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职场不皇宫》灵蟒仙

22、过年前的宫中——寂寞的眼泪

　　柳玲萱坐着软轿到乾祥宫，她想着这个点，是下工时间，回去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吧。今晚若是还要宿在这，那自己明早一定早回去。看到丁公公除了带来圣旨，还让宫女送来了点心和桂花糖，心里更加高兴。把点心放在寝室桌上，桂花糖收起来，自己吃。
　　天冷，软轿就算暖和一点，但还是冷。下轿子脚有点麻，身子一歪，丁公公赶紧扶住柳玲萱，搀着送到殿里。龙君澈看着柳玲萱被搀进来，立刻大步过来，接过柳玲萱。摸到柳玲萱的手很凉，眉头皱着，神情严肃，目光瞪着丁乐。丁乐就要跪下谢罪了，柳玲萱赶紧说：“臣妾轿子坐时间有点长，有点冷脚麻了。”龙君澈看了柳玲萱一眼，眼光移回丁乐身上。丁乐立刻跪下，“奴才知罪，是奴才安排不利。”柳玲萱轻轻叹口气，不说话的看着龙君澈，轻轻摇了摇他的袖子。龙君澈再度看了丁乐一眼，知道该领的罚，自有人会领。
　　龙君澈将她带到餐桌旁，用手捂着柳玲萱的手。红玉看到，赶紧让宫女拿手炉给柳玲萱，跟着张罗把热着的菜，拿来上桌。柳玲萱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所以身子向他怀里，偎了些许，眼神也有几分撒娇的意思。龙君澈勾了嘴角，“觉得冷为什么不说？还有刚才自称臣妾，又是什么意思？”柳玲萱看到周围的没有宫女太监，笑了凑到他耳边，“因为我在想你，所以没有觉得。刚刚人那么多，我是懂规矩的。”她说前半句的时候，龙君澈就将她抱紧了，“你啊……”亲吻了她，心被这个小女人熨帖的无法言喻。
　　龙君澈坐下，让柳玲萱挨着他坐。菜陆续上来，“今晚的菜都是朕爱吃的，你吃吃看。”“好啊，臣妾也想知道皇上爱吃什么呢。”宫女们陆续在布菜，柳玲萱细细的品尝。小胃口的她，被龙君澈硬是要求多吃了些。“喜欢吃哪个？”“糖醋排骨。”“喜欢也就吃一点。”“人家胃口小，吃不了多少的。今日已经比平常吃的多些。”龙君澈笑了，心里暗暗想，要把她喂胖点。

　　龙君澈在御案后批阅奏疏，柳玲萱自己在暖阁里绣个荷包。这是她打算送给龙君澈的，上轿子前想着今晚要是住在乾祥宫，就抽空绣一会。安静的情况没有维持太久，中殿里有人来报。“王侧妃求见。”龙君澈头没抬，“不见，告诉她朕正忙。”传话的公公面色为难，“是皇上。王贵妃身穿朝服，说是为了犹勒国来犯，皇上欲战一事前来。”龙君澈抬头，面色却沉下来，“那朕更不会见她，直接让她下去领罚。连后宫女子不得干政都不懂！”门口有女子大声喧哗声，断断续续传来。龙君澈知道她要来说什么，只是，她以为她是谁？她想做吕后、武则天，也的看朕是什么样的皇帝？“哼，带下去，禁足2月，顺便告诉她：朕要不是因为她爹还有用，她就被以古法直接丢到冷宫去。”“喳。”小太监发着抖，赶忙转身退出去。
　　门口王敏琳穿着朝服，一派要做贤后的架势，打算长跪于此，把爹爹的主张坚持不战的意图，让皇上能够明了。侍卫们不敢狠拉，但死也不能让她进入殿门，于是她在门口叫嚷，想引起皇上注意。她从小佩服长孙皇后那样的女人，可以在朝堂上帮助皇上的贤明女人。但是偏偏，龙君澈到现在，只宠幸过她一次，并没有任何其他方面想要了解的意思，王家送她进来，也不是为了让她什么也不做只守在梅苑的。她的家世在后宫中无人能及，所以野心勃勃的她，想利用这个机会，让皇上觉得她是有见地的女人，是可以成为贤明皇后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传话的太监出来说让她回去，并且还要罚禁足。她受不了的，要闯进殿里。她知道柳玲萱在殿里，更加不服，凭什么那个只有脸蛋的女人可以得到龙君澈的心。王敏琳比她出色多了，更加有母仪天下的气势和能力。所以不禁叫道：“本宫要见皇上，谁也别拦本宫。没有册封的昭仪，可以在殿里过夜，我堂堂侧妃，为什么通传不让见。更何况本宫是要劝谏皇上的。你们这班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少在这挡着……”
　　侍卫们看她出言不逊，还要愣闯正殿，得了圣旨的他们才紧紧架住她，赶紧驾着她走到乾祥宫的殿外面。并被押着回到梅苑禁足。
　　王敏琳觉得殿中的柳玲萱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但是她连屋子现在都不能出，而且任何人都不能见。内务府因为这件事，连她身边的所有宫人都被罚了。连吴秀芝和其他两个美人，也不敢理她。简直气疯了她。关键是她现在没有办法，把情况告诉她爹，所以完全没有人帮她。

　　柳玲萱在暖阁里基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静地绣着荷包。看到龙君澈走进来，手上还没有停。“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有个不自量力的人，没什么的。你在绣什么？”“荷包。”龙君澈笑的有几分了然，坐到柳玲萱身侧挨得很近，“给我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的肯定语气。柳玲萱的脸上拂过热气，红起来。声音小小的说：“是啊，给你绣的。”龙君澈正色了几分，轻抚着柳玲萱的头发说：“快过年了，有什么心愿吗？”“啊，对啊，明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儿。怪不得宫里到处布置的灯笼。皇上明天要去在坤宁宫祀神，对吧。”“是啊，今年事情多，明天朕还要拜灶王爷。”“往年在家，就家里几个人，准备糖瓜什么的，我爹领着家里人祭灶。我作为女官，过年是可以见家人的，是吧？”柳玲萱问的有几分小心。龙君澈笑着，抚她的头“是啊。想家吗？”她摇摇头“在储秀宫有点想家，现在不想了。”“这就是你家。”柳玲萱笑了，被他抱在怀里，想着：是啊，有你的地方是家。

　　第二天一早未到卯时，柳玲萱就起来快速穿上衣服，请红玉帮她安排轿子，赶回四宫局。龙君澈也起来准备早朝，虽不赞同她那么早回去，但上次的事情他是清楚地，嘱咐了几句，柳玲萱便坐轿子回四宫局。
　　四宫局还没上工，大家在吃早饭，因为过小年，今天发太后给的红包。今天之后，每日只上半天，并且家离着近的，两天可往返的，可以回家看看。司琪因为一开始入宫时，便算计着要过年回家。便把上次竞赛的奖励提出来。杨尚宫虽不情愿，倒也答应了，司琪明日便启程。闫素馨家在京郊，所以春节前要回去的，搭马车还要走小一天的路。柳家人带了信来，说是腊月二十九来看她，正月初三接她回家住几天，这样柳玲萱已经满足。
　　到了司织司，杨尚宫和两位掌珍，给大家发太后和各宫的娘娘一起给的红包。大家的都挺多，柳玲萱拿着自己的，似乎很少。打开来看看，确实是挺少的。她心里无奈，但也知道钱多少与她根本无所谓，后宫的娘娘不过以此示威而已。
　　明湘雅托人给柳玲萱带了个信，请她明日下午到旭昭宫一叙，说是还有储秀宫中走的进的姑娘。因为明日下午确实不上工，她就告诉送信的宫女，说她会去。

　　小年太后要带领全后宫，在慈寿宫一起吃晚宴，表示一年团圆。皇子和公主都要参加，所以也算宫中一年一度的大事之一。春节前各宫局都很忙，除了小年夜这场宴会，年三十的全皇宫宴，是内务府和四宫局一起准备。尤其是那晚所有的妃子们都着新装，佩戴最好的首饰，争芳斗艳的希望新的一年多受宠爱。不过，衣服的准备司织司已经做完了，包括春节那场。已经陆续送到了各嫔妃殿中，手快的宫女都帮主子熏上香了。
　　今晚的宴会，妃子们都以讨好太后为主，穿着上也朴素。四宫局的最高尚宫和四位尚宫是要列席的。餐桌上，皇后带领后宫所有人，给太后敬酒，“祝愿太后福寿绵长。”太后心情大好的饮下一杯。太后身边的嬷嬷也给她续上一杯，太后高兴的举杯，“祝愿我东华王朝子孙昌盛，在新的一年后宫佳丽们多添子嗣。”所有人起身，端酒杯“谢太后！”纷纷侧脸饮尽。
　　太后又讲了些要尽心服侍皇上、后宫要团结等话，中间四宫局的郑尚宫被太后点名表扬。“四宫局在郑尚宫的带领下，为后宫众人的衣食戴用辛勤劳作一。今日哀家等人的心意也给了所有女官，在来年更要给嫔妃们准备出更好的衣、饰、食、用，四位尚宫也当努力。”“奴婢谨遵太后旨意。尽心服侍各位主子。”
　　四宫局以往不会如此被太后提起，如今太后的说法，让低位阶的小主，纷纷敬几位尚宫的酒，巴结和讨好的更多。

　　在四宫局里她们在温暖的寝室里，自己摆桌好吃的。皇上在傍晚时让浩宇送了几样精致的菜：熏鱼、糖醋排骨、还有难得在冬天见到的青菜。傅颖和林庆欢把宴会上准备富裕的好吃的，包括饺子，拿到屋里，董含烟偷偷拿出酒，一桌也像模像样的。这个小年儿，是几个姑娘们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过，所以彼此给的快乐，才能冲淡想家的泪水。“希望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希望明年能多给钱。”“希望明年能平平静静的，少干点活儿。”欢笑的声音，一直在这些姑娘们渐渐喝多的红脸庞上静止。“我想回家……”从第一个说出这话开始，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流着。
　　每个人都想家了，这宫里没有家的人，都在想家。包括所以那些寂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