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精分又偏执！（穿书）》三夏九歌

24、第二十四章 童生试改革

　　顾临安，不自觉的，抿唇笑了起来。

　　这人，不止饭做得好吃，还有趣。

　　玩闹归玩闹，梁屹却很在意顾临安口中说的优化童生试，便问道：“优化童生试，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圈出童生试的范围，让所有考生，都知晓，童生试，只考那么一点的范围。在考过童生试之前，普通学子便没必要花费时间去学其他。毕竟，大部分人，都不是天才。何必搞成水中月，镜中花。让大伙儿摸不着思路。”

　　“科举要的，不就是公平么！”

　　虽然，没有绝对的公平。

　　“世家子弟考童生试之前，早早的便有老师给了题集，对于世家子弟来说，童生试范畴这道坎，形同虚设。既然都是大家公认的秘密，还不如由官家出面，直接定了童生试的范畴。”

　　梁屹面色严肃，“你可知，如此一来，便是瓜分了世家的大饼。”

　　哪怕有科举一途，对于寒门学子来说，仍旧是不可逾越的天涧。从古至今都如此。顾临安不过是与一个江湖人提及此事，也并未真认为，朝廷会为了寒门学子，与整个大梁的氏族，世家为敌。

　　顾临安点头道：“自然知晓。”

　　梁屹抬手摘掉顾临安发髻上的落叶，笑着说道：“我们家知薇必定不是普通人，才能忧凡人知忧。”

　　顾临安顿时脸红红。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发髻上，什么时候沾了一片落叶。

　　梁屹发现，顾临安不喜欢人与人的距离太近，不喜欢与人触碰。

　　稍稍触碰丝毫，便会脸红。

　　此般小女儿的姿态，着实让梁屹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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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临安回到顾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手中提着梁屹送的食盒。

　　这食盒在手中沉甸甸的，显然比以前的那些食盒，质量好得多。

　　食盒里的点心，是梁屹尝试了几次后，摸索出顾临安的口味做的。

　　梁屹回到东宫换了身衣裳，便入宫去找皇帝说起童生试的事情。

　　偏殿里，还有三位肱骨之臣，在偏殿争执。而雍帝，却坐在龙椅上打瞌睡。

　　偏殿外头的太监看到一抹鲜红出现在眼底，赶忙慌张的上前阻拦，却被梁屹一脚踢开。

　　推门的声音，打断偏殿中的争执。

　　左相袁峘沉着脸，显然不太满意太子殿下的行为举止。

　　可惜官家只有这么一个亲儿子，也没嫡亲兄弟，就算想废太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官家的继子。

　　袁峘道：“太子殿下来偏殿为何事。”

　　“听闻还有一个月左右，便要开始童生试。我近些日子实在无趣，心里痒得很，总想找点事来做。这不，童生试挺好。”

　　袁峘哪里不知道，梁屹这是要想嚯嚯童生试了。

　　太师程勋慌张的说道：“殿下，科举乃一国之本，不可动摇，哪里是说动就动的。”

　　梁屹眸子中透着阴翳，“程太师看来是不想做官了。也是……您老都六十多，该回家养老。”

　　程勋气得脸色发青，“殿下这话，也太过狂妄，陛下还在呢……”

　　此时，雍帝打瞌睡被惊醒，说道：“哦，你们决定完了啊，那就……退下吧。”

　　程勋花白胡子不住的颤抖，“陛下……”

　　此时却被袁峘拦住，只问梁屹，“下官想听听，殿下有何高见。”

　　“我就想看看，倘若寒门士子知晓了童生试的考试范围，今年有多少寒门士子，能考中秀才。”

　　雍帝眼中迷茫。

　　左相袁峘，太师程勋，还有一直未说话的右相章州，纷纷脸色巨变。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章州忍不住大声呵斥。

　　至于方才三人在偏殿争得面红耳赤的，反而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章相不也是寒门出身，怎么就不想寒门士子多考中几个秀才。”

　　章州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梁屹又道：“听闻袁相的女婿，也是寒门出身。”

　　袁峘不急不缓的说道：“殿下从未参政，不知氏族与寒门之间的关系，终究是一条鸿沟。为官的……毕竟多为世家子弟。倘若把童生试的范围全都说出来，那世家子弟的优势，就没有了。”

　　“殿下本就聪慧，该知晓其中的利害。”

　　梁屹冷笑，“知晓又如何。你们这些个世家，可能让本宫开心？本宫就想让寒门士子多考几个秀才，就想瞧瞧你们这些个世家，会不会焦头烂额。”

　　袁峘沉声，“殿下太小看世家的能力，区区一个童生试，又如何能撼动世家的地位。”

　　不过区区童生试罢了。

　　考中秀才，也就算拿了个科举的入场券。乡试，会试，才是世家更看重的。

　　“那就让本宫高兴高兴。”梁屹不耐烦的说道。

　　随后又看向雍帝，“父皇觉得如何！”

　　“太子想做，就让太子做吧，反正这天下……往后就是太子的。”雍帝高兴的说道。

　　程勋明显的不乐意。

　　君君臣臣，他怎的就遇到这样的君王。

　　甚至……等太子继位后，恐怕会更糟糕。

　　整个国家的基石，科举，竟被梁屹这般玩闹的更改了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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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生试的考试范围，由国子监通知到各个州学，又由州学通知到各个私塾。

　　此令颁发下来，已经是顾临安与梁屹谈论后半个月。

　　也就是，童生试考试前半个月。

　　顾临安没多想，只是对顾衍三人越发的严苛。

　　严苛到，顾衍有些后悔答应顾临安考童生试。

　　他就好奇了，原本顾临安来族学都是睡觉的，为什么现在看起来，顾临安的精神头，竟这般好。

　　虽然他是承认顾临安很厉害，但冯夫子也说了，童生试，难就难在考场发挥。多少有才学的学子，被童生试拦在门口一直到老。

　　顾兆绥自从接手戊班后，就强制要求戊班所有学生，只学论语和尚书，以及也只讲解这两本书的经义。

　　倘若有学生问及他关于其他的问题，不仅不会受到褒奖，反而会被责罚。责罚的也不多，就是抄论语和尚书。以及抄他们的经义。

　　戊班众人甚至都怀疑，顾兆绥的教书水平。然而顾兆绥仍旧我行我素。

　　顾河在半个月前就退学了，说是已经托关系在顾家铺子里找了个账房先生的工作。

　　其他班的学生，大抵也听说过戊班这边，如同地狱一般。

　　家境一般的，便也觉得，顾兆绥这人，可能自己本事是好，但教书不行。

　　也就那些个家境好的，知晓顾兆绥必然是想在童生试前，让戊班的学生冲刺一把。

　　张尚对钱峰说道：“我听闻你今年也报考了童生试。看来咱们今年的竞争压力，颇大。”

　　钱峰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顾兆绥这一个月，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戊班的整体水平提高五倍。”

　　直到半个月后，官家一道圣旨，钱峰才苦着脸，“我信了。今年童生试，确实压力比以往更大。这回可是连寒门士子都知晓童生试的考试范围了。”

　　顾临安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带着顾衍也都一门心思背诵论语和尚书，以及解经义。

　　知晓今年童生试有些变化后，顾衍内心稍稍有些动摇。

　　原本他是觉得，努力这么一个月，未尝考不上，毕竟都知晓童生试的考试范围了。

　　却没想到，全国所有学子都知晓，他稍稍有些怯意。

　　顾临安道：“专门做学问，这些都与你无关。难度虽然加大，但你的底子也不差。万马奔腾之下过独木，才更可贵。”

　　顾临安的话，如同定心丸。

　　连顾鄂和顾晋都放松不少。

　　只是已经找到工作的顾河，后悔得痛哭流涕，他为什么就放弃了呢。倘若知晓童生试的考试范围，他必定比上一年更精专论语和尚书，心无旁骛的那种。

　　但他，错过了这次机会。

　　这次的改革，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年泄露了范围，兴许明年，就加大难度，加上四书五经的其他书籍。

　　机会只有一次，然而，他错过了。

　　众生众相。

　　有的人如顾河这般放弃的，已经没有再次竞争的机会。有如同顾鄂顾晋等人的，才知道，一直坚持的，便是机会。

　　顾家族学其他学生也才恍然大悟，原来，顾兆绥，是用这种方法，让戊班的学生，提高考上秀才的几率。

　　半个月，哪怕只有半个月，整个大梁国的学子们，铆足劲头。

　　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往后是否还有。

　　而顾临安，却是在看策论。

　　策论这一块，顾临安并没有接触太多，以往只是看过顾兆绥的几篇文章，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考试的时候随便写了一份。

　　回到家中，顾临安也极为罕见的，去请教顾兆绥关于策论的问题。

　　顾兆绥顿时心情澎湃，以往女儿都对这些不感兴趣，跟他不算太亲近。太懂事的女儿就是这样，他一点作为父亲的成就感都没有。

　　顾临安这么一问，顾兆绥必定知无不答。

　　只是，顾兆绥也知晓，他离京十六载，知识都会有进步的。策论也需要结合时事。他多年未专研策论，早已经生疏。教点顾家族学的学生，绰绰有余。但想让顾临安更进一步，还是需要顾临安去国子监。那里才是整个大梁最专业的，最高学府。

　　一夜长谈，顾兆绥说道：“待你考中秀才，我便修书一封，举荐你去国子监念书。”

　　顾临安歪着头，“国子监的老师，比你还厉害？”

　　顾兆绥笑道：“在民用为官方面，自然是爹更厉害。但论对科举一途的专研，还是国子监的老学者，更专业。”

　　顾临安点头。

　　看来，需要在童生试的时候，考一个不错的名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