍原本还想多催促顾临安两句，转身便见顾临安起身。

　　只是顾临安身上的气势陡然压低了几分，哪怕顾衍这样的街头混世魔王，也忍不住禁了声。等顾临安走远两步，才恍然，眼中有些疑惑，方才他好似有些害怕顾临安。

　　但又转眼瞧过去，顾临安还是顾临安，从背后看过去，顾临安很瘦弱，该是错觉。

　　顾临安只站在最末，毫无存在感，顾衍也自顾的的站在顾临安身旁。

　　这一站，倒是把不少目光给吸了过来。

　　顾衍生得好看。虽是顾家八代开外的子孙，家境原本尚可，只是生母以前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儿时父亲病逝，母子俩受了几年欺侮，也过了几年清苦日子。

　　顾衍长相随母，但身强力壮，这换了一身武服，更显手长脚长。连本族中在甲班、乙班念书的姑娘们，都忍不住多瞧上顾衍两眼。

　　更甚在丙班启蒙的小姑娘小少年，都忍不住趴在窗边流露出仰慕的眼神。

　　顾衍心中满足，下巴微抬，眼角余光忍不住落在顾临安身上，可惜顾临安安静的站在一边，并没有因着顾衍颇受关注而羡慕。

　　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顾衍还在出神，便有甲班的少年过来攀谈。

　　“衍哥儿，你今日怎的落在后头。”

　　搭话的少年姓张，单名尚，乃光禄大夫张大夫嫡幺子。与他同随的也是外姓少年，几个少年与顾家有几分血脉渊源。

　　虽然顾衍这一支早已不是顾家核心，且顾衍四书五经不行，但君子六艺，堪比早些年已经去了小楼，考上童生的顾临尧。

　　顾衍扬起下巴，说道：“你们这般与我亲近，回家后免不得一顿责骂。”

　　他向来不待见这些氏族少年，反而低头与顾临安说道：“安哥儿，你身子骨看起来不似习武的，王、张两位夫子严苛得很，也不会从头开始教习，等会儿你只管在我跟前，我教你射御。”

　　顾临安微微蹙眉，觉得眼前说话这人，挺聒噪。而且……她是想等会儿到了地方再找个地方小憩。看来要远离话多的人……

　　顾衍丝毫没注意自己这番作为，已然让顾临安决定少与他打交道。

　　此时张尚等人才讶异的注意到顾衍身边的顾临安。

　　顾衍见张尚等人脸色的变幻，才道：“顾家三老爷之子，在顾家族长一脉排行老六。你们只管叫他安哥儿。”

　　顾衍自来熟。

　　张尚便忍不住抬眼往前头顾临峦所站的位置看过去，揶揄道：“以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会儿真正的老虎来了……”

　　顾临安抬眼看了张尚一眼，眼中带了几分不悦。

　　顾衍更是恼怒，都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哪里不知晓张尚这话，就是在挑事儿。

　　“张尚，你……”

　　顾衍还未说完，就听到顾知嬛凉凉的说道：“是老虎是猫，可不得看学识。咱们顾氏族学，何时以身份论成败。他么……在边关待了这么些年，射御我是认可的，只是科举一途，终究是孔孟之书，他已旁落多年……”

　　顾知嬛这话说得不假，顾家老祖宗定规矩，在家中，必须按照圣人的礼数，嫡庶分明。但在学堂里，不论嫡庶，一视同仁。

　　何况，氏族家庶出子孙中举，可另立门楣，到时候便是一家家主，不再受世俗嫡庶禁锢。

　　不得不说，顾氏能历两朝而不倒，与这样的规矩，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顾知嬛此话一出，不少人扭头往顾临安看过去。

　　方才顾临安不惹眼，此时大伙儿才发现，独独只有顾临安一人穿着粗布长衫，惹眼得很。

　　只是有顾衍在他身旁，瞪着眼把那些探寻的眼神吓了回去。分明是想护着顾临安。

　　顾衍道：“你怕不是忘了顾三叔当年名震京华，官家亲自点的状元。”顾衍帮腔。

　　顾知嬛反驳道：“书是死的，学识是活的。三叔虽然是天之骄子，然而仍旧在边关旁落了十六年之久，恐怕不花些心思，也难以跟上现在的学识。”

　　顾知嬛心中气郁，顾衍此人，她自然关注过。是顾家八代开外的子孙，虽然四书五经不如何，但射御书数，样样第一。哪怕峦哥儿也略输一筹。这样的人，往后必定不会去考科举，终究还是依附顾家。峦哥儿将来可不就缺几个得力的行走么。

　　然而顾衍给脸不要脸，她好心与他打交道，竟得了顾衍奚落。此时瞧着顾衍给顾临安帮腔，心头更是按捺不住的升腾起汩汩怒意。

　　几句话的交谈，暗流涌动。

　　“没兴趣。”顾临安说了句。

　　顾知嬛反而因着顾临安这句话，升腾起了气焰，“呵，没兴趣还是没能力……可莫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遮羞。”

　　“后面的，吵吵闹闹做什么！”前头的王夫子声如雷鸣，大喝一声。

　　原本其他不想干的人，各自明哲保身，看好戏一般。此时听到王夫子的大喝，也都一个个安静如鸡仔。

　　这出戏，还没开幕，就落下。

　　顾知嬛犹自不甘，也知晓时机已过，便作罢。

　　顾衍却很铁不成钢，低声道：“安哥儿，你怎么就这般羸弱，顾知嬛不过是庶女，这些年仗着你们家老太爷恩宠顾临峦，在族学这边气焰都嚣张得很。”

　　顾家老祖宗虽然立规矩族学不论身份地位，但嫡庶之分由来已久，虽不敢在族学这边闹得太过。但嫡庶这条线，终究泾渭分明。

　　就像顾衍虽然是顾家八代开外的子孙，但祖上依旧是嫡出，家中老娘也有些本事，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顾临安道：“无所谓。”

　　顾衍急得不行，“怎么就无所谓了，你可知晓，多少人等着你这个顾三爷的儿子出丑。多少人想等着你平庸，瞧顾三爷的笑话。”

　　“爹不在意！”

　　顾临安抬起眼，眼中透着几分明亮，“人，是活给自己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顾衍顿时浑身僵硬，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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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暴君他今天失踪了吗？
Q: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