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肥的春天》绿荫

16、第十六章

　　岩华高中一年一度的毕业欢送舞会又开始了，每一个岩华高中的学生都期待这个舞会，因为女生不但能美美的穿上晚礼服出席，男生也可以在最后一支舞时，请自己喜欢的女生跳舞，而且这个舞会也代表着辛苦三年的高中生涯终于画上了句点，虽然是高考前举行，但却是大家在高中时最尽情放松的一次，毕业的舞会，也被岩华高中的学生们称为最后的晚餐。
　　五月底六月初，正是夏天初来的时刻，已经有些微闷热风常常吹拂在校园，令人忧心的高考并没有影响高三的学生们参加毕业舞会的热情，这天美丽的夜晚，毕业舞会终于在万众的期待与瞩目中举行了，舞会被定在学校占地面积为三百多平方米的学校大堂，这座学校大堂以哥特式建筑而造，建造已有很久历史，是岩华高中的标志性建筑，平时多为开会或大小典礼所用，但对岩华高中的学生们来说，它是学生们进入岩华的开始，也是告别岩华的终点。
　　今天男生们统一穿上了正装，女生都是清一色的各式晚装，大会堂被布置的宛如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般，欧式的吊顶水晶灯，落地窗外的黑色雕花栏杆，蕾丝的窗帘，边上的桌上摆放着各式的美食和点心，而且今天舞会经过校方的同意，破天荒的提供酒类饮料，穿着统一白色制服的服务员都是学校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他们是义务为毕业生服务的。
　　“诶！她们怎么还没来？”站在一边喝饮料的顾伊凡疑惑的问着好友任毅辰，因为他们已经来了好一会了，但他们的亲亲女朋友还没有出现，今天顾伊凡和任毅辰穿着一黑一灰两件燕尾服，两人都有一百八十几公分，剪裁服帖的燕尾服将两人修长的身材修饰的更加高贵，站在那里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但两人现在的表情都显得很焦急。
　　“不知道啊！我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手机都快打爆了，她们老是说快好了快好了，但到现在还没出现，早知道开始就不该答应她们让她们自己来。”任毅辰拉长俊脸，抱怨自己的女友。
　　“诶！她们来了！”顾伊凡突然站直身子，朝门口的方向走去，任毅辰也急忙跟上，原来何佳雯，张宇飞和许馨芸终于来了。只见一白一紫的两个人影半托半拉着一个黑色人影走进了会场，三个高挑的身影几乎是一进会场就引起了别人的关注，黑色人影好像是注意到别人的关注，停止了挣扎。
　　今天何佳雯穿上了一袭白色丝质晚礼服，这件礼服以褶皱为主，拖地的设计衬托出何佳雯高挑的身材，而露肩的设计则让何佳雯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淡淡的糖果装让她甜美可人，及肩的茶色卷发被随意扎成马尾，只在颊边垂下几缕发丝，手上的黑色珠片小包成为她这一袭高雅晚装的点睛之笔。顾伊凡眼前一亮，轻轻揽过女友，在她耳边说道：
　　“今天你真漂亮！”
　　“谢谢”何佳雯腼腆的笑着道谢。
　　而一向有些中性的张宇飞也难得展现她的无敌魅力，一袭暗紫色的细肩带沙质晚装神秘高贵，塑身设计将张宇飞较好的身材展露无遗，同色系的流苏随着裙摆飘动，而张宇飞修长美丽的手责备包裹在白色的长手套内，她天生就很直的长发被一根银色发簪高高挽起，而金色的高跟鞋则成为这身晚礼服最亮眼的地方。张宇飞这样的打扮实在很少，所以这可以是任毅辰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友穿的那么有女人味，所以他几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
　　“喂！你们不要这么肉麻好伐？”不要忘了还有我地存在啦！”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的许馨芸终于出声了，她实在受不了两对男女花痴似的对视。
　　“许馨芸！”
　　“许馨芸！”
　　两个男人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乘凉许久的许馨芸，两人同时有些吃惊的叫出了声，因为今天许馨芸竟然也穿了晚礼服，而且是她一直都很厌恶的裙装，认识她有三年了，但是从没看过她穿裙装，就算再热的天她也没有穿过裙子，最大限度也只是穿过中裤，是人都知道她怕自己过于粗壮的腿暴露于太阳底下，许馨芸选择了严谨的黑色，这样不但能凸显她有些严肃的性格，也能很大程度的遮掉肥肉，长及脚踝的直身长裙遮去了许馨芸的肥腿，但无袖的设计仍暴露了许馨芸粗壮的手臂，虽然她最近减肥瘦了不少，但人是属于胖妹一族，所以她很不自在的用手抱着双臂，直想往没人的角落里钻，好在披散下来的及腰长发被烫成了微卷的波浪，多少遮去了些手臂上的壮观。
　　“鬼叫什么啦！还不是你们的宝贝老婆，偏让我穿成这个样子，让我浑身都不自在。”许馨芸画着小烟熏的凤眼无奈的看着一脸得意的两个死党。
　　“不会啊！这样挺好的，看来邑今天有福了。”任毅辰温柔一笑，难得露出赞赏的表情。
　　“对嘛！我就觉得很好啊！今天可是毕业舞会，今天以后，我们都要回家复习高考了，那还有机会聚会？你不乘今天美美的出现，以后也许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何佳雯微笑的勾过许馨芸抱住自己的手臂，笑言道。
　　“是啊！而且今天最后一支舞封邑恺一定会请你跳，难道你要穿着运动服和他跳吗？”张玉飞调侃道。
　　“我……”许馨芸自知理亏，只是张了张嘴，没再反驳。
　　“喂！说起来，怎么只见你们两个？封邑恺呢？”何佳雯好奇的看看周围，并没有见到封邑恺的身影。
　　任毅辰和顾伊凡相视一笑，同时摇了摇头，顾伊凡对任毅辰努了一下嘴，任毅辰看了看许馨芸，说道：
　　“邑的麻烦又来了！那个齐筱渌，今天又出现了！”
　　“什么？那个齐筱渌又来了？馨芸……“何佳雯一脸担忧的看着许馨芸，而许馨芸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没事的，他们是朋友啊！”虽然心里小小的咯噔一下，但许馨芸告诉自己要相信封邑恺。
　　与此同时，此刻鲜少有人的图书馆门口却站着两个人影，原来是封邑恺和齐筱渌，他们今天都盛装打扮，封邑恺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长礼服，同色系的白色长裤包裹住封邑恺修长的双腿，让本来就很出众的封邑恺更显帅气，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
　　而齐筱渌虽然是偷溜进岩华的，但她的穿着丝毫没有收敛，而是大胆的选择了金色，亮金色拖地长裙与齐筱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底部的鱼尾设计让齐筱渌宛如美人鱼一般充满了迷幻色彩，一头红发与金色礼服撞击出完美的视觉效果，仿佛是上帝的杰作，让两人站在一起是如此相配，两人周身所散发出的魅力光芒让人不得不折服。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行。”封邑恺一脸震惊的看着齐筱渌，很难想象她会提出这样地要求。
　　“有什么不可以？你说过会帮我做任何事的！现在我只是要你陪我跳一支舞，你就不答应，分明是言而无信！”齐筱渌双手叉腰，一脸的不满，心里却为封邑恺急得头头转的样子而窃笑。
　　“可是你也知道，毕业舞会最后一直是要请喜欢的女孩子跳的，我要是和你跳，那馨芸怎么办？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和你跳最后一支舞之前的任何一支舞，但是最后一支你就饶了我吧！”
　　“不行！就最后一支，其他我不稀罕，大男人说话要算话！”齐筱渌转过头，看似生气了，却是为了要掩饰微翘的嘴角，妈呀！她快忍不住要大笑了，封邑恺啊封邑恺，你也有今天！
　　“你！”封邑恺无奈的看着齐筱渌，脑子里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小恶魔。抬手看看手表，舞会已经开始很久了，馨芸一定很担心为什么自己还没出现，他眼珠一转，心想，虽然之前被她苦追了有两个月，但这个校园毕竟自己比齐筱渌熟悉，如果想甩掉她，并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这样做很过分，但如果他真的和齐筱渌跳最后一支舞，不知道许馨芸会气成什么样子，搞不好很久都不会理自己，所以他只好对不起齐筱渌了，封邑恺注意一定，立刻脚底抹油，溜！悄悄地退后闪进图书馆，待齐筱渌发现转身想追，封邑恺已快速的向另一个出口逃出了图书馆。
　　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封邑恺的身影，好友们都到舞池去跳舞了，许馨芸只好到一边的餐桌旁等待封邑恺的出现，昨天一放学许馨芸就被朋友拉出了家门，说是要彻夜为许馨芸打造完美的舞会造型，所以一直到现在，许馨芸也没见到封邑恺，不知道今天他会穿着怎么样的礼服出现，一向穿着休闲的他穿西装是什么样的呢？他又会对自己今天的打扮作何评价？许馨芸对等会的见面充满期待。
　　“姐！”这时周添辰也到了，今天他也选择了黑色礼服，像模特般完美的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略长的头发给周添辰更添了一份飘逸的气质。
　　“诶？添辰？今天好帅啊！”终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许馨芸这才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今天也很漂亮呢！”周添辰笑道，并执起许馨芸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上礼貌的一吻。
　　“喂！你以为是欧洲宫廷啊！还行什么吻手礼，恶心死了！”许馨芸赶忙抽回自己的手，在礼服上蹭了两下，才续道：“你女朋友呢？怎么没看到她？”
　　“哦！她今天有点事，晚点到，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姐姐跳一支舞？”周添辰，向后退后一步，绅士的弯腰伸手邀请许馨芸跳舞。
　　“不要，我才不要到中间去给人参观呢！”许馨芸赶忙摇摇头拒绝了周添辰的建议。
　　“不要紧啦！今天你很漂亮！而且我可是第一次邀请你跳舞，你不会拒绝得吧！姐！”周添辰撒娇道。
　　“我……”许馨芸看着周添辰，心想现在封邑恺都还没来，自己也正好无聊，而且反正等会也要和封邑恺跳，所以许馨芸干脆狠狠心，将手交到了周添辰的掌中。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周添辰吻她手背的时候，封邑恺已从侧门走了进来，此时他正站在人群的后面，一个隐蔽的角落观察着许馨芸和周添辰。
　　随手拿过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香槟，封邑恺看似平静的眼睛内正妒火狂炙，虽然馨芸早解释过，她只是把周添辰当成弟弟，但看到周添辰搂着许馨芸跳舞还笑得那么开心，实在让封邑恺不爽，咬牙切齿的握紧手中的高脚杯，封邑恺逼自己冷静，静静欣赏起许馨芸今天的装扮，嗯！小胖妞打扮起来还满好看的，她的魅力在于清新的气质，只是她不曾仔细思考过自己的魅力所在，想到这个女孩是属于自己的，封邑恺忍不住要弯起嘴角，只是周添辰那只碍眼的咸猪手为什么老是放在馨芸的腰际，封邑恺心想等会一定要警告许馨芸不准再让别的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身上了，正想着，这一曲漫长的舞曲终于结束了，许馨芸和周添辰走到一边休息去了，封邑恺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快步向许馨芸那里走去，严防别的男生再邀请许馨芸跳舞，可当他才挤出人群，正门那里突然骚动起来，封邑恺停下脚步，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俊逸的外貌，和潇洒的气质几乎立即的就吸引了在场所有女生的注意，这个男人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却十分成熟稳重，身上那件合身剪裁的银灰色西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绝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他看上去像是大学生，难道是哪个公司的小开？封邑恺总觉得男人很眼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正想着，男人竟直直向许馨芸的方向走去，在许馨芸的面前停了下来。封邑恺这下更加疑惑了，他干脆再次隐藏回人群，静观后事。
　　“小姐，有没有荣幸请你跳舞？”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男声，刚刚跳完一曲的许馨芸转身说道：
　　“我不……”竟然看到自己的哥哥许佳玮站在身后，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哥？你怎么来了？”许馨芸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哥哥竟然出现在自己的毕业舞会上。上前拥抱了他一下。站在远处的封邑恺根本听不到许馨芸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们抱在了一起，他刚刚才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走过去，他想看看许馨芸乘他不在，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呵呵！哥想你了啊！”许佳玮张开双臂拥抱了自己的妹妹，笑道。
　　“佳玮哥！”一旁的周添辰笑着和许佳玮打招呼，这个大哥对自己也十分照顾，所以周添辰和他感情很好。
　　“好久不见，添辰！”许佳玮拍拍周添辰的肩膀，温柔一笑。
　　“哥！爸妈好吗？你来上海公差？”
　　“是啊！晚上十点半的飞机，还要回美国，爸妈很好，就是很想你，馨芸啊！哥个上次和你说的事？”许佳玮问道。
　　“啊！那个，我还在考虑啦！哥！你不要逼迫我啦！”许馨芸逃避着哥哥的问题。
　　“你啊！那你考虑好了，再call我！”许佳玮宠溺的摸了摸许馨芸的头，笑道，没办法，许馨芸是他从小最疼爱的妹妹，所以他实在对她凶不起来。
　　“佳玮哥！”
　　“佳玮哥！”这时何佳雯，张宇飞也过来了，她们正好奇什么大人物引起女生们的骚动，跑过来一看才知道是许馨芸帅气过人的老哥出现了，这个比许馨芸整整大七岁的哥哥，在许馨芸读初中时已到国外去工作了，从来没有出现在许馨芸就读的岩华高中，所以大家都不认识许馨芸的哥哥，只有许馨芸的几个死党才知道许馨芸除了漂亮的妈妈，帅气的爸爸，还有个出色的哥哥。
　　‘嗯！何佳雯，张宇飞都认识这个人，那么他们都是帮凶了，他们都知道许馨芸有另一个男朋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本来以为许馨芸是很单纯的女孩，没想到她也是脚踏两条船的女人，还有那个周添辰，说什么是弟弟，根本就是暧昧不清的关系！’感觉被狠狠耍了的封邑恺拿起一边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想借此平息自己的怒火，谁知再看许馨芸那边时，封邑恺真的发怒了，只见那个男人在许馨芸额上印上一吻后，又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开了。
　　“啪！”蓝色的马克杯在封邑恺的手中变成了碎片，封邑恺今晚的怒火升到了最高点。晶亮的黑眸瞟到向许馨芸她们走去的金色身影，封邑恺似乎拿定了主意，开始挤出人群，向许馨芸的方向走去。
　　“馨芸！我要赶去开会！先走了。”
　　“好！哥哥再见！”
　　“佳玮哥，我送你！”周添辰送许佳玮出了舞会大厅。
　　“许馨芸！你好！”齐筱渌终于找到了舞会的大厅，虽然没有看到封邑恺，但却找到了许馨芸。
　　“是你啊！齐筱渌！”许馨芸第一次和自己的情敌平静的打招呼，平心而论，许馨芸很欣赏齐筱渌，她放荡不羁的个性，敢爱敢恨的作风都是许馨芸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说实话，许馨芸很希望能和齐筱渌交个朋友。
　　“现在我们没有误会了吧！能交个朋友吗？”齐筱渌友善的伸出了手，虽然她不了解许馨芸，不知道她对待情敌的态度，但她还是想赌一赌。
　　“嗯……”许馨芸佯装为难得看着齐筱渌的手，就在齐筱渌打算耸肩放弃的时候，终于伸出了手，“正有此意！”
　　“诶！别说了别说了！封邑恺过来了啦！”眼尖的何佳雯看到封邑恺的身影，她兴奋的叫道，因为此时舞会最后一支舞的音乐也响了起来，该是男孩们邀请自己心仪的女孩跳舞的时刻了。
　　封邑恺直直的向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许馨芸羞涩的伸出手，但封邑恺邀请的手却错开许馨芸，执起了许馨芸身后的齐筱渌的手，许馨芸当场愣住了，不只许馨芸，连何佳雯，张宇飞，和刚刚从外面找封邑恺未果急忙赶回来汇报的顾伊凡，任毅辰也愣住了，甚至是齐筱渌本人也呆掉了，她只是开玩笑的，没有真的要封邑恺和自己跳舞啊？这下可怎么办呢？她才刚刚和许馨芸成为朋友，许馨芸会怎么想？
　　“喂！封邑恺！你搞错了！馨芸在这里耶！”何佳雯回过神，赶忙上前抓着封邑恺，以为他眼神不好看错了。
　　“谁要和肥婆跳舞啊？这里可有全校的高三学生，还有不少外校的，我要是和这个肥婆跳舞，别人会怎么想，况且，”封邑恺，转身走到许馨芸面前，冷冷的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大家都知道，这支舞是和自己喜欢的女生跳的，我怎么能和她跳呢？拜托，大婶，回家换件衣服再来吧！或者干脆不要来了，你不知道，你站在这里很让人倒胃口吗？”被妒火冲昏头的封邑恺，刻意放大了音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不知情的人的赞同的鼓掌叫好，男生更是跟着起哄。
　　“封邑恺！你怎么不去死啊？”何佳雯一个上前就想打封邑恺，但男友拉住了她。
　　“邑！你这样太过分了！”连向来玩世不恭的任毅辰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为许馨芸说话。
　　“哼！我只是说实话！”封邑恺冷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一把揽过齐筱渌，不理会她的挣扎，向舞池中央走去。
　　“喂！封邑恺！我开玩笑的！你不要这样！馨芸看上去好可怜！”齐筱渌努力的想扳开封邑恺的手，但无奈生来纤弱的齐筱渌怎么敌得过天天运动的封邑恺？
　　“既然你提出来了就要办到，怎么？怕了吗？”封邑恺头也不回的向舞池走去。
　　“切！谁怕谁！”
　　“我真想撕烂他的脸！”张宇飞咬牙切齿的说道，但现在她最关心的是馨芸的状况，许馨芸听完封邑恺的话，一直都没做任何回应，应该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在那里，一只手还维持举着，像是在等待封邑恺的邀舞，看来她这次受的打击实在太沉重了，以至于许馨芸失去了所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只实现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馨芸！”张宇飞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可以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话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许馨芸的心痛，一向伶牙俐齿的张宇飞第一次感到词穷。
　　许馨芸僵硬的转身，试图压抑自己快要绝提的泪海，却看到了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上面的自己，穿着长礼服却丝毫没有高雅可言，粗壮的手臂完全不像女孩子，卷曲的长发仍不能遮住肥胖的脸颊，转身看向舞池，翩翩起舞的封邑恺和齐筱渌是那么等对，金色的礼服将齐筱渌精灵般的气质展露无遗，她和封邑恺周身都散发着魅力的光芒，看看周围的人，大家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这对金童玉女，如果与封邑恺跳舞的人是自己，大概有不少人会大跌眼镜吧！
　　“哈哈哈！”许馨芸突然笑了，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也嘲笑自己的白费力气，难道丑小鸭还想得到王子的倾慕？一直以来她都感觉不真实，的确现在梦醒了，虽然自己已陷得太深，虽然所有好友都看到了自己的窘态，虽然这是自己遇到的最挫败的事了，但梦终究是醒了，她终于是清醒了，梦醒的感觉虽然残酷，但至少不会继续浑浑噩噩，整天在担忧中度过了，许馨芸竟然感到很轻松，仿佛预料的事终于发生了，自己，也终于不用那么不安了。
　　“馨芸！你不要吓我？你没事吧？”何佳雯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好友打击太深神经失常了。
　　“没事！我只是……只是……”许馨芸勉强的牵动嘴角，给朋友一个算不上笑的笑。
　　“那我送你回去吧！”张宇飞拉过许馨芸的手，发现她的手出奇的冰凉，六月的天手会这么凉，实在让人很不放心。
　　“不要啦！最后一支舞了，你们今天都没怎么好好跳，赶快去跳啦！我没事，拦辆车先回去了！”许馨芸将好友推入舞池，毫不犹豫的转身跑离会场，刚刚转身，许馨芸的泪再也忍不住的绝提了。走出校门，坐上出租车后，许馨芸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喂？馨芸！有事吗？”
　　“哥！”听到哥哥的声音，许馨芸的声音再一次哽咽了，“我想和你去美国，我去机场等你！”
　　“馨芸？你在哭吗？出了什么事？”许佳玮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们见面再谈好吗？”
　　“好吧！十点半的飞机，不要迟到。”
　　封邑恺勉强跳完最后一支舞曲，他当然看到许馨芸走出大厅，但他逼迫自己没有追出去，他没有办法忍受许馨芸的背叛，失魂落魄的走到好友那里封邑恺交待道：
　　“毅！帮我把齐筱渌送回家！”
　　“你不会自己送吗？”任毅辰对自己好友今天的举动很不满。
　　“封邑恺！你会后悔的！”张宇飞狠狠道。
　　正在这时，周添辰送完许佳玮回来了，他向封邑恺他们走来，寻找着许馨芸的身影。
　　“诶？姐呢？”奇怪并没有看到许馨芸的身影，周添辰疑惑的问着在场的人。
　　“走了！”何佳雯瞪着封邑恺，说道。
　　“啊？这么早，我还想帮他说我已经把她哥送走了呢！她哥还要我提醒姐记得考虑考虑出国的事。”
　　“什么？那是许馨芸的哥哥？”封邑恺激动的楸住周添辰的衣领，该死的他怎么会忘了许馨芸还有个大她七岁的哥哥，而且他哥哥神似许建中的外貌正是自己刚刚觉得眼熟的原因，他把馨芸赶走了，他亲手把他最爱的女孩赶走了，她刚刚的表情好绝望，她，不会原谅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封邑恺立刻冲出了会场，学校外的马路此时已很空旷了，根本拦不到车，封邑恺等了许久，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于是他发足向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馨芸！等我！”封邑恺有很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这次许馨芸会离开他，也许会不再出现，封邑恺不敢再往下想，他更加快地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