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森》沉香如故

78、姚森

　　“姚峰，是你？真的是你？”

　　姚峰看了看面前这个一别三十多年的女人“我来是为了我女儿。”

　　姚峰回家里找妈妈了，当姚森接到妈妈泣不成声的电话时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姚森理解妈妈，姚森很明白姚峰现在回来找妈妈意味着什么。

　　孤苦一生的妈妈，刚刚尝试着接受新感情，那个封存在心底的男人突然出现，无疑是又把妈妈打回原形。而这个把她打回苦海的男人除了无边的痛苦，再也不可能给她任何东西。

　　“森森，看看谁来了？他是你爸爸啊，快叫爸爸……”

　　“谁让你来找我妈妈的？滚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森森。”妈妈看到拉开门对着姚峰狂叫的姚森，惊愕不已的瞪大眼睛“这是你爸爸，你不能这么对他。”

　　“我爸爸在我五岁时就死了，这是一个钱花不完了想用来买亲情求安慰的无聊作死老头。妈妈你不要被他骗了，让他马上滚。”

　　“我不许你这样说你爸爸，森森，爸爸他真的很爱你，他来是想帮你的，你的事业不是很顺利是吗？你爸爸……”

　　“让我来说吧。”姚峰打断妈妈的话，走过去把门关了靠在上面“森森，你筹到的资金只能救急，却不是长久之计，你需要的后续支持还很多很多，你这样举步维艰，一旦某个环节出了问题随时都可能砰然倒塌知道不知道。爸爸不是想帮你，是爸爸的茂昌确实需要一个国内的投资伙伴，而你的公司正符合我们的各种条件。我们父女合作各取所需不行吗？”

　　“呵呵，你说完了吗？说完请滚好吗？我该说的都和你说过了，不想再和你废话。”

　　“森森，不许和你爸爸这么说话，他不欠你的。是妈妈欠你的，你要是不高兴冲妈妈来好吗？不要伤爸爸的心……”

　　“都现在了你还护着他你这个疯女人。”姚森怒叫着打断妈妈“我再告诉你一遍，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男人的错。”

　　妈妈抽泣不止的拍了拍姚森颤抖的身体“是妈妈的错孩子，是妈妈的错。”

　　“你错在哪里？你做的再不好也不能作为他抛妻弃子的理由。他就是一个人渣。”

　　“我不许你再骂爸爸。”

　　“干嘛打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女儿？”

　　“我想让我妈妈打管你屁事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人渣。滚……”

　　“森森，不要这样对你爸爸。是妈妈人渣。”妈妈痛哭不止的拦住把爸爸往外面推的姚森“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在外面有了男人让他蒙羞。是我让你从小失去完整的家痛苦长大……”

　　“我不许你说。”

　　“我就要说。”妈妈打断爸爸继续说“姚峰，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能让女儿再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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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森只知道妈妈年轻的时候是少有的大美人，却不知道妈妈其它的事情。

　　当年才貌双全的妈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加上天生丽质聪明可爱，是全家的团宠，性格非常高傲。虽然爸爸对妈妈百般宠爱，但是因为婚后婆媳关系的小矛盾，妈妈并不快乐。

　　加上正在事业上升期的爸爸经常出差，爱漂亮的妈妈产后有些发福抑郁就越来越对生活不满。

　　就在这个夫妻磨合的节骨眼上，妈妈单位的一个男人走进了他们的婚姻。

　　在那个离婚是天大耻辱的年代，妈妈的劈.腿被爸爸发现之后是何等结果可想而知。承受不了羞辱的爸爸没有任何缓和余地的要求离婚，无论妈妈怎么忏悔都没有回旋余地。

　　为了留住爸爸，妈妈以姚森的抚养权相威胁迫使爸爸放弃，这对于爸爸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命。

　　女儿天生和父亲关系好，姚森也一样，从小都把姚森当作掌中宝的爸爸，和妈妈开始了夺子拉锯战。耗了一年之后，妈妈觉得一切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没想到濒临崩溃的爸爸选择了放弃姚森，三个月后和一个大学时就喜欢他的女人结了婚，并且次年就定居国外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姚森看着踉踉跄跄出门的爸爸，恍然如梦的跌坐在地板上。

　　一周后。

　　“美女老板，那个，茂，茂昌，别墅开盘仪式，派人送来请柬。”孙淼看到姚森迅速抬起头吓的一个趔趄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扔了我扔了。不生气不生气。咱们才不去呢，求咱们也不去好不好？”

　　“切。”姚森看到孙淼的怂样嗤笑一下“有必要吓成这样吗？装吧你就。放下吧，我看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过去。”

　　“啊……”孙淼风中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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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淼发现最近姚森对茂昌集团突然不排斥了，不但有意去参加茂昌集团开盘庆典，而且时不时问一下那边的进展如何，这让孙淼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你怎么老是这么看着我？得老年痴呆了？不认识了？”

　　“好看呗！”

　　“切。”姚森合上电脑把眼镜摘下来看了看手腕“吃午饭了吗？没吃一起出去吃点。”

　　“老板请客就算吃了也说没吃啊。”

　　“宋家羊肉汤，好长时间没去了，前面开路吧。”

　　宋家羊肉汤，是姚森从小吃到大的老店。

　　这家店从刚开始的一间小门面，这么多年来已经发展成现在的四十多家分店。

　　姚森最喜欢去的还是总店，因为从小都在这里吃，已经熟悉了。

　　总店现在是六间门面三层楼，和多年前的一间小门面已经今非昔比。姚森去的时候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所以有很多空位子。

　　“森森，小孙。这边来这边来。”

　　正要和孙淼坐下的姚森，听到声音迅速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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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吗？”

　　孙淼看到站在不远处对他们摆手的姚峰，小声问姚森，姚森犹豫了一下微微点点头。

　　“你们说话，孙总请这边坐着聊。”

　　孙淼还没有坐下就被岳总邀请到旁边的座位，姚森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恨了将近三十年的男人，心里百味杂陈。又忍不住暗自调侃了妈妈一句：小老太太，你说因为你的风.流债把你老闺女坑的有多惨！

　　“现在还喜欢喝这个是吗孩子？再要点带脆骨的羊头肉？多要香菜对不对？还像小时候那样能吃辣吗？再要点素菜吗？”

　　面前的男人说话口气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女儿最爱吃的东西他还是张嘴就来。每次带她来这里吃饭都是先把她照顾好吃饱了自己才能安心吃饭。只是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当年亲眼看到自己挚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心里的痛苦和愤恨到底什么样姚森深有感触，姚森能感觉到父亲当年，舍弃视若至宝的女儿踏上飞机，从此以后再也不踏进这片伤心地的痛彻心扉。但是想起用孤苦一生来惩罚自己的妈妈，姚森又万般纠结。

　　“咳咳，谢谢。”姚森干咳了一下随便指了两个菜“你，没有和太太一起回国啊？你的孩子们呢？他们，都在国外吗？”

　　爸爸愣了一下挤出一个笑“一言难尽啊。改天有时间爸爸慢慢和你说。今天先说说你好吗？你的宏伟蓝图爸爸的公司早就窥探已久，格局非常伟大有才啊，没想到我们姚家几代人从文竟然出了一个雄才大略的经商天才。”

　　被身价几千亿的富豪夸赞感觉太违和的姚森，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在你这样的大富豪面前我这就是小虾米，牛.皮吹出去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呢。”

　　爸爸笑了一下“傻孩子，一个女孩子，这个年龄能有这个雄才大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不过孩子，有再大的雄才大略也要有人帮助才行。和爸爸合作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哈哈！”

　　自从爸爸回来，这是姚森第一次在他面前笑的如此开心，可是笑过之后姚森还是婉拒了爸爸的请求。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姚森没有回公司，而是和孙淼驾车沿着自己的宏伟蓝图转了两圈。姚森看着开车的孙淼欲言又止的表情嗤笑一下“你是不是有很多话要和我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懂我？”

　　“呵呵，想说快说，不说就憋回去算了。”

　　“既然知道我要问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姚森看了看孙淼叹了口气“你先回公司吧，我想去看看我老妈。”

　　自从知道父母离异的实情之后，姚森这是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回家看妈妈。对于妈妈这么多年的隐瞒姚森虽然有怨言，但是回想这么多年妈妈都在忏悔中度过，又觉得妈妈特别可怜。

　　毕竟一个人一生中都有犯错的时候，不能用这一件事情来评价这个人的一生。

　　“森森来了，快坐，李教授还没有下班呢。”

　　姚森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保姆“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呢？”

　　“是啊，这几天李教授都是很晚才回来？说是加班。”

　　“是吗？”

　　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非要去医院上班，已经被唐骏多次拒绝劝退。他绝对不会允许妈妈再加班的，何况连续加班这么多天，姚森更觉得不正常。

　　“奥，我这个笨。”猛然想起妈妈同学会上结交的那个老头，姚森突然明白，这么长时间妈妈加班的原因了。

　　姚森缓缓走到妈妈的照片前微笑一下：是啊，妈妈，你无论当年犯了多大的错，毕竟耗尽了一生来惩罚自己，现在爸爸有自己的家庭，你也该走出来为自己活了。

　　“唐骏，有事吗？妈妈她在医院晕倒了？好，我马上过去。”

　　正在欣慰的姚森，接到唐骏的电话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