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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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师太的骨灰被收拾好后，接连不少前辈来祭拜，峨嵋众位弟子一一拜谢，众人又商讨了如何找鞑子报仇的事宜，但因一时之间难下定论便待日后详谈，如今决定各自归去休养生息。
张无忌因之前与赵敏有约，便先行离去。
周芷若似无意间瞥了一眼，心知张无忌此番是去见赵敏，但心中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说来说去，灭绝师太的死不能全部算在赵敏头上，赵敏的因素只是占了一小部分，甚至可以说，连放火的那鞑子王公所占的比例都不大，灭绝师太的死大部分应该归咎于她本身执拗的性格。
不过灭绝师太一辈子与明教为敌、不死不休，她终究没有受明教的恩情，也可以算死得堂堂正正了。
周芷若并没有在灭绝师太的死亡上面纠结得太久，说句真心话，他与灭绝师太的感情并没有深到非要为她报仇雪恨不可，再加上灭绝师太之前要求他色、诱张无忌的话真的让周芷若挺心寒的，灭绝师太宁死都不愿受张无忌的恩情，却让他去色、诱？
色、诱这种事，周芷若本身是个男人还好说，一来没有贞、操这种东西，二来张无忌看起来对男人并不感兴趣【并不是……】，但他如果真的是女人，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对于灭绝师太将掌门之位传于他的事情，周芷若无法心存感激。
不过对于灭绝师太的两个心愿，周芷若倒是仔细考虑了一番。
鞑子在他应下师父的目标里，与让峨嵋成为武林第一大派并列，只须完成一个便可，不好说哪个更加困难——对于现在想周芷若来说，不论哪个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不过周芷若尚且年轻，未来会有何等造化，谁又知道？
周芷若心中思量，峨嵋派之外的旁人都认为他在为恩师的死亡而神伤，也并未去打扰他，故也对于周芷若接任掌门一事未发表任何意见。
峨嵋大弟子静玄走到周芷若身边说道：“周师妹，丁师妹说方才在大都城中发现我派留下的暗号，似乎是要来接应，不知我们是否要回去再同师妹们汇合？”【注】
按说如今周芷若接了掌门之位，众位师姐就算年长也须以掌门相称，不过周芷若自己清楚他年纪轻轻，声望不高，论武功又因平时藏拙而不显，要想真正成为掌门，还需要好一段时间的适应和磨合，于是对于诸位师姐的称呼，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芷若说道：“那便依师姐们的意思，先去和那些接应的师姐汇合罢。”
周芷若下了决定，静玄又去和其他师妹说了一遍，峨嵋派也打算和其他门派告别。
告别之语不必多说，峨嵋派稍作了伪装，重新进入了大都。
双方集合之地乃了一处废园，四周都是荒凉僻静的小路，半塌的围墙内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若不是有呼啸声指引，周芷若都找不到确切的地址。
不过当周芷若刚踏进废园，看见接应的师姐们，只觉得那些人脸上的神态动作都十分怪异，不说要按掌门之礼迎接，连平日里的态度都不见了。
还没等周芷若想什么，丁敏君便从他身后走出，笑道：“劳烦诸位就等，今日在此集合，便是要商量本门大事，诸位都知道，师父遭鞑子所害殒身……也无法再照拂我等弟子，为了不让峨嵋被其他诸多门派欺凌，我们今日便要定下下任掌门之选。”
周芷若一直等着丁敏君把话说完，然后才慢慢轻声细语地说道：“师姐说笑了，师父今日已把掌门之位传到我手上，莫不是师姐没有看见我手上的指环？还是师姐在师父尸骨未寒的时候便要越过师父的决定，就要做峨嵋的主了？”
丁敏君最看不惯周芷若这么一副无辜的模样，当下便厉声道：“你周芷若乃本门年纪最轻的弟子，是也不是？论资历，论武功，哪一样是轮得到你来做本派掌门的？你说、你说……”
——你说师父为什么要将掌门之位让于你周芷若？难道还真被那鹤笔翁真说对了？
周芷若说道：“丁师姐说的是，我最为年轻，资历、武功、才干、品德哪一样都不足以当上掌门之位。只是师父曾委以重任，要我发下毒誓，弟子不敢辜负师父的嘱托。”
静玄看出丁敏君今日怕是针对周芷若来的，于是说道：“师父英明，既然让小师妹接任了掌门，必有深意。自小师父便尽心栽培我们，自当遵守她的遗志，尽心辅佐师妹。”
丁敏君脸上神色越发嘲讽，道：“好一个必有深意。师姐难道未在在高塔上听到苦头陀与鹤笔翁的话？周师妹的爹娘到底是谁？师父为何要将掌门之位传于小师妹？难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周芷若见身边的师姐们虽然都保持沉默，但都流露出或多或少的怀疑，就忍不住想要冷笑。亏得师父在世对自己的清名如此看重，最后也不惜“以死明志”，没想到尸骨未寒便被自己的弟子如此看待，如何让师父安心？
周芷若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丁师姐，你若不服我这个掌门，明说便是，我尽可以将掌门之位让于师姐，而你胡言乱语败坏师父清誉，是何居心？我先父姓周，乃汉水中一普通船夫，丝毫不会武功，先母薛氏，祖上却是世家，本为襄阳人士，城破之后逃难南下，最后嫁了先父。当初幸得武当张真人所救，引入峨嵋门下，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师父。师父才撒手西归，师姐你便说这等话，汝心安否？”
除却父亲为船夫之外，周芷若所言全无虚假。他本名周子诺，为当初袁州周子旺的幼弟，和小了两岁的侄子一同被常遇春送离袁州，因为躲避追杀不得不作女装打扮，结果还是逃避不开差点被鞑子杀死，幸亏被张三丰所救，然而侄子却中箭而亡，护卫的常遇春也中毒脱力。周芷若见张三丰在听到魔教时的神色，当机立断便扑到船家的尸首上大哭，此后告别常遇春和周子诺的身份，上了峨嵋，潜心修行。【此段纯属湖绿=。=】
丁敏君脸色一变，阴沉道：“你掌门的身份还尚未得到同门承认，自己身份不明，就想要作威作福，治我的罪了？你怎么不说说自己，在师父尸骨未寒时，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魔教那小、淫、贼？师父逝世，便是因为不肯受那小、淫、贼一托，而你却就和他生了私情？”
周芷若见丁敏君针对他身世不成，又说到和张无忌的事情，心中好笑，慢吞吞道：“什么私情？我们是私定终身了还是什么？师姐都看到了？”
丁敏君见周芷若毫不紧张，厉声道：“哼！你们私定终身，我怎么会看得到。我只所看到当日光明顶上，师父叫你刺他一剑，他是何等威风，击败了多少高手，却对你不躲不避，你们眉来眼去，难道你以为做得隐蔽，没人看见？”
“你说是由武当张真人引入师父门下，可那魔头也是武当张五侠之子，谁知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众位师姐师兄，师妹师弟，师父虽有遗言命周师妹接任掌门，但她可却没料到，在他尸骨未寒时周师妹便和魔教妖徒有了勾结，你让师父怎么想？是要师父她老人家泉下有知，眼睁睁见着我们峨嵋被魔教覆灭吗？”
这话一出口，本来还有些坚定地支持周芷若的同门脸上也惊疑不定起来，平日灭绝师太对魔教深恶痛绝，故而就算被张无忌救得一命，提起魔教谁也无法心生好感，倘若周芷若真与魔教有了瓜葛，怎么还能够担任掌门？
周芷若将所有人的脸色都收在眼里，只觉得心中疲惫，他说道：“师姐方才诋毁师父清誉，如今又来毁我与张教主的名誉，只不过是为了我手上的铁指环。我身为弟子不能为师父分忧，还令恩师蒙受诋毁，实在惶恐。今日丁师姐要我交出铁指环，那我交出便是，等到日后众位师姐再另推一位资历武功为表率的师姐来出任本派掌门可好？”
静玄等人见周芷若还在辩驳，谁知下一刻便要干脆利落地交出铁指环，都喊道：“不可！”
丁敏君的话并没有全无漏洞，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认同，只是稍有疑惑，所以并没有人出声相帮，结果却像是伤了周师妹的心？
他们哪知道周芷若只是想着如今丁敏君步步相逼，是脱离峨嵋的好时机，便想顺了丁敏君的心意，交出铁指环，先行离开，日后再为灭绝师太的心愿规划一番，倒也不必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丁敏君听到周芷若的话，都一时呐呐无言，像是被无数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静玄正要劝周芷若一句，忽然耳朵一动，“什么人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