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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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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热闹非凡,赶车的、挑担的络绎不绝,客星洲找了一家比较大的车马行,想雇佣一辆车去福建。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这一趟路程遥远,一不小心就赶不上回家过年了,马车行里的人都不愿意接他这个活。过年用车的人多,他们不愁赚不到钱。
无奈,客星洲只能把佣金一提再提,一个姓杨的老爷子才接了这份活计。
“要不是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在家也没什么意思,谁愿意跟你跑那么远。”杨老爷子收了定钱,去准备一些出远门用的东西。
客星洲也没闲着,这一路风餐渴饮,他也该准备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刚出这个街口,一个小乞丐突然撞了过来。小乞丐的身上不知道粘着什么,散发着一股股的恶臭。客星洲本能的向旁边一躲,想避开小乞丐。
两人擦肩而过,小乞丐一点也没停留,快速的往人群里扎去。
怎么这么急?撞到人怎么办!客星洲猛然想起一件事,往自己的怀里摸去。
那包放着银票跟银子的钱袋果然不翼而飞。
果然是小偷,客星洲赶紧去追。一边追,他一边大喊:“帮我拦住那个小乞丐,他是小偷。”
周围的人听见声音,都想来抓那个小乞丐。岂料,那个小乞丐早有准备,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包黑黄色的东西,朝着众人撒去。
“是屎。”周围的人一声惊呼,都往旁边躲去。有些人躲避的不及时,身上沾上了一点,立刻大呼晦气。
小乞丐嘿嘿一笑,旁若无人的钻进了一边的胡同。
看来这个小偷还是一个惯犯,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会让他给逃掉。这些银子虽然不算什么,但没了银子自己还要回去取,就耽误大事了。
客星洲一边跑,一边往四处打量,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汪汪,汪汪……”外面动静这么大,路边一户人家的狗狂吠起来。
客星洲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小乞丐又转过一个胡同,发现后面没人跟着他了,他得意的朝后面比划了一个中指,拿出了从客星洲那里偷来的那个钱袋。
稍微一掂量,他就满意的笑了,今天,可算逮住了一个大肥羊。
正要往前走,突然,一条大狗从后面冲了过来,一下将他扑倒在地,那个钱袋也掉到了一边。
“死狗,你干什么!”小乞丐一脚踢开大狗,想去捡那个钱袋。
大狗似乎认定了他,又朝他扑过来,吓的他也顾不得钱袋了,向前跑去。
那条狗紧追不放,好几次,都差点咬到他的屁股。他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烂,这么一折腾,立刻开了好几层花,基本跟没穿差不多少了。
“你追着我干嘛,再追,再追我打你了。”小乞丐叫嚷一通,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兜荷叶包着的大便扔向那条狗。
那条狗三下两下吃完,又去追小乞丐。
“没了,没了。”小乞丐吓的大呼。
大狗却听不懂,一直往他身上扑。
慌不择路,他竟然跑进一个死胡同。眼看着那条狗就要扑上来,他赶紧爬上了一边的柴草堆,堆在柴草堆上喘粗气。
那条狗不会爬柴草堆,在下面急的直打转。
“狗东西,有本事你上来啊。”小乞丐怒骂道。
大狗朝着他狂吠不止,似乎在说,你下来啊!
“小爷才不会那么傻。”小乞丐抹了一把鼻子,四处打量,想看看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他还惦记着刚才他掉的那个钱袋呢,希望没有被别人捡走。
就在这时,他头上的一扇窗户突然打开了,一桶凉水兜头浇在他身上,把他浇了一个落汤鸡。
这可是数九寒冬,他本来就挺冷的,被这么一浇,几乎昏厥过去。
浑身都在冒白气,小乞丐抱着肩膀,什么念头也没有了,只剩下冷,太冷了!
那条狗有点怕水,被溅到几点水珠后,立刻哼哼着跑远了。
小乞丐跳下柴草堆,蹲坐在柴草堆旁边,不住的打颤。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客星洲一手拎着钱袋,一手摸着下巴,戏虐的看着那个小乞丐。刚才那条狗还有那桶水,自然是他的杰作。
“你,你……”小乞丐气的直翻白眼,没见过这么能折腾人的。
客星洲灿然一笑,“偷谁不好,你偏偏偷我。我看你干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经叫了捕快,他们一会儿就到,你就等着坐牢吧!”
坐牢,小乞丐一脸惧色,他不能去坐牢。想跑,身体几乎全冻僵了,根本不听使唤,他突然给客星洲跪下,哀求了起来,“大爷,求你放过我,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客星洲根本不想理他。
“我说的真的,我要是不偷钱回去,那些人就会打我,往死里打。求求你,别让我坐牢。我还有一个妹妹,也在他们手里,我去坐牢,他们一定会把她卖到妓-院去的。”
小乞丐说到伤心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客星洲半信半疑的,小乞丐的话让他想起了现代一些人贩子,他们专门拐一些小孩,然后训练这些小孩去偷窃,或者,他们会把这些孩子的眼睛弄瞎,四肢弄残,让他们去乞讨赚钱。
难道这个小乞丐真的落到了那种人手里,才会如此的?
“大爷,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去找那些人,你看了就知道了。”小乞丐急道。
又多了一些可信度,客星洲想了想,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就道:“头前带路。”
“大爷,你叫的捕快呢?就咱们两个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那里的人都十分凶恶,有十来个人呢。”小乞丐惴惴的道。
他的话音一落,胡同外面就跑进来两个捕快,他们也累的气喘吁吁,看见客星洲跟小乞丐,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客星洲不等他们说话,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黄灿灿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令”字,真是客印月怕客星洲被欺负,从魏朝那里磨来的令牌。
听说,这令牌的功用挺大的,客星洲这也是第一次用。
那两个捕快根本没敢仔细看那令牌,立刻跪倒在地,“小的不知您竟然是厂卫大人,多有得罪。
您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厂卫啊,那可是杀人都不用过堂的,几乎跟恶魔没什么区别,明朝百姓,尤其是官衙里的人都深知厂卫的厉害,万万不敢沾惹一点,今天这两个捕快竟然见到了一个,也难怪他们会如此了。
厂卫?客星洲猛然想起,明朝的太监可是很有权力的,几乎人人谈厂色变。
以前,自己竟然忽视了这股力量!客星洲大呼惋惜,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也拉起自己的一部分势力。
现在,“你们俩赶紧去叫几个人,跟我一起去抓人。”他道。
“是,大人。”两个捕快这下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跑的比兔子还快,嗖嗖的就往回跑去叫人,生怕慢了一点耽误客星洲的大事,惹恼了他。
小乞丐也听说过厂卫,不由得苦笑不已,他今天可是摸到了老虎的屁股上。
在一所半废弃的民宅外,客星洲趴在墙头上,往里面看着。里面有几个凶恶的大汉,其中四五个正在一起赌钱,另外两三个,正在训练殴打一些孩子。
那些孩子穿的十分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身上全是伤痕,不停的把手伸到热汤里,练习着在热汤里抓取东西。
在院子的一角,一个大汉烧红了炭,拿钳子夹着一块炭,似乎要往一个孩子的嘴里塞,想把她弄哑。
那个孩子只有五六岁,正在哭喊挣扎。
一群畜生,客星洲气的怒发冲冠,他不敢想象,以前有多少个孩子被这群人祸害了,自己要是来晚一步,这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给我全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他一声令下,那些捕快如同饿虎一般冲进院子。
那几个大汉开始还想抵抗,后来发现捕快太多了,就想从后门跑。可惜,客星洲早在后门也安排了人,他们往那里跑,无异于自投罗网。
好似捆猪一般,众衙役将他们捆了起来。
“大人,你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何捕头抱拳问客星洲。
“严加审讯,务必把他们的同党一网打尽。还有这些孩子,能找到父母的,就把他们送回家。找不到的,也不能让他们流落街头。
我想,你知道怎么办的!”客星洲摆足了架势。他知道,他越是这样,这帮衙役才越怕他,也会越尽心办好这件事。
“是的,大人。”何捕头立刻吆喝着众人行动起来。
客星洲很满意,将视线投向了那个小乞丐。
“大人,我知道我父母在哪里,也不用你们费心,我这就走了!”小乞丐谄笑着,就要往后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