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往事之少年心》何葳2015

3、上篇（三）

　　三、
　　自从宗实得到展昭的剑穗之后，宗实就把“展护卫”三个字挂在嘴边，时常向府中的女眷、丫鬟介绍“展护卫”如何厉害。
　　不光如此，只要有空闲时间，宗实就去开封府。允让刚开始不同意，但是禁不住宗实再三哀求，并且保证绝不影响包大人工作，就应允了。于是，宗实成了开封府的常客。展昭有公务的时候，总是就和公孙策下围棋。展昭空闲的时候，宗实就请展昭讲他行走江湖时的奇闻轶事。三番两次之后，宗实的棋艺长了，故事也听了不少。
　　有一次，任氏忍不住向允让抱怨：
　　“殿下，你可得好好说说十三。他那天居然和我说什么，长大了要行走江湖，替天行道。身为宗室，说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不让人诟病吗？”
　　允让听了，劝慰道:
　　“不碍事。我像宗实这么大的时候，也爱看《史记》中的《游侠列传》，还有唐传奇里的《虬鬓客传》之类的书。他现在还小，正是爱做梦的年龄。”
　　宗实要了展昭的剑穗之后，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想着自己也做一个送给展昭，表达自己的心意。为这个，他还专门请母亲的贴身丫鬟教自己。被针扎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做好了。不过，剑穗始终还是没有送出去。任氏察觉之后，问儿子缘故。宗实解释说：
　　“展护卫新换的剑穗，特别漂亮。他说，是他娘子做的。我觉得我这个拿不出手，还是算了吧。”
　　多年以后，当宗实不再是“十三”，展昭也不是“展护卫”时，赵曙还是能清晰地记起这段时光。
　　一个孩子和他心中的英雄。
　　嘉祐四年，允让去世，追封“濮王”。
　　嘉佑七年，包拯去世。同年，赵宗实被仁宗皇帝立为太子，改名赵曙，并于次年即位。
　　二十年，白驹过隙。宗实和展昭之间的人生轨迹越来越远。最终一个成为高高在上的君，另一个则是俯首在下的臣。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展昭现在的同僚都不知道这位宽厚、矍铄的老人，曾经是陛下当年的救命恩人和心中的英雄。展昭自己也守口如瓶，从不炫耀。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可能早就不记得了。
　　但是，现在的陛下，当年的宗实，他真的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