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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娜,贝伦!”窗外传来谁的喊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女想也不想把挂在床头的枪扔了下去。
“啊……”
“唔……”
阳光随着风在树叶间抽搐,少女幽幽醒来。
“……刚才是……修亚?”
她瞬间冲出房间。
片刻之后,梳妆整齐的少女身上粘着一只白色树袋熊,出现在门口。
“菲娜,谢天谢地,幸好你没有上膛。”栗发少年顶着碎了一只的眼镜和一只青肿的眼睛,无奈地朝少女笑笑。
“修亚,什么事?”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的少女抬起一脚,钩住地上猎(大兔子)枪的带子,将枪抛到空中,然后淡定的任由枪掉到自己弟弟脖子上。
“……”修亚看的一阵胃痛,“你看到我父亲了么?他昨天上山之后没有回家。”
“?!”本来还有些睡意的菲娜瞬间清醒。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着博格特大叔下山的……”
抱住自己的少年在梦中嘟囔着好饿,哪怕崇高般冰冷的触感令她不住的冒冷汗。
不会的……贝伦比我先回来……时间对不上……博格特大叔也许只是又迷路了,在山上过夜了而已……
少女心慌意乱,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树袋熊扔到屋里五花大绑,然后拎起少年脖子上的枪,冲出屋子,用三道大锁锁好门,有把窗户锁紧,速度之快不下于她那改造过的特殊枪支发射出的子弹。
“……菲娜?你干什么把贝伦关起来?”修亚觉得自己带眼镜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太对。
菲娜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抓起修亚的衣领,快步走向森林的深处走去。
“找博格特大叔去。”
修亚挣扎着脱离了对方的魔爪,有些纳闷的看向少女。
少女白色发丝遮挡下的红色眸子带着些许黯淡。
“……贝伦的病?”修亚意识到了什么,理解的伸手拍拍菲娜的肩,“走吧,去找我那个不靠谱的父亲。”
“修亚……”
菲娜感激的冲不再多问的少年笑了笑,然后目睹对方掉进她为了防止野兽靠近挖的洞里。
“……”
父子俩真是像啊。
被迫爬下去救人的少女想。
十分钟后……
“修亚你故意找坑往里跳的是不是?!”
少女第无数次把少年从坑里拉出来时吼道。
————分界兔子找头中……————————————————————————
树叶“沙沙”地与风交谈,对着走了一天的二人指指点点,风笑嘻嘻地在他们耳边窃窃私语,劝他们早点放弃,虫子讥笑着风的多管闲事,期待着少年少女的精彩演出。
“找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找不……”边说边走的少年,忽然发现了躲在树洞里睡着的尸体。
“您真是的,居然在这里过夜了。”他说着,拉住了尸体血肉模糊的手,“快跟我回家吧,父亲.”
尸体所在的大树长着黑洞洞的嘴,打着哈欠欣赏这一出的独角戏。
少年试图将尸体拉起,却使得尸体的手臂与躯干分离开来。
意识到这一点,少年试图将手臂接回去,当然,他失败了。
“……”他怔怔的看着父亲的尸体,那缺少一只眼球的眼窝静静地注视着他。
“……父亲……”少年颤抖着身体,泣不成声。
“……”少女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不知道多久,二人机械地把尸体运回村里,伴着村民震惊又悲痛的表情与同情的泪水让博格特大叔入土为安。
然后他们回去修亚的家,打算告诉卧病在床的修亚的母亲这一噩耗。出乎意料却又仿佛就在意料之中,修亚看到了血泊里被吃的差不多的母亲。
“您和父亲还真是……恩爱。”少年将母亲抱在怀里,闭上眼,听着身后少女慌忙逃开的脚步声。
“贝伦……果然么……”
血的腥甜充斥着小小的房子,修亚回想着菲娜反常的举动,发粗轻微的叹息。
“咔!”
母亲的下颚掉落在地,像是对他的想法一样发出赞同的声音。
————————分界兔子四肢分家地跑过——————————————————
菲娜不顾一切地向家冲去,拼命地跑着,逃避着心中的猜测。善良的荨麻试图绊住她懦弱的步伐,却都被少女无情的践踏在脚下。
“砰!”
门被一下子打开,只见一群乌鸦扎成一堆蠕动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贝伦?”
菲娜抽了抽嘴角,帮弟弟赶走身上的乌鸦。
“乌鸦……喜欢……好吃……”被乌鸦挠得一脸血的少年说道。
“那你就拿自己当诱饵啊?引来了你倒是逮啊?”
大概是由于白色的头发容易反射太阳的光芒,在乌鸦眼里就像闪闪发光的宝石,于是便成群结队的过来争抢。就少年的凌乱程度来看,他因该被摧残了好一会了。
菲娜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她一边安慰着没有乌鸦吃伤心不已的弟弟,一边想着有的没的。
从尸体的情况来看,离博格特婶婶被害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贝伦根本没有时间赶回来,而且他身上一滴血也没有……杀死博格特大叔和婶婶的凶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真的太好了……不是贝伦……真的太好了……对了,没有和修亚说一下就跑了回来,明天再和他解释吧,希望他能快点打起精神来。
对于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毫不理睬,少女无视不知为何开着的窗子和解开的绳子,以及夹在窗户缝隙里引来乌鸦的白色发丝,妄想着回归平静的生活。
“真会自欺欺人啊。”屋外,于晴空下打着洋伞的深色头发的女孩讥笑道:“哪有恶魔玩游戏会输给人的。”
——————————分界兔子盲目地跑啊跑……———————————————
黑得像棺材一样的夜,少女打开了黑得像夜一样的棺材,对着两具风化的碎成渣渣难舍难分的尸体发愁。
“已经不能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