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远离流氓）》聂尔

3、第三章

　　我这个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当唐俊甩门而去的时候，我也负气的出走了。
　　出走？如果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打死我都不会走出家门一步。
　　我被人抓走了，四五个壮汉，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我才发现，和我现在的状况相比，原先唐俊对我的折磨与伤害那都不算什么。
　　轮/奸，对我被轮/奸了。无休无止，没日没夜。
　　从他们骂骂咧咧又兴奋异常的对话中，我听明白了，这些人应该是和唐俊有过节的。他们临时奈何不了唐俊，就想折磨我。
　　在那种环境里真是连死也变成了奢求。
　　我满身满脸的污秽，可是身边还是有好多人，多的我都数不清。
　　我开始感觉到疼痛，我想我的“好事”提前了，可是怎么会那么疼。我都能感觉到血不停的涌出我的身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耳边的声音渐渐的飘远，眼前一片发黑，我应该是昏过去了。
　　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北垚，听到了北垚不停呼唤我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我哭了，北垚，我记忆中那个对我最好，永远不舍得我受伤害的人。
　　我肯定是要死了，死之前还能再看到他的脸我也算是知足了。虽然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把我送人？可是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也感觉不到疼，只想睡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唐俊。
　　看到他的时候，泪就没断过，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愤怒和心疼。我努力咬着嘴唇想把泪水憋回去，可是不管用。
　　他用手温柔的帮我抹着泪水，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永远都过不去了，我忘不了那些龌龊的画面。
　　“我似乎见到了北垚。”
　　“他回来了。”
　　“是他救了我吗？”
　　“是他害了你。”唐俊愤怒的嗓音和突然起身握紧的拳头，让我害怕了。
　　害了我？北垚会害我吗？会的。他不是一声不响的消失还把我送人了吗？可是看唐俊的样子，我不敢再说什么了。
　　出院之后，唐俊再也不让我离开家，更让虎子带着几个小兄弟在家。虽然他们不会上楼，可我还是觉得别扭。
　　我时常在想，见到北垚，是我心中的梦，当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他从我的心里蹦出来的，不过是梦一场。
　　我开始不喜欢男人的碰触，这男人自然也包括唐俊，他的眼神总是很复杂。他也嫌我脏了吧！那恶心的气味一直围绕着我，挥之不去。我怎么能那么脏呢？洗多少次澡都不管用。那气味怎么能那么恶心呢？即便我喷很多的香水，我也一直能闻到。
　　我开始有了怪癖，我不停的泡澡，更换着精油的味道。央求唐俊给我买各种各样名贵的香水。
　　我变得孤僻，因为我会觉得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坏人，他们笑的那么龌龊，他们的眼神那么淫、荡。
　　唐俊拿我没有办法，也带我去看过医生。可是都于事无补，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会笑的很妩媚，可是唐俊一碰我，我就会恶心，会呕吐。
　　我想我真的是被宠坏了，爸爸妈妈已经离开我了，如果有一天唐俊不再管我了，我可能连做妓、女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去死。可是世界多么美好，我还是舍不得。
　　但是老天似乎真的不眷顾我，唐俊真的也离开我了。
　　已经好几天了，他没有再回来过，我想我的日子真的到头了，或许我需要的是解脱。死了一了百了。
　　大头来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我已经恶心的唐俊，连分手也不愿意来和我直接说了。
　　“是要我搬走吗？”我是含着泪说的，语气也是哽咽。
　　“嫂子。”我不知道大头语气的哽咽是因为什么？是可怜我吗？
　　“不用担心我，我不是还有套房子吗。”我试图从脸上挤出点微笑。
　　“嫂子，你跟我去个地方，有人想见你。”
　　“见我？”我本来还想说唐俊不让我出门，可是后来一想，唐俊都不要我了，他怎么会再管我。
　　我跟大头走了，太阳耀眼的很，刺的我眼睛疼。
　　车子远离了市区，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我突然间就害怕了？
　　“唐俊怎么了？”我分辨不出颤抖的语气里带着的是什么？
　　“不是俊哥，是垚哥。”
　　“北垚？他一直在这？”
　　“走着说吧。”大头继续领着我往里走。
　　我多么希望大头只是和我讲了一个故事。唐俊死了，是北垚杀的。
　　我真的是被北垚害的，是北垚的人把我抓去的，唐俊为了帮我报仇，和北垚他们死磕，而北垚，为了那所谓的兄弟义气。
　　失手杀了唐俊。
　　大头说那是场大混战，死伤不计其数。饶是见惯生死的大头，说起来也后怕。警察赶到的时候，已经满目苍凉。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唐俊死了。”
　　当我浑浑噩噩的坐在北垚对面的时候，看他麻木的脸。我不知道弱小如我，也会有杀人的冲动。
　　我只是斜着眼看着他，我不愿意模糊的眼里掉下泪来，被他看轻，所以我强忍着不说话。
　　“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知道当年是他北垚把我送人，自己躲出去待了一年。回来后也没有找过我。
　　知道当日是他所谓的兄弟，把我绑了去折磨摧残。
　　知道此时是他杀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依靠。
　　我真心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想见见你。”
　　他只想见我吗？他还在乎我吗？在乎我怎么能容忍别人那么伤害我。
　　我真的是什么话都不想和他说，尽管他当日曾把我宠上天。
　　我忘不了我第一见他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他。
　　可现在我满脑子，全是唐俊。我想，即便唐俊对不起所有的人。起码，对我，没话说。
　　可是他北垚，怎么能那么残忍，在抛弃我之后，伤害我之后，又把我最后的希望给毁了呢。
　　离开的时候，我能看见北垚脸上的泪，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听见北垚撕心裂肺的吼叫：“莎莎，我爱你。”
　　我知道，杀人是重罪，他肯定是要判死刑的。
　　但是，即便他死了也换不回我的唐俊了。
　　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出现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我央求大头带我去见唐俊，因为案子还没有结，唐俊现在还在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