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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

  •   结束了一天让人头晕脑胀的刷题,付子祺觉得满世界都是英文字母在飘。推门走进酒吧,靠近吧台,这个点钟上座还早,一眼就看到卡座里顾然和朋友跟几个年轻姑娘有说有笑,一水的盘亮条顺。
      付子祺在吧台旁坐下,叫了杯加冰的朗姆酒,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然到台球桌上摆起来,付子祺远远瞧着,看顾然打了一盘。九球的台,一般摆着八球,好打一点。顾然也是打八球。
      回忆意外地骚动起来。付子祺记得以前玩的旧台子,台面上毛都要磨平,袋子也有明显的口子,稍微使点劲,球就要从洞口飞出去。那时候她是很狂的。左右两只手都好,基本用不上架杆;就算是混的人,在旁边看过她解球,也不太愿意找她麻烦。
      付子祺又叫了一杯,拿在手上,径直走过去。
      “哟,子祺呀。”
      顾然擦着巧粉,好像才看到付子祺,很热情地招呼。旁边一个小姑娘轻轻摇晃,很直白地上下打量付子祺。
      付子祺笑着答应,“顾公子今天春风得意。”
      顾然并不在意付子祺的语气,把台清了。女孩子就很激动地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付子祺跟着拍了两下手,继续摆弄巧粉。
      “怎么样,来一盘?”顾然瞧着付子祺。
      付子祺微微一笑,将酒一饮而尽。从别人手里接过杆子。
      有人重新摆了球,顾然开球就进了一个,出手很脆,劲头十足。付子祺跟着进了几个,出手很慢,但也稳。长杆,花球在底带游走了一圈,没有进。
      付子祺笑着耸了耸肩。
      顾然志得意满,连进两球,只剩下黑八,用球杆指了中袋,打偏了。心里想着,女孩力气不足,长台总不怎么行。一开始球多好进,到最后只剩下黑八,也少有能一次打进指定洞口的。
      付子祺却没费什么功夫,把台清了,“承让。”
      顾然不肯罢休,又叫人摆了。付子祺说力气不够,还是让顾然开球了。开球进了一个,又进了一个,定了花色。
      等到付子祺,也不知怎么的,走位很准,连连进球。到了最后一个花球,有些挡住了。付子祺擦了巧粉,踱了两步,选了个十足刁钻的角度,加足塞,白球撞库两次,正中花球,花球缓缓落袋,白球跟黑八正停在一条线上。
      付子祺轻描淡写把最后一个球结算了。
      这时候,瞎子也看得出撞上行家了。
      顾然勉强一笑,“你很在行啊。”
      “今天运气好。”
      付子祺没说谎,凭她的技术在完全陌生的台子上一杆清,无论怎么说都要点运气。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
      她没有走的意思,自己摆了几个球,随意练起来。顾然很快恢复了风度,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几个人又回去卡座坐着。
      半个小时,付子祺看着顾然带人走了,便停下来。

      付子祺打车到樊如家,有几分醉了。
      樊如开门时正在打电话,付子祺就自己到厨房倒水。
      “在外面要注意一点,实在不行生意就停一停。你是我弟弟,人家都盯着你。这是要紧的时候,你明不明白?”
      樊如的声音从客厅飘进来,冷冰冰,没有半点温柔。
      付子祺心里明白,就着自来水狂灌了两口,凉水浇在烧热的脸上,抹了两把,头发也沾湿了,往下滴水。
      樊如坐在沙发扶手上,挂了电话,付子祺走出去讨好地抱住樊如。樊如胸脯起伏着,好像气急了。
      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扭过头来缕了缕付子祺湿了的头发,“没听说,你还很会打台球。”
      风声传得这样快让付子祺意想不到,顾然总不能觍着脸亲自到樊如这里告状。付子祺嬉皮笑脸道,“高中的时候,我跟人家打是玩钱的。赚了不少。”
      “成绩好,又会玩,你那时候也是风云人物。”
      付子祺不置可否地笑了,附身亲吻樊如。
      樊如温和地回吻付子祺,付子祺浇了水的唇一片冰凉。
      停下来,樊如站起来,摸了摸付子祺的头,“你跟顾然没什么好较劲的。我说这话真是为你好。”
      付子祺何尝不知道,在自己和樊如的关系中,顾然连次要矛盾都算不上。然而,付子祺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压抑,克制情绪。在外面要装得天真,叫樊如“樊姐”,然后守着手机等她随传随到。这些樊如眼里的孩子气,只能让她更看不上自己。付子祺有时在心里怀疑,樊如可曾真的看得上自己,自己同顾然一流又有什么本质区别。书读了这么多年,说实话,樊如给人家做小老婆,她不是不介意。可笑的是,现在她对樊如又算什么呢,小三,小四,还是可有可无?
      付子祺赌气似的拦在樊如面前,自己直线都走不准,却把她打横抱进卧室。

      温存之后,樊如点了根烟。樊如并不总如付子祺期待地抱住她。付子祺觉得心里有点空,也下了床抽出一根,自己对着落地窗。窗前架了个画架,她的素描还差点意思。付子祺的画艺到底半路出家,色彩还没到拿得出手的时候。
      窗外的江水安静流淌。付子祺想起苏子的名句:“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前赤壁赋》传世,恐怕就在它一咏三叹一波三折。付子祺恐怕自己不能体会它结尾的境界。有太多遗憾,付子祺无力圆满。
      听说聂先生明媒正娶的夫人没了。樊如这些天越发积极起来,四处奔走。付子祺到底希望樊如得到一个好的结局,至于自己又会得到什么结局,她不敢想。
      这世界,所有烂俗透顶的感情,不外乎力气使得太过了,头破血流,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又有几个人有本事制服自己的心意?
      刷刷,即便还晕着,下笔却好像出自本能。
      “你准备得怎么样?”过了半晌,樊如问。
      “差不多吧,还有24天考。”
      付子祺说着,线条不停。
      樊如听付子祺报出精准的数字,轻笑了一下。付子祺很努力,应该有好的前途。
      “想报哪里?”
      付子祺想了想,觉得樊如也只是应景问问,便道,“你儿子在哪个州?”
      “呵,你是想替我去照顾他么?”
      “我得避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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