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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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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祭完美地落下了帷幕,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
      忍足侑士站在教室门口刚想为此欢呼,却在一转身时对上迹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突然就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难受得很。
      那一瞬间,一阵寒意袭遍全身。
      于是他僵硬地勾起嘴角,在迹部那几乎要剐了他的眼神中开了口:“迹部啊……”
      他顶着压力,“呵呵呵”地干笑着,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不情愿但很自觉地接话:“我会把这段时间缺的训练补上的。”
      所以你就别罚我了啊,我可不想训练翻倍。

      “翻倍。”
      然而在他说完话后,潇洒的大少爷便利索地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帅气的背影。

      忍足侑士抽搐着嘴角,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不要高兴地太早”这句话。
      前段时间在他以合奏为理由翘了好几次训练,乐呵呵地看着队友累死累活后,他就应该明白的。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不,他早就被事事追求华丽的迹部少爷盯上了,后果自然不用说的将训练翻倍了。
      这下子,轮到队友们乐呵呵地看着他累死累活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
      不仅每天的训练翻了倍,而且还得和迹部对打,永远都是吃力不讨好,那个比分怎么看怎么打击信心。
      每次一看到向日那张偷乐的脸,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将手中的网球拍拍到他脸上。
      所以,迹部到底是有多记恨他【偷懒】啊。

      在经历了一下午的操练后,忍足侑士背着网球包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家迈进,在心里哀叹自己的不幸。
      以后还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逃训练了。

      走到家时,暮色已渐沉,堆积在地平线处的云霞虽是绚丽,却也只是呈一线漫延开来,反倒更显得天色昏沉,街边亮起的路灯并没有太大作用,却成为了麻雀歇脚的地方。清风抚过,树叶晃动,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忍足侑士掏出钥匙开了外面的铁门,抬头时有些诧异地发现厨房里亮着灯。
      他微愣,静默了两秒钟后,便释怀了。
      厨房亮着的灯自然不可能是浅空开的,因为她从不进厨房,再加上房子看上去也没什么异常,联系姐姐前两日的电话推测来看,最大的可能便是母亲来了。
      虽然还不知道母亲来这里的具体原因,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他叹了口气,打开了屋门,换好拖鞋转身进了厨房向母亲打了个招呼。
      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他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忍足和美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并不算太大的年纪,然而因为家中操劳,再加上也不怎么懂保养不怎么爱打扮,所以看上去反倒比实际年龄大上那么一点。但是不得不说,她是那种看上去就会觉得温柔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包容和柔和。
      她为人和善,这一点从她和周围邻居的相处便能看得出来。

      打过招呼,忍足侑士并没有打算再说些什么,他转身去向屋檐下,浅空正坐在那儿画画。

      经过这么几个月的努力,那副耗时已久的画现在已经进入了收工阶段,只需要最后做一些改进就足够了。
      他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站在浅空身后大约两米远的地方,从这个位置刚好能够看到整张画面。

      整张画的调子都是偏绿色的,只是深浅不一,还混合着其他的颜色,近处草地的嫩绿,灌木的橄榄绿,还有由近至远不断加深的树木的绿,最后都在深处融合成了一种近乎于黑的墨绿色。有阳光从树叶间一束束地落下,轻盈而绚丽的白金色,带着一点点的绿意。站在最前方偏右侧的是一只白鹿,雪白的身体和美丽的鹿角,一双略显单薄的金色眼瞳。
      误入丛林的鹿,迷失了来路与归途,茫然无措,只能遥望着。

      总而言之,这幅画怎么看怎么诡异。
      满满的违和感。

      他摸着下巴,不着边际地想着那只鹿是不是得了白化病。
      说实话,白化病的孔雀还挺好看的。
      这是跑偏了题的忍足侑士此刻的想法。

      他沉默着站在浅空身后看了很久,直到她画完了收笔才收回了视线。
      他看着女孩的背影,轻轻地笑了笑。
      油画颜料干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浅空也任由着它放在那里,然后干净利落地扔下手中的笔和调色盘,坐得笔直的在那里盯着自己的画看。

      忍足侑士并不太懂画,只是单纯地以一副画好不好看作为评判标准,所谓外行看的也不过就是表面这层东西,内在的也只有少数内行能够懂的吧。
      然而说实话,忍足侑士不喜欢现在这幅画,虽然看浅空的样子是很喜欢的。
      她看着那副画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喜悦。

      但是比起完成后的样子,他倒更喜欢它最初的模样。
      虽然最初的时候看上去过于简单普通,有种隔雾看花的朦胧,但却能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宁和,洗净人的灵魂;而现在却是一种很沉闷,很死寂空旷的感觉,让人凭生一种诡异。
      暗自在心里感叹一番后,忍足侑士也只能暗想:果然画家的世界常人无法理解。
      他不太能明白这幅画的含义。

      但是该吃饭还是要吃的。
      不吃饭垮的可是自己的身体。

      忍足侑士其实能够隐约猜到母亲来这里的目的,毕竟前几日大姐打的电话也透露了一些。
      当初他一声不吭地带走了浅空,而后家里也没人打电话来询问,他就猜到了,估计母亲是早就料到了他会固执己见地带浅空走。所以,她现在来的目的也无非是来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他有没有照顾好浅空而已。

      这顿饭吃得尤其安静。也尤其地苦逼。
      虽然平日里因为浅空不说话的原因吃饭时也是安静的,但从没有安静到如此诡异的地步。
      总而言之这顿饭吃得他很是难受。
      他在喂浅空吃饭时总是下意识地皱着眉头抬眼看一下母亲,却也只见她慢条斯理地低头吃饭,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其间他多次走神以至于差点没把饭塞到浅空鼻子里。
      最后被浅空哀怨地咬住了手指。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他在抱着已经被哄睡着了的浅空的母亲身边坐下,有些心虚地没敢侧头看母亲,只能尴尬地盯着电视看。

      “小侑啊……”
      一听到这个略带叹惋语气的开场白忍足侑士就不禁毁形象地摆出一张面瘫脸来,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母亲的这个开场白代表了什么。

      #来自母亲的终极碎碎念#
      在这种时候就该自动开启屏蔽模式。

      或许每个母亲都是这样的吧,总认为自己的孩子不论多大年纪了都需要教导,都需要引导,而开口说出的多是些老生常谈的话了,毫无新意可言反倒让人心生厌恶。
      听着听着也就成了耳边风。

      忍足侑士抬头叹了口气,烦躁得想抓扒几下头发,却又不得不忍住。
      无奈之下,他只能枕着阿空的头顶,眼神空洞地盯着电视。

      毕竟不论怎样,都得承认人是种犯贱的生物,明明有长辈传授经验却总是置之于不顾,直到自己碰了壁才终于懊悔自己不听劝告,然后又接着不管不顾一头撞死南墙。
      说直白点,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所以即使母亲苦口婆心地劝导他,他也拒绝把浅空送回大阪。

      不论怎样,他都不会放下浅空的。

      最后,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睡着了的浅空,拉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随你吧。”
      “到时候别后悔了。”
      其实她今天来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局,却还是抱着近乎不可能的期望尝试着,而最后得到了答案的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做不到,只是觉得这样太过劳心。

      她又坐了会儿,在近八点时把睡着了的浅空交给了自家儿子,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消瘦沉默的背影渐渐融入月色。
      忍足侑士看着母亲离开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烦躁地扒拉了几下头发,抱紧了靠着他睡过去了的浅空。

      叹了口气,他朝后一仰靠上沙发,客厅里除了电视的播放声便没了声音,他关上电视,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由于之前太过疲惫,又或是因为现在太过放松,他靠着沙发在模模糊糊间睡着了。

      然后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最后他是被梦里的一个场景吓醒的。
      醒来之后又忘了自己梦到了什么。

      瞪大了眼望着天花板,暖橙色的灯光一圈圈地晕开,柔和不刺眼,他僵着身子愣了好几秒,抬眼看向挂钟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挠了挠头发,俯身小心地抱起浅空,已经陷入熟睡的小女孩窝在他的怀里发出绵长的呼吸声,长长的浅葱色头发垂落。
      怎么办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抓秃了。
      他抱着浅空,放柔了动作尽可能地不吵醒她,有些费力地关上了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地上楼。

      躺在床上,他闭上眼,抱紧了怀里的女孩。
      两个人的心跳趋同,呼吸渐稳。

      前几日学院祭结束的时候,他带回了从摊位上赢来的长耳兔子。白色的兔子,长得过分的耳朵,以透明红色玻璃珠装饰的眼睛,咧开笑容的嘴。
      看上去就是只傻不拉几,值不了几个钱的长耳兔子。
      但是当浅空收到这份礼物时还是很开心的,至少那天晚上她就抛弃了他,抱着那只丑丑的兔子去睡了。
      就这么置他于不顾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见此情况忍足侑士不禁有些无奈,只好笑着摇摇头,继续在台灯下奋笔疾书。

      想起那日下午向日看到他抱着一只兔子时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地想嘲笑他。
      像向日那种天真纯情的小男生是不会明白他的心情的,阿空是他的宝,她想要的一切他自然都要双手奉上,至于其他的,暂时还不在考虑范围内。
      凡事以阿空为大。

      他笑了笑,一脸宠溺地望着抱着长耳兔子在床上滚开滚去的浅空。她穿着长长的白色长裙,吊带的,露出圆润的肩头,因为她的折腾,裙摆翻至腰间,露出粉色印着白色点状花纹的胖次。
      视线凝固了三秒钟,他摸摸地扭开脸,揉了揉鼻头。
      他起身伸手拉下还在不断翻滚的女孩的裙摆,又小心地理好了已经滑下来的肩带。虽说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会觉得很微妙。
      他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女孩,长耳兔子的绒毛扫过皮肤,痒痒的。
      随后他闭上眼,抱紧了怀里的女孩,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

      在这之后,他觉得他有必要找向日小朋友谈一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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