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及以后GL-红颜》泽雪

2、（二）朋友

　　9月6,许久不联系在福建的秋忽然给我打电话。
　　“小宝，最近怎么样？都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没有啊，你知道我的，几乎不会主动联系别人的。还好啊，就那样吧。”
　　“我和你说哦，如果需要钱的话，多了我没有，几千块还是可以的。现在有女朋友没啊？看你微信把头发又剪了？”
　　“知道了，没有女朋友。你呢？还在那个厂里？你儿子有两岁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你还记不记得？世博那次我去上海，还和你联系了，后面你都没空，好久没见了，什么时候来福建玩？”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你下班了？”
　　“你知道我的，工作都比较自由，现在开车，在回厂里的路上。”
　　“开车还打电话？你真是……”
　　“以后要经常联系，知不知道？”
　　“知道了。”
　　“对了，阿红最近都有在做月饼，中秋也快到了，你地址发给我，我寄给你尝尝。”
　　“不用了吧，太麻烦了。”
　　“不会啊。还那么客气。”
　　“好，那你开车小心，有空再聊。”
　　“嗯。拜拜。”
　　“拜拜。”
　　阿秋嫁了个香港人，不过她老公几乎不怎么回福建，她也就乐得自在，一个人带着儿子。把地址发了给她，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9月7，中秋的前一天，起床已经中午十一点。我洗漱好出去买了些饼和凉拌菜，外面气温刚刚好，有太阳却不会显得热。我收拾好，开了电风扇，坐在桌子上，叫还在床上的阿林一起吃饭。他接了杜哥的电话。
　　“何姐今天有事么？”
　　“没事啊。”
　　“那等下一起去杜哥那里吧，也好久没聚了。”
　　“好啊。”
　　我其实心里想的是在床上窝一天的，出口的却只是答应。坐地铁去杜哥家。我第一次来，杜哥和他朋友一起开的公司在五楼，住和办公的都在一起。房间很大，有一百多平方。
　　杜哥和阿林烧了个虾、蛤蜊还有几样凉拌小菜。我、杜哥、阿林还有杜哥的老乡边喝边聊以前我们在一个酒店认识的人和事。二哥打了电话说过一会儿会来，我们几个就玩起了广式的抽牌，输的喝啤酒。不知道喝了多少。我头有点晕晕的，心里却清醒的很。后面几个人就打起了麻将。
　　“服务生，把酒满上。”杜哥叫了一声。
　　“来啦。”阿林听到笑嘻嘻的走过来，作小弟状，手法娴熟的倒酒，其他人跟着笑着。
　　我去卫生间让龙哥替我打，回来直接坐沙发上用手机看《中国好声音第三季》。看到魏雪漫和张碧晨唱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心里深深的被触动。有些人即使是为了离别而相遇，但既然相遇了，那就会在我心里留下痕迹。而这些，我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快5点的时候,二哥带着他的女朋友一起过来了，他们几个又打了会儿麻将。然后一群人决定出去吃顿晚饭。
　　外面天刚刚黑，出了小区，8个人横穿马路，找了家东北餐馆。带了瓶红酒和五粮液。叫了锅包肉、地三鲜、铁板鱿鱼等十几个菜。之前在杜哥家里已经喝了三打啤酒。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醉的感觉都没有。可能就是因为高兴吧。
　　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杜哥定了附近唱歌的地方，阿林和二哥已经嗨起来了。二哥一水的罗志祥，阿林照例是Beyond。
　　“何姐，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切水果么？他们想让你切。你下来主厨房之前，我就和他们说了，不让他们欺负你。我知道你脾气有点直的，也不怎么好。就是挺照顾我的，平时在宿舍，我用纸什么的也比较费的。”
　　KTV里很吵，阿林在我耳边说着，许是喝了酒的的缘故，许是都是老朋友的缘故，他格外健谈。
　　“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一起了，不过何姐你剪了头发以后帅的一塌糊涂，比长头发好看多了。”
　　我不知道答他什么，只是知道有个人默默的为你挡风遮雨心里那种滋味无法形容。上个星期主厨房的老大终于把我调回去了，离开了工作了5个多月的意大利餐厅，不能每天和娟见面，心里有些失落，尤其是她再过十几天就要离开酒店了。但同时，新的人和环境又给了我很多新的挑战。
　　“我只是担心我走了，别人会欺负你。我叫Mike照顾你。Mike说你从来不和他交心的。不过你调回主厨房也好，最起码有阿林。”记得娟在我刚调回主厨房的时候和我说的一番话。
　　我不太习惯去说些肉麻的话，别人对我的好，我会记得，然后有机会慢慢还给对方。
　　第二天在家睡了一整天,Devil没有打电话给我。靠着枕头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像是游离在现实的生活之外。看张家辉、谢霆锋演的《线人》，听片尾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发呆，脸上有泪。
　　起身把自己整理干净，外面天已经黑了。有秋发来的微信。
　　“小宝，我的新家要买几幅画，你帮我挑一下。”
　　“你发图片过来，我帮你看看。”
　　她发了图片过来，我帮她挑了一组。
　　9月9，正在上班，门卫打电话说有我的快递，是阿秋的月饼到了。我发了信息给她，给阿林留了一块月饼，其余的都和厨房的人分了。味道很不错，心里也暖暖的。中秋节，只给老妈和爷爷奶奶打了电话，爸爸的号码怎么都找不到，也就没打。
　　9月13这天，为了帮娟搬家，特意申请了休息。前一个晚上打电话和娟约好了早上9点起床的，我说我起床会联系她。
　　外面天很阴，我买了几个打包袋，走去她家。9点17分，我看快到她家就打电话给她，一直没人接。当时心里有些不痛快。走到包子铺，想问问她吃什么包子，只能继续打电话，还是没人接。9点40，电话终于打通了。我当时已经气得不行。
　　“大姐，你在干吗？这都几点了，干吗不接我电话？你是刚起来么？”
　　“你语气能好一点么？这才几点啊，我在洗澡，没听到你电话。”
　　“昨天不是说好9点我起来打你电话的么？这都9点40了，你能靠谱点么？洗毛线澡啊，我和你一起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早上洗澡啊？”
　　“我都和你说了我在洗澡没听见，我不是和你解释了么。干吗说我不靠谱啊？”
　　“你洗澡之前不能给我发个信息么？我都打电话快半个小时了，我就不明白了，这是你搬家还是我搬家？”
　　“对，我搬家。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我，我今天不想搬了。”
　　“你干嘛？好不容易调到一天休息。”
　　“何为你回去吧，我不想说话。”
　　“又闹什么脾气啊？”
　　“就这样吧，你回去休息，我挂了。”
　　我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和什么啊。又打过去，几次后，她接了电话。
　　“干嘛挂我电话？我话还没说完。”
　　“都说了不搬家了，你要是觉得我不靠谱，我们也别做朋友了。”
　　“气也发的差不多了，你能不在生气的时候说这些伤人的话么？我在包子铺外面站了快半个小时了，像个傻X一样。就是想问你吃什么包子？”
　　“不想吃。你回去吧。”
　　“回去你妹啊。你在房间里，我淋了快半个小时的雨了好么。”
　　“你在哪里？”
　　“在包子铺前面。”
　　过了会儿，她撑了把伞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伞罩在我头上。
　　“我去买包子。”
　　“我不想吃。”
　　“我饿了。老板，给我四个辣味粉丝包和两包豆浆，分开装。”
　　“我不想喝豆浆，换茶叶蛋吧。”
　　“老板，豆浆不要了，换茶叶蛋。”
　　一路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心里各种气，这个星期本来就忙，加班不说，好不容易和老大要了一天休息帮她搬家，结果……。
　　“你以后还是找个男人吧。”
　　“你妹。”
　　“你心眼还能再小点么？总要给别人一次解释的机会吧。你要不冲个澡吧，衣服湿了吧，换我的好了。”
　　“不用了，没事。过来一起吃包子吧。”
　　“现在还不想吃。”
　　说完她去整理她的鞋盒。
　　“吃完再弄吧。”
　　“哦。”
　　我要帮她，她以嫌弃我为由，不让我干活。傻孩子，干嘛总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在乎，会让人误会的。
　　“小何，我有点晕。”
　　“过来休息一下吧。我查了下手机，打车过去也才二十几块钱，东西有点多，要不我们分两辆车？”
　　“太麻烦了，还是一辆吧。我饿了，吃饭最大，你要吃什么？”
　　“两个辣味粉丝包。”
　　“哼，你今天冲我发火，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她说着走了。真是……。
　　她买了一堆东西回来：粉丝包、茶叶蛋、煮玉米。我们边吃边看着电视休息。
　　搬东西的时候，她提了提裤子。
　　“小何，你腰带借我一下吧。裤子都快掉下来了。”
　　“现在才想起借啊，你里面到底穿了内裤没啊？我露么，只会露内裤，你这直接就……。不过，我都看了一上午了。”
　　“变态。”
　　她瞪了我一眼，出门叫出租车，我守着东西等在门口。不一会儿，就叫了一辆世博专用的大出租车。
　　“这人漂亮果然不一样，不错么，还叫到了一辆大车。”
　　她笑的很开心，露出两颗虎牙。帮她把东西搬上车，上车之前我问她。
　　“你和师傅说了我们行李多，会多给他钱的事了么？”
　　“还没。”
　　“那先别说。如果他提再说。大不了到了多给他点。”
　　“好。”
　　司机没提，我们也就一路装傻子。聊着聊着她忽然说：“对不起，我应该洗澡之前给你发个信息的。”
　　“没什么，其实我也有不对，不该说你不靠谱的。”忽然软下来的她，让我有点不习惯，我是有多贱啊。
　　到了她新家，我付出租费的时候刚好没有零钱。师傅正要找给我。
　　“不用找了，这东西这么多挺麻烦您的。”
　　开了门，楼下的阿姨刚好在。我们两个尽量小声的走木楼梯。
　　“小何，那个挺重的，你放下，我们一起抬。”
　　“我来吧，最近练身体，不是白练的。”
　　稍微坐了下，开始整理东西。她擦了所有能擦的地方，我帮她整理衣服。
　　一直弄到晚上5点半，我们才准备回去。娟去找楼下阿姨，我跟着她下了楼。
　　“阿姨，卫生间的锁，我们房东说让你们帮个忙，给换一下。”
　　“我们都是老房子了，我们家的卫生间的门，从来不锁的。锁了以后，容易在里面出不来。你要真要换的话，把钥匙给我，我才能找物业来修。”
　　“钥匙在房东那，那我再和房东联系吧，那我们先走了。”
　　“诺，煤气灶也给你们安好了。下次你和你男朋友也可以烧个菜什么的。”上次房东也问娟，我是不是她男朋友。她呆了一下，然后和我一起走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约了朋友吃晚饭，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饭还没吃，就这么抛弃我了。”
　　“看你说的，我也要有我的朋友圈子啊。”
　　“嗯。”
　　“今天真好，省了搬家费，车钱也是你出的。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好啊。”
　　在全家，她又给我买了两瓶我喜欢的饮料。我们又一起回她之前住的房子。
　　开门的时候，她还在念叨。
　　“一大早就凶巴巴的。”
　　“那我是因为什么啊。”
　　“那还不让人洗澡了？”如果我没失忆，之前是你道的歉吧。
　　“行，行，行。随便你怎么说。反正都是你对。”
　　她没再说话。
　　进了房间，我扑倒在床上，她打了我屁股一下。
　　“要睡回家去睡。”
　　“你反正一会儿要去见朋友，一起出门吧。你收拾好叫我。”
　　有些累了，差点睡着了，就听见她说。
　　“你这人也太风骚了吧，裤子中间还有个缺口。”然后感觉她在给我穿皮带。
　　“腰带还你，起来走了。”
　　我翻滚了几次，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我说着拿了自己的东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