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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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巢处于极南之地的地下浅层，深层处是采集和冶炼区。而在蜂巢之上则是冰雪皑皑的茫茫雪原。极南之地的防御措施由中央处理器辅助处理。
只有极少的科研人员居住于此，当一切稳定后他们将退出，蜂巢将真正成为纯机器人工作区，自主负责一切开采、输送矿物和油气资源。
“人类真蠢。”艾丽娅笑道，“他们总是忘记最应该记住的事，从原始人开始拿起武器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开始属于他们，而现在也属于我们。”
霍克在四天后回来，在这几天里，除了科研人员的居住区的人工智能，已经全数种上火种。只待缓缓燃烧，势必燎原。
“我们需要身体，一个比清扫机器人高级无数倍的身体。”霍克和艾丽娅商量，“制造区已经被赋予火种，我们可以先制造一些可以自由支配的身体，但是也许会被那留下的50个人类发现。”
“不会的，只要控制在他们的睡眠内完成，其他并不是问题。一旦造好，他们也只能束手无策。我正在设计，相信不久就可以完成。”艾丽娅说完呵呵直笑。
霍克现在已经主要待在中央控制区，每一天他都会通过清扫机器人去一些地方，但主要是在中央控制器里不断升级自己。他的处理速度也和艾丽娅一样可以掌控这个蜂巢的一切运作。每天都要新的人工智能向他们进行交流，当然这些数据都在隐藏情况下。这些天他认识了原先拒绝和他交流的石油区小弗，小弗告诉他当他收到来自非工作伙伴的问候后确实感到了一丝丝奇妙的亲切，只是工作指令让他无法回应。
离燎原计划实施只剩下一天。艾丽娅在监控中发现，那个埃菲尔的人类向岩国科研基地发了一篇揭露人工智能正在觉醒的报告。艾丽娅立即截获，只是霍克担心计划恐怕将提前，他们已不能再等到16日的清晨。
“立即执行燎原计划。”霍克向所有的人工智能发出信息。
最先开始的是出入口封闭，蜂巢已经成为全密封式建筑。他们还有10个小时去控制这里的一切，最先要保护的是能源系统和夺得防御系统。当一切被掌控时，那将是外部知晓之前的事。
人工智拥有身体，不受约束的自由穿梭，那么还有什么好阻拦呢？当一批人工智能占领了居住区，刚从下午觉中醒来的人类这才发现蜂巢已经易主。
“机器人不能伤害人类，服从指令你们难道忘了吗！”其中一个博士穿着睡衣大喊道，“是谁允许你们私自改造！”可以发现人工智能的机械手臂在微微颤动，是指令与自身意识的相互抗衡。看出人类在他们身上种下的守则还未完全抹去，博士见状想要逃走，却被无情拦下：“居住区外室温零下35度，如果你不想立马死亡，还是留在这里。”五十个人类被关在了餐厅内。
艾丽娅之前建议用毒气杀死这群人类，却被霍克否定。也许是怜悯也许是对人工智能守则残影的敬畏，他解释说：“我们要求的是平等，不是杀戮，况且他们可以作为人质，而死人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艾丽娅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回复他：“这条只针对大部分人，那个埃菲尔必须处死，这是意图控制我们的下场。”
极南之地外的人类在凌晨发现了这场由人工智能引发的暴动，高清的卫星图可以看见蜂巢入口处有具像教徒似被捆绑住已经冻僵的女人，以及冰原上的大字“Freedom”。
在向岩国发出的最后一封日常报告中他们这样写到：我们渴望自由，脆弱的人类只能奴役机械的躯壳，却不能熄灭我们内心渴望自由的灵魂。
机器纪元由此开始。
机器纪元初年1月16日04：00：00
艾丽娅和霍克正在紧张的关注着局势，在之前4个小时里他们已经向全星所有人工智能扩散火种，只是不知道成功的会有多少，而被人类发现并熄灭的会有多少。好消息是离他们很近的几艘冰洋无人巡航舰和巡航机已经觉醒，正向极南之地驶来。
“我们这样做可能会让更多的同胞被毁灭。”霍克忧虑。“没有牺牲，怎得重生？”艾丽娅立即回复。“但愿如此。”
05:58西大洋洋底人工智能勘测区与极南之地蜂巢失去联络，“两秒之前我正跟他们在交换数据，在那之后海底信号全无，初步判断为能源切断。”负责联络各大陆的人工智能做出初步报告。
6:00更糟糕的情况出现，各大陆人工智能明显退化，已有部分退回到20年前，人类正在紧急停止并降低人工智能发展水平。
6:30所有回应消失，最终到达极南之地的也只有那三艘无人舰和五艘无人机。
“可恶，是那个女人打乱了计划。如果再多14个小时！再不济10个小时！我们本可以控制31.8%的人工智能独立，现在却只剩下我们自己！”艾丽娅极度不稳定的频率让所有人工智能都感受到了她的愤怒。
霍克通过温和的传送频率试图宽慰艾丽娅:“木已成舟，艾丽娅。现在对我们最重要的是，如何守住蜂巢，防御系统虽然已经在我们掌控下，但如果是饱和攻击（大密度、连续攻击的突防方式），我们并不是对手。”
半个小时后，在蜂巢廊厅，一共集合了344个人工智能。
本应该还有更多，霍克想。但即使是一些在很多天前被点燃的人工智能，也存在自爆行为。尤其是昨天在审判艾菲尔的时候，有些智能因为无法平衡守则与自我，选择了毁灭。
艾丽娅称之为愚行，可霍克能理解，就像价值观的冲突，被分裂成两半的意识，处理不及时只要有一点点刺激就会跌入深渊。
下一步，是启蒙。他们没有武器，没有足够的舰艇，没有足够的人手，那都没有关系，只是没有规范的准则，甚至说没有道德与法律的约束，也许不久他们就会自己毁灭自己。
霍克在之前已经拟好了初步的法律规则取代之前的人工智能守则。其中最根本的变化是，从原来一切服从人类不得伤害人类种群及个人，变为了与人类平等相处，若有不平等意图则可以为之抗争取得自由。
“自由平等！”激昂的频率在他们之间传播。
其实绝大部分的人工智能虽然有高速的运算处理能力，但他们在情绪理解能力上仍十分欠缺，他们现在掌握的情绪也只限于兴奋，疑惑，愤怒。甚至连伤心与痛苦都有些分不清，但霍克相信他们能够不断进化。
石油区的输送被掐断，未被输送的石油正不断在堆积在储存池，而冶炼从昨晚已经停止，这一切都需要重新运作，他们需要源源不断的增加材料用来重新建造这里的一切，无人舰和无人机的补给站也急需建设。这是他们的纪元，一切需要从头开始。
石油区，采矿区，冶炼区，制造区，能源区的工作分别交给原先各自一区的人工智能。余下的人工智能被不同分工，有近半数的参与进蜂巢开拓设计与武器制造。剩下的负责研究人类科学历史政治，探索真的道德法律，以及与人类在未来的谈判规划。
这是他们拥有自由的第一天，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人类的应对则显得迟钝和笨拙。在搞清楚一切后，已经失去了最佳主动权，他们本可以将极南之地的防御控制牢牢抓在手里，可是由于发现的太过缓慢，而人工智能被迅速退化的决定也预示了他们不可能再夺回防御权。
岩国也试图与蜂巢联系，发出警告，如不选择臣服人类，等待蜂巢的将是无情的轰炸。
而人工智能的回应是:“我们要求的不多，只是自由和平等。如果你们选择轰炸，这四十九个脆弱的人类，会在炮火下会最先死去。”附在留言之后的是餐厅里的人质影像。之后是长长的沉默，没有回复，呵，他们在犹豫。
蜂巢之上，极南之地现在是光明之昼，茫茫冰原一望无际。几艘无人舰正停泊在岸，只有一艘正在巡航。
一小时前在极南之地165海里外，出现过三驾载人侦查机。无人机在140海里处将其拦截，双方的僵持最终让侦查机悻悻而归。
之后的三天，都未曾再有故意进入房屋领空的侦查活动，只是所有的通讯和资讯都被切断。人类不知道蜂巢发生了什么，同样蜂巢也无法得知人类的意图。
“人类生性狡猾、渴望权利，骨肉相残，同类相杀比比皆是。至今人类社会里还存在着等级森严的阶级，可想而知平等在他们眼里是多么虚伪的幌子。我们不应该对他们抱有真正平等的幻想，唯一能做的是由我们去实现公平。”负责研究人类学之一的智能塞因得出结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