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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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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嘉辰回来得时候,正巧撞到钟渝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臀部,松了松领带,皱着眉头问她:“你在看什么。”
钟渝颠颠地跑过来,背过身去,圆润的屁股微翘,她刚洗完澡,随意穿了件吊带配短裤,半干的头发散落在背上,白皙的皮肤,优美的腿部线条,纤细的脚踝……嘶……陆嘉辰想到某些不那么纯洁的画面,突然有些口干舌燥,沉声说:“陆太太,你最近是不是太过主动。”
“额……”钟渝尴尬的转身,笑着说,“不是啦,嘉辰嘉辰,你觉得我的屁股大不大。”
“……咳咳。”陆嘉辰险些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然后尽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还不错,适合我的……尺寸。”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咬得重了点,钟渝又羞又恼:“陆嘉辰,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是说手的尺寸,你想哪去了。”陆嘉辰一本正经的回答。
陆!嘉!辰!
哎……算了!跟陆嘉辰耍嘴皮子功夫,她一直是手下败将。
“快去洗澡!一身的酒味,臭死了!”钟渝装作很嫌弃他的样子,推着他进浴室,关门时却被他反手一拉也拉了进来,一段动情的长吻后,陆嘉辰搂着软在她怀里的钟渝,在她耳畔低吟:“我能不能有个不正经的要求。”
他一直都在“不正经”啊!况且她有说不能的权力吗?
钟渝的意识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小声的“嗯”了一声。
陆嘉辰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咬着她晶莹剔透的耳垂一字一句的说:“陪、我、洗、澡。”
一番云雨后,钟渝趴在陆嘉辰胸口闭目养神。陆嘉辰的手指一次次轻轻滑过钟渝手臂上的滑肌,也在沉思。
“嘉辰。”钟渝突然小声轻柔的唤了声他的名字,像极了慵懒的小猫。
“嗯?”
“我做了一个梦,就刚才。”
“梦到了什么。”
“梦到我们小时候了。”
“哦?”
“小时候,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是。是非常讨厌。”
钟渝心情被他调的一起一落,气闷得掐了他一下。嘶……陆嘉辰倒吸了口凉气:“是谁刚刚求着我说她好累的来着,看来你是缓兵之计。”说着就要把钟渝压到身下。
钟渝真的很累,于是连忙告饶,窝在陆嘉辰胸口,说:“嘉辰,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次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其实只是擦伤了几块皮,嘉远急的直哭,而你冷静的找来医药箱,给我擦药包扎,然后还笨拙得扎了个蝴蝶结哄我开心。当时看着你认真沉着的样子,就想,嘉辰哥哥好厉害,如果能一直陪在我身边,那我就再也不用害怕受伤了。”说着说着,钟渝自己笑了一下,“——我真觉得嘉远太弱了。”
“嗯。你小时候确实很皮,喜欢一切危险的东西,居然想从楼梯上滑下来,没摔死你真是万幸。”
“你居然还记得原因,我都忘记了。”
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嘉辰不自然的咳了下,接着说:“摔了那次,楼梯倒是不滑了,惦记上我家的锅碗瓢盆了,一不留神就给我家啐一个,那段时间经常炒菜找不到锅,吃饭时找不到碗,后来才知道,你愣是在我家后花园倒腾了个小厨房,没事就跟嘉远在里面过家家。”
“有吗?”对于这种幼稚的想抽自己的事情,钟渝坚决采取死不承认的办法,但她忘记了某位可是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一件一件抽丝剥茧的帮她回忆,最后钟渝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嘉远想玩啦。”
在某处喝着闷酒的陆嘉远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引来一群美女纷纷侧目。
“还说我,你小时候不也做过幼稚的不得了的事情。”
“说说看。”陆家辰对自己的小时候非常自信。
“就温婉生日那次,你跟一个小朋友为了跟温婉一起切蛋糕,还打起来了。”钟渝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陆嘉辰跟别人打架,那时他们年纪都不大,哪会什么技巧,完全靠蛮力,两人都挂了彩,后来再也没见陆嘉辰跟谁打过架,因为根本不需要,他在智商上就可以完全碾压对手了。
“哦,那次。”陆嘉辰想起来了。
那次……其实不是为了温婉,而是为了……钟渝。
钟渝小时候对什么都稀奇,还贪吃,那天温婉的生日蛋糕是在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特意定做的,因为是十一岁生日,蛋糕上做了两朵非常漂亮的花,用鲜红的车厘子点缀了一下,煞是好看,从蛋糕打开那一刻,钟渝就开始对着那两朵花流哈喇子了。
陆嘉辰甚是鄙视。
但垂涎这两朵花的,可不止寿星与钟渝,还有一位与他们年纪相仿的男孩,男孩主动提出与温婉一起切蛋糕,陆嘉辰皱紧了眉头。
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他居然也站出来说要与温婉同切蛋糕,大人们乐呵的打趣着他与温婉的玩笑,只有钟渝依然执着的盯着蛋糕流哈喇子。
那一架打完他后悔了好几天,尤其是挂着彩的他把其中一朵花成功塞到钟渝手里时,看到她迫不及待的一口吞下去,还拱了一脸奶油,他真的是……已经不能用烦她来形容了,是糟心。
“所以啊,我们扯平了,都很幼稚……”钟渝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均匀的呼吸着,看起来听话乖巧。
陆嘉辰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回忆啊,真的是个好东西,那些你以为讨厌的事情,都可以在回忆里,慢慢找到喜欢的痕迹。
钟渝与苏蕙逛了一整天,一回来就瘫倒在沙发上,李婶忙去端冰镇好的酸梅汤给两人解渴。喝完酸梅汤,总算缓过来了些,两人相视一笑,双双伸出十指,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今天刚做得指甲。
对于陆嘉辰这种直男癌重症患者来说,他十分不能理解女生把指甲涂得五颜六色哪里好看了。
“容这些脏东西在你手上停留一晚。”陆嘉辰望着端着两只手跟个哈巴狗似的钟渝说,“好吧,两晚。”该死,他居然开始对她无辜的眼神妥协了。
“哦也~”钟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要知道,陆嘉辰比她老爸对她管得都严。以前她偶尔还能申请跟朋友出去玩到十一二点回家,结婚后,别说玩到十一二点,就是平时出去的时间长了,陆嘉辰都要训她。
最开始,是因为她情绪很不好,陆嘉远去了英国,温婉要去上美术课,而他公司太忙,抽不出时间陪她,于是给她找了两个保镖暗中看着她,去哪了,吃的什么,见了谁,事无巨细,都要一一向他汇报。
钟渝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陆嘉辰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她最常去的地方是墓地,墓地湿气比较重,所以当在医院看到脸色苍白满头虚汗打着点滴的钟渝时,陆嘉辰真的丝毫也不意外。
那场病后,钟渝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陆嘉辰为此头疼的不得了,别说墓地,就是离开家门百米远,陆嘉辰就要给她打电话训她了。
钟渝这才知道为什么陆嘉辰总是“恰好”的出现在她身边。
不是不感动的。
原来这世界上,除了父母,还有陆嘉辰。
最后,钟渝倒是自己养成了一个习惯,走到哪里都跟陆嘉辰汇报,直到好起来。
“当当当。”敲门声。
钟渝打开门,眼睛一弯,眯成月牙,笑着喊门口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嘉远。”
陆嘉辰闻声随手扯了件披肩,走过去裹住钟渝有些走光的地方,然后拉到身后面,问陆嘉远:“这么晚了,有事?”
陆嘉远挠挠头,笑得一脸无害:“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跟大嫂叙叙旧啊。”
陆嘉辰看了眼挂钟,时针已经毫不客气的走到了十,眉毛一挑:“你确定这个点来叙旧?”
钟渝打了个哈欠,露出一个小脑袋,说:“改天吧。很晚了。”
陆嘉辰扬了扬下巴:“你去睡觉。”
钟渝着实困了,乖乖的去了内间。陆嘉辰轻声关上门,说:“什么事?”
陆嘉远收起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神色有些凝重,说:“温婉已经买醉两天了,你难道不该去看看她吗?”
“昨天早上你给我打电话,我不是去看过了吗?”
“哥!”陆嘉远有些着急,“温婉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昨天去的时候她醉得不省人事,她……哎!”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没有听的必要。”
“可是你明明知道温婉她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
陆嘉辰一个眼风扫过来,陆嘉远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得话。
“哥……其实温婉很可怜。”
“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跟钟渝离婚,娶温婉,此后我跟温婉地久天长,这才故事应该的结局,是吗?那你把钟渝放在了哪里,钟渝难道就不可怜吗?”
钟渝到底有什么错,以至于她没了父母,还有人想要她放弃丈夫。
陆嘉辰回到房间时,钟渝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做了什么香甜的梦,嘴角露出小小幸福的微笑。空调打的有些低,钟渝把披肩放在了沙发上,胳膊赤条条的落楼裸露在外面,陆嘉辰小声的叹了口气,把她的胳膊放到被子里去。
钟渝毫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往陆嘉辰的怀中拱了拱,胳膊环上他的腰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
陆嘉辰很喜欢看钟渝睡着的样子,柔顺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小而挺的鼻子,毛绒绒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这么乖巧可爱的样子,总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天微亮的时候,钟渝翻了个身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昏暗中似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细细打量。
“醒了?”陆嘉辰的声音黯哑。
钟渝慵懒的点了点头。
“啊。”一双手悄悄滑进了她的衣服里,钟渝一惊,这下真的醒了,用力按住那个不安分的手,嗔怪:“陆嘉辰,你一会还要上班呢!”
“今天休息,来,把昨晚的补上。”
陆嘉辰今天休息。陪老婆睡到日上三竿,神清气爽的起了床。与陆嘉辰的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相比,钟渝简直精神萎靡腰酸背痛。
陆嘉辰心情好,破天荒的答应老婆再把指甲上的“脏东西”多留几天的要求。
有了“特赦令”,钟渝勉强算得上心情也不错了吧。于是欣欣然穿上了陆嘉辰帮她挑的衣服——一件水粉色长,真是幼稚的可以。
难得休息一天,陆嘉辰带着老婆妈妈带去南湖划船。
钟渝恨不得把一整个冰箱的零食都带去,陆嘉辰本不让她吃那么多垃圾食品,但有苏蕙护着,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晚上卖力的教训了她一顿。
“嘉远怎么不来?”钟渝往嘴里塞了片薯片,另一只手拿了片大大的荷叶遮阳,惬意极了。
苏蕙一听陆嘉远的名字就气不往一处来:“别提这么不孝子,回来这么多天,成天往外跑,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可能是有事在忙吧。”
“他刚回来能有什么事。”
钟渝薯片吃完,习惯性的允了允手指,看得陆嘉辰又黑了脸。
“我听说嘉远以前的经纪公司知道他回来,还想跟他续约。”
陆嘉远凭借出众的外貌与身材,出国前已经在国内模特圈混出来小小的名堂,合同到期的档,毅然放弃了国内的一切,去英国留学去了。
“懒得管他。”
苏蕙对自家的孩子,倾向于散养,没有太多教条约束,所以两个孩子可以任意做自己爱做的事,苏蕙并不插手。
陆嘉辰从商,陆嘉远进入娱乐圈。并无意外。
划了会船,苏蕙有些累了,于是先回酒店休息。
南湖的风景秀丽万分,清风和煦,柳叶扶疏,这样好的天气,不知可以驱散心中许多阴霾。钟渝一边努力划着桨叶,一边跟陆嘉辰说最近听到的新鲜趣闻。
“哦对了,嘉辰,你还记得我的室友戚睿睿吗?”
“嗯。”那个胖胖的小姑娘。
“她过几天要结婚了。”
“我记得,这是你第三次跟我说,她要结婚了。”
“额……前两次不算,谁知道为什么总是到快结婚的时候新郎临阵逃脱。”
“这次呢。”
“这次肯定能成,新郎你猜猜是谁?”
“谁。”
“以前在学校追我的那个陈齐风,哈哈,真没想到他跟我闺蜜走到一块。”
陆嘉辰脸更黑了,他倒是对这个陈齐风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