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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   王韵夕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来追她,连平时处处忍让她的亲哥哥,看到她赌气走人时,居然连一句哄劝的话也没有。他自始至终都围绕在那个讨厌的冯湘湘身边,连她这个亲妹妹都不管不顾了。

      王韵夕越想越是气,下山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些。刚走过一段平缓的路,在一个陡坡处,她来不及放慢脚步,脚跟一滑,顺着小路溜了下去。

      山里昨天才下过雨,湿气还没有退去,林间小路全是泥土,雨后更是湿滑。

      王韵夕一连滑下去好长一段路,中途有什么东西从裤兜里掉了出来,她来不及去看,双手只是徒劳地在地上擦过,没抓到任何东西。惊恐之下,她脚下无意识地胡乱踢蹬了几下,改变了身体的方向,滚进了小路一边的林子里,直到腰部撞到了一棵粗大的树干,才停了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猛烈的疼痛从手上、腿上以及腰上陆续传来。

      王韵夕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声音,她靠着树干慢慢坐了起来。低头一看,两只手心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小腿上也有一处蹭破了皮,一阵阵扎刺和烧灼的痛感从伤口处不断传来。所幸伤口不深,没留多少血。

      她坐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待情绪平静了些,才打量起四周。

      山间小路已经看不见了,周围全是参天大树,凭着倾斜的山体判断出,她还在山腰处。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她应该是从自己的右上方滚下来的,那么小路就应该在树林的右边,她只要一直往东走,就应该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辨别了方向,王韵夕扶着树干站起来,可刚迈出一步,腰上便传来一阵撕扯的剧痛。

      不行,她得打电话找人来帮忙,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她走出去得多久。

      可是,摸遍了全身,她都没有找到手机,又在周围找了一遍,也没找到。

      一定是刚才滑下山时弄丢了。怎么办?

      万一她在山里迷了路,万一家里人联系不上她,万一……

      一阵恶寒渐渐爬上脊背,王韵夕此时才真正觉得害怕了。

      .

      另一边,王韵琪显然一点儿也不担心王韵夕,更没有要追上去哄劝的意思。他白了还在犹豫的陈爵铭一眼,转过身又和冯湘湘说笑起来。

      陈爵铭盯着山下看了好一会儿,就像王韵琪说的,山里就一条路,王韵夕应该不至于迷路吧,也许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可是,为什么他会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呢?

      ……还是跟下去看看吧。

      那个丫头毛毛躁躁地,走的时候好像又在气头上,万一一时赌气,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怎么办?

      这么想着,陈爵铭给王韵琪打了声招呼,王韵琪见劝不住他,只好由他去了。

      陈爵铭一边往下走,一边拿出手机,给王韵夕拨过去。那边响了很久,一直无人接听。

      也许是在赌气,不愿接吧。

      来到一处陡坡,陈爵铭见路上有一道很长的划痕,看上去像是刚刚才留下来的,那种不好的感觉骤然加深了。

      他又给王韵夕打了通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正要挂机,却听到附近某个地方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声响,凝神一听,竟是手机铃音。

      陈爵铭心头一沉,挂了电话,那边铃声也跟着停止了,他又拨通一次,不到两秒钟,远处的铃音果然再次响起。

      他确定那是王韵夕的手机。可是为什么一直无人接听?

      陈爵铭让手机一直处于呼叫状态,他循着那断断续续的铃音向下找去。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没过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响声的地方。泥泞的山间小路旁的一处草丛中,躺着一个白色的手机。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正闪烁着他的名字。

      陈爵铭禁不住皱紧了眉头。如此看来,王韵夕很可能从路上摔了下去。

      他赶紧给王韵琪打了通电话,将情况说明了一下,让他和冯湘湘跟着一起找寻王韵夕,还特意叮嘱先不要告诉长辈们,免得弄得人心惶惶。而他自己,则寻着路上的痕迹,向树林深处走去。

      .

      王韵夕手捂着腰,忍着疼痛在树林里艰难地挪动着。她一开始还能沿着地上的痕迹走,可是走没多久,痕迹就不明显了,甚至消失了。她只能凭着感觉往她认为是东边的方向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她转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看到之前的那条林间小路。

      树林里格外寂静,寂静得让人害怕。

      又走了一会儿,王韵夕停下来,靠着一棵树慢慢喘着气,心里愈发焦急不安。

      远处隐隐听到一阵阵虫鸣声,风刮过树叶发出的“莎莎”声像有人在说悄悄话。

      王韵夕环顾四周,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里的惊悚画面,心里开始发毛,总觉得周围的草丛里似乎藏着几个人,他们正隐蔽地默默注视着自己。

      正想着,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发出闷脆的“咔”的一声,像是树枝被脚踩断的声音。

      也许是太紧张了,王韵夕呼吸一窒,快速抱着头,眼睛闭得紧紧的,只觉得躲在暗处的“人”正向她靠近。她吓得不敢睁眼。

      过了半晌,确定四周再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王韵夕才缓缓睁开眼。

      即使知道是自己吓自己,但她的恐惧仍然没有减少分毫。

      就在她再度迈开步子往前走时,东边隐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听出那是陈爵铭的声音。

      “王韵夕!”陈爵铭正在呼喊她的名字,似乎正往这边走来。

      如果是平时听到他的声音,王韵夕一定会翻个白眼,然后转身走掉,但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他的呼喊犹如天籁。

      “我在这儿!”王韵夕大声回应。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北边的树林里便钻出来一个身影。

      陈爵铭急忙循声赶过来,一眼就看见王韵夕满身的黄泥,连脸蛋上都是手摸过留下的泥指印,她正靠在一棵树干上,发丝凌乱,模样很是狼狈。

      “发生了什么事?”他朝她靠近。

      “我下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王韵夕背靠着树望着他。

      陈爵铭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问道:“没事吧?”声音里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关切和紧张。

      王韵夕摇摇头:“没事,只是蹭破了点皮。”

      陈爵铭一直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他回望着来时的路,又转头看着王韵夕,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嗤笑一声,说道:“你居然能从路上滚到这儿来,我真佩服你。”

      王韵夕刚刚升起的感激之情立刻被他这句玩笑话给气得一丝不剩,她立即怒目圆睁,咬牙道:“你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就赶紧走。”

      陈爵铭缓缓勾起嘴角。

      不错嘛,还有力气跟他生气,应该没什么大碍。

      “能走动吗?”见她一直靠在树上,他禁不住问道。

      王韵夕想逞强,但腰上的疼痛却不容她忽视。

      陈爵铭见她手一直捂着腰,便伸手摸去:“你腰受伤了?”

      “嘶!你轻点儿。”他刚碰到她,她就拧紧了小脸。

      陈爵铭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我看看。”

      不待王韵夕拒绝,他已经掀起了她后面的衣裳,只见白皙光滑的腰间,赫然一片乌紫。

      “怎么弄的?”他沉声问。

      “撞树上了。”王韵夕紧咬着下唇,刻意忽视掉,他指腹在她腰间摩挲时酥/痒而陌生的触感。

      这一次,陈爵铭没有出言调侃她,而是又问道:“还能走吗?”

      王韵夕想了想,摇摇头:“恐怕不能,一走就疼。”

      出人意料的,陈爵铭背对着她蹲下了身。

      “上来。”他说。

      王韵夕愣住:“干嘛?”

      “我背你。”

      王韵夕一时垭口,她第一时间想要拒绝,但理智与疼痛提醒她,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到了他的背上。

      待她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陈爵铭站起身,双手自然地搂住她的大腿。

      这个姿势使得王韵夕不得不将双腿跨在陈爵铭的腰侧,她像一只树袋熊似的攀附着他。

      没走几步,王韵夕的身子就往下掉,她只好紧紧搂着陈爵铭的脖子,双腿也不得不紧紧地夹着,深怕自己掉下地去。

      陈爵铭也感觉到了,他没多想,双手一用劲,将她往上推了些。这个动作却使得王韵夕的腰闪了一下,让她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啊!疼疼……”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柔弱,听上去像在撒娇,“轻点、轻点啊。”

      既怕她掉下来,又怕碰到她伤处,陈爵铭只好用双手捧住她的臀部,一直用劲托着她。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王韵夕的脸蛋,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虽然之前也谈过恋爱,拉拉手亲亲嘴之类的也不是没有过,但她从没让男朋友碰过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更遑论是用手捧着她的……她的……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

      被他捧着的那两处,像火烧似的渐渐热烫起来。

      王韵夕小心翼翼地从侧面观察着陈爵铭的表情,他的脸上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多想。

      陈爵铭的泰然自若让她觉得有些羞耻。她忙调整呼吸,在心里暗暗斥责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微风拂面,终于将她脸颊的燥热吹淡了些。

      树林里又是一阵沙沙声,两人都不再说话,四周蓦然静谧下来。

      不太习惯王韵夕突然这么安静,以往见面总是你争我吵。陈爵铭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的人身上。

      也许是淡化了视觉和听觉,触觉就变得更加明显了些。

      陈爵铭能感觉到,王韵夕的鼻息正软软地弗上他的脖颈。她发间的馨香在他呼吸间萦绕不去。背上传来的柔软的挤压感提醒着他,两人现在贴得有多紧。他的手,隔着她薄薄的衣料,还能感受到她臀部的柔软和热度……

      陈爵铭心中一凛,立即强迫自己刻意忽视掉这些感觉,也将随之而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出脑海。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才会这么敏感。

      他整了整思绪,蓦地冷了脸,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心里却在对自己说,对别的女人都可以有这种想法,唯独对身后的这个,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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