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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各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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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罢了,女儿家多读些经文故事,知事明理是好的。只是万不可沉湎其中,坏了性情。”叶老太太笃信神佛。叶宛秋连忙起身应是。
叶老太太让翟妈妈领茗心进来,又吩咐让乳娘将韬哥儿领了下去,并让叶宛秋也一同去。叶宛秋就知道茗心说的话必然是要避着他们的,可她想知道谈话的内容!
韬哥儿却在乳娘怀里闹了起来,“祖母,我要吃豌豆黄,我要吃豌豆黄!”不依不饶的架势,叶宛秋对这个幼弟有些无奈,叶老太太也皱眉。
乳娘惶恐赶紧把他哄了下去,叶宛秋只得也赶紧跟了上去。
到耳房的时候,韬哥儿还在闹乳娘,乳娘没有办法,只得吩咐了小丫鬟去小厨房看看。
叶宛秋就皱了眉头,沉吟了一下,问乳娘,“韬哥儿不是春上请了先生开蒙吗?听说还是临安董家的名师。”
临安董家先后出过两代帝师,因此临安董家的,不论庶出或旁支的读书人,当坐馆先生十分的吃香。
乳娘钱氏有些错愕,从前这位叶府二房正经嫡出的大小姐,是从不过问这些的,柔柔弱弱的,在众姐妹当中也是透明般的人物,老太太对她也不十分上心,上头还有位贵妾压着。
乳娘钱氏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心神道,“回大小姐,进过两天的学,只是那位先生太过严苛,韬哥儿手板心都被打红了,老太太心疼韬哥儿,说年龄还小,因此暂辞了先生。”
如此这般成长于妇孺之手,怪到会变成那副顽劣无礼,又弱懦懈怠的性格。
叶宛秋若有所思,一个念头在心里头悄悄萌芽,难道说,梦境中的一切,将来当真会发生?还是说已经发生过?……叶宛秋摇摇头,不敢往下想。
听到不过一碗茶的时间,那边窸窸窣窣有打帘子进出的声音,叶宛秋便借口要去更衣,走了出去,恰巧碰上茗心小师傅出来,后头跟着送客的翟妈妈,叶宛秋便只好假装路过,只朝二人颔了首便快速离开了。
只是她却心细的发现,茗心小师傅眼睛红红的,膝盖上也沾了些许灰……
叶宛秋心中无比诧异,到底谈了什么,这样快,不知道是否同那件事有关联!
等叶宛秋更衣归来,贵妾曹氏带着一双儿女来到了存菊堂,说笑着向叶老太太讨饶,说是起迟了,两个孩子又闹得欢。
而叶宛秋的庶出弟妹,叶宛妍与叶得辉正一左一右的坐在叶老太太身旁,说着讨巧的乖话,哄叶老太太开心,叶老太太时不时地配合着笑笑,一副慈祥的模样。
叶宛妍拿眼睛觑了叶宛秋一眼就不再看她,完全一副无视嫡姐存在的态度。
叶宛秋心下黯然,见了礼之后便默默地站在一边,众人也仿佛习惯了她如此这般,各自说笑。
叶宛秋拿眼角隙看,地上有小摊水渍,看得出拿帕子刚擦过,叶老太太惯用的珠光青瓷茶碗,也换成了颜色相近的定窑釉青瓷。
不一会儿,长房的钧大奶奶便带着一双女儿也赶了过来,叶宛秋便收回了心神,钧大老爷因病早殁,留下钧大奶奶并一对双胞胎女儿。
闺名分别是宛柔与宛仪,单从样貌看几乎分辨不出,但宛柔大堂姐娴静,宛仪二堂姐烂漫,一开口说话,亲近的人便能分辨。
互相见好礼之后,宛仪堂姐便悄悄站到叶宛秋的身边,挤眉弄眼地悄悄扯她衣袖,要与她出去说话,弄出来不小的动静,引得长辈侧目。
宛仪堂姐被大伯母瞪了一眼才消停了些。叶宛秋有些汗。
叶宛秋与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妹们并不亲近,跟三房的几位更是不太说话,只同长房的两位堂姐较为要好,有段时间更是跟宛仪堂姐好成了一个人一般。
只是这样的记忆,仿佛在很遥远之前。
三房的钘三奶奶就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大约是又因小妾通房此类零碎小事与钘三爷吵架了,叶宛仪咬着宛秋的耳朵说着三房奶奶的小话。
叶宛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定是钘三爷在外头的那位诞下男婴了。叶宛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三房钘三奶奶只得一女叶宛婷,特意给钘三爷抬的几个姨娘通房也可劲儿的往外蹦丫头,生个儿子成了研三奶奶的心病,可是千防万防的,却让外头的先生了,活生生的打了脸,也难怪她脸色如此难看,多精细的妆容也遮不住。
但事实上,钘三奶奶确实因此事与钘三爷置气,甚至因此动了手脚,钘三爷被打的乌眼青,只是此时各房还都未知晓,但到晚上请安就瞒不住众人了。
等三房的大大小小都来请安了,屋子里头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宛仪堂姐便乘人不备,把叶宛秋拉了出去。
叶宛秋有些无奈,她还想听听里头说些什么呢。
宛仪堂姐是个急性子,拉拉扯扯的把叶宛秋拖了出来,刚到抄手游廊,左右瞅了瞅没有人,便拿手指头点叶宛秋的脑袋。
“你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落了水还又大病了一场!”叶宛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忍的什么气,有什么事情就告诉二叔去啊!二叔定会与你做主的!”
“啊?”叶宛秋不料她要说的是这个,这些时日她都有些恍恍惚惚的,还真的没去回想自己为何又病了一场,只记得小时候,三不五时的就会病一次。
叶宛仪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叶宛妍这个庶妹一直与自己别着苗头,大约是恨自己占了嫡出的名分。又因自己的母亲是睿王府的柔嘉郡主,她的生母贵妾曹氏如何都扶正不了吧!
那回叶宛秋坐在水榭看诗文,丫鬟彩屏去取点心茶果,彩琴也被支取去做别的事情……她看书看的入神,感觉被人推了一把就落了水,等醒过来的时候,已恍如隔世。
大约是叶老太太下了封口令,下人们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事情,而她自己也忘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