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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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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星痕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痛苦的按住心脏所在的位置,手掌不受控制的蓦地紧握成拳,为什么?为什么会痛?为什么会痛的这般厉害?泪星痕原不是那样会一惊一乍的人,但此刻心脏传来的剧痛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心安,那种无法言喻的焦躁,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
------不对!泪星痕微微轻阖的眼睑忽然大大的睁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他已经记不起要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迫切的伸出手,长长的呼了口气,才小心翼翼的摊开手掌-----那朵曾经盛放的异常灿烂的蔷薇,此刻却是摇摇欲坠,仿若凋零!
泪星痕心中大惊-----渊出事了!
还来不及思考渊到底发生了何事,他的心脏处传来剧痛,仿若要被割裂一般,浑身的力气已经力量都在急速的减少-----
-----那种力量失去后身体极致的空虚感,让他觉得自己又一次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了!那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与死神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感觉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但是这种感觉也让人极度厌恶!
不过,泪星痕眉眼间蕴藏着十分的坚毅,他还不能去死呢!他都还没有找到渊,他怎么能去死呢?如果就这样死去,他怕是变成鬼都不会甘心!
------他记得,当初他执意瞒着渊种下的蔷薇印记,除了可以感应到印记之主的生死,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在印记之主生死危急间转移一半的伤害!
现在的模样与曾经看到的记载有些相似,是不是说渊遇到了她无法抵御的危险,现在挣扎在生死边缘上,希望他曾经看到的记载是真的,泪星痕勉力维持自身的清醒-----
------渊,要活着!
泪星痕浑身剧痛,只是在这样的剧痛中他依旧保持着自身的清醒,他在想一些事----
-----他在想,他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她面临着生死危机,他竟然不在她身边?
因着剧痛,泪星痕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对于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剧痛,他无法转移,无法制止,只能凭着超强的意志去硬抗,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蜷缩!
他竟然不在她身边,为什么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他会这样的无能为力?
泪星痕的心里一点点的溢出痛苦悲伤,那悲伤痛苦又一点点的爬上他的眼睛,他蓦然紧紧的闭上双眼,他怕在迟上一点,他会落下泪来!
-----心已经痛的无法呼吸了,就不要在涕泗横流,弄的自己满身狼狈了!
-----渊,你现在很难过是不是?没关系,我陪着你一起痛!你是不是在等我去找你?我向你保证,我会很快很快的来到你的身边,一定要等我找到你,在那之前要好好的!
……
……
在模模糊糊的感觉中,苍梧渊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份,一半被肆意的摧残蹂躏,另一半被一种血肉充实的力量慢慢的填补修复,然后,两种不同的感觉被强制性的糅合在一起,彼此相冲的力量属性互不相让,带来的痛苦仿佛被感官放大数十倍,剧烈的疼痛教苍梧渊恨不得马上就这样死去,但是她到底不是普通人,她是苍梧渊!所以只得强自忍耐!
苍梧渊倔强的压下那种血液灵魂想要爆炸的错觉,生死顷刻,每一次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冥冥中仿佛有一股新的力量注入,帮助她渡过危机……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不间断的承受痛苦,灵魂在一波波的磨炼中变得稳固、凝实……
……
金色!入目处满满的都是金色,没想到一睁开眼看得的就是这样的色彩,苍梧渊撇撇嘴,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奇葩的品味啊!
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哪怕是依旧睡卧在床,也依然显得漫不经心,就像她看在眼中的一切景物都不算什么,比之路边的野花草同等的价值-----漠然如雪!
苍梧渊睁着眼睛,仿佛在思考什么难题,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想,她偶尔还会想起最后入目的景象-----
-----玖兰李土,异色双瞳璀璨的就像她曾经看过的最流光溢彩的宝石一般,只是那里面蕴藏着邪肆与恶意,叫她想要忽视掉都不能!
她有时候也会想,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她确定那时的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从玖兰李土那个家伙手中逃掉的,也确定不可能会是玖兰枢救下的她----他忙着藏好玖兰优姬都来不及了,怎会再分心来救她?
然而更多的时候,她想到的却是星痕,泪星痕!
-----也不知晓他到底活下来了没有?如果活下来了,那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也许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她用来思考了一下她为什么没有死去的原因,不过这个问题,她是一点眉目也没有,对于连半点头绪都没有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耐烦花费精力的!
在她醒来后,并且自床上待了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后,在第二个白天的清晨的如愿的见到了活人!
那天清晨,苍梧渊微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她的身体或许是经受了太多的疼痛后,已经隐隐约约的产生了肉身记忆,叫她一动就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因此她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你已经醒了么?”未见其人已经先闻其声了,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极富有磁性额男声,隐约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但是苍梧渊却是这个男人不是个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纵然并非刻意,但她只要闭上眼睛绝对是熟睡的模样,但是这个男人却准确的知晓她并未睡着,已经足够说明他不简单了。纵然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苍梧渊平静的睁开眼睛,她的眼睛里看不见半点睡意,她看向那个说话的男人,土褐色的长直风衣,他侧着身子,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她却是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气势,那种锐利如刀锋、染着血的气息,让他平添几丝危险,他的身边陪着一柄刀,只是一眼,苍梧渊就可以肯定那把刀上依附着的浓厚的光明气息,血族总是对于光明的力量极为敏感的,毕竟那可是可以对他们产生一定伤害的东西了。
“谢谢您救了我!”苍梧渊淡淡的道谢,她那样的女子,即便是这样的虚弱,道谢时依旧给人一种那只是礼貌的感觉,叫人感觉不到应有的真诚和她本该有虚弱。
她那样的女子骄傲都已经融汇到骨子里了,一辈子也改不了她那令人气闷的矜贵了!
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世间再不会有谁有资格来裁决她的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