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这是两个神仙寻找心上人在哪的正经故事》芸昙

4、第四章

　　瑶姬暗暗想道，又突然想起琴川有河水穿城而过，所以，这……
　　瑶姬笃定自己准是在沉睡中历经数千年被大水冲出了巫山墓塔躺在了琴川郊外。
　　以手捏诀施以避水之术，下到水底发现自己的墓塔虽然坍塌，但是入口的结界却是完好无损。抬手覆上，结界消失在入口，走入其间，有木灵精怪在游荡。

　　草木修行极为缓慢，连墓塔里的草木都成了精怪，想来已经过了许多年。瑶姬微敛眼睑，绿色光影一掠，瞬息来到中心石墓已经碎裂坍塌的穹顶上方。
　　虽说已经坍塌，却隐隐觉察到下方似乎有着什么在支撑着这里。
　　运起灵力抬手一挥将一块巨石掀开，一片青绿映入眼前。定眼一看，是为无数的的藤蔓交织而成。她凝起金系术法击向下方割开了一个口，随即跃下，以风系术法托起自身缓缓而稳当地落在里边。

　　石墓中的藤蔓是从她的石榻的位置衍伸出的——似乎是为了护着倚靠焉诸之石门坐下的那个人而长出的藤蔓托起坍塌的穹顶。
　　瑶姬轻盈地踩着藤蔓走过去，停驻在跟前垂眸看着。

　　一具枯骨，不辨容颜。

　　*

　　瑶姬离开巫山寻找队友汇合之时已经是几日后，与约定的两日差了不少。她发现少恭与其他人分开了地方。她先是去了少恭所在之处，发现他在被人戒严守着的炼室内炼丹……好吧，发放着丹药，她便不再打扰，一个闪身到了安陆县外的碧山寻找到了屠苏等人，却不知她刚离开，少恭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看了她离开前所站的方向一眼。

　　瑶姬习惯性地偏了偏头，笑起，“你们是来捉鬼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委实不知她说了什么。除去不懂之人，不同于屠苏对上古语言的半懂不懂，红玉来生于古部落，比之他人认为的少恭博学之外，红玉多少能理解一些她的两个时代语言掺杂的话语。

　　她见到瑶姬出现，轻移莲步上前，抬袖掩唇而笑，第一次与瑶姬开口说话，“前几日少恭所言，瑶姬妹妹离家多日，需归家几日报平安……”言语一顿，收放下，脸色却严谨了起来，“只是少恭却被青玉坛所擒，我等之前便商讨着如何在青玉坛手中救出少恭。”为了能让瑶姬能听懂，红玉贴心地放缓了说话的速度。

　　瑶姬明白地眨眨眼，点头，“方才我去了少恭那儿，虽然很多人守着外边，但是他在炼丹没有受伤呀。”
　　“如此说来，少恭现下并无性命之忧。”红玉向她点头，随即报以微笑。须臾转向屠苏等人用着另一种语言与他们解释着。

　　商讨中来到自闲山庄前，阴森的冷风似乎在里边回荡，光线昏暗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瑶姬看着前边的兰生腰间的佩饰发出一瞬的清光，她放出神识探察着这个东西，须臾收回自己的探察，转头看向别处。一魂一魄永相随。她觉察到了二者之间的因果业力。

　　自闲山庄中不仅鬼气浓重。瑶姬感到了魔族的气息，不由一怔。她不受怨魂的幻境影响，却在襄铃破开幻境时离开了队伍走向魔气的方位。
　　区区怨灵，她自是相信自己的同伴能解决，然而魔——
　　四周刹那变幻。

　　“……我好像见过你。你叫什么啊？”
　　“司幽。”
　　“司、幽？这名字跟你好像呀。我是神农神上座下的瑶姬。”
　　……
　　“……神女身怀催动草木生发之力，若要令这幼苗瞬间长成，倒也并无不可。只是……”
　　……
　　“我问你，你还是不肯喜欢我么？一点点也不行？一年、一个月或者一天，都不可以吗？”
　　“……属下一心向道，早已忘却这些俗世贪爱，还请殿下恕罪。”
　　……

　　瑶姬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从她具备情志开始，画面一幕幕的跳转，直到司幽拒绝她的恋慕，然后是她的殒落。似乎时间过了许久，久到屠苏等人已经把怨灵的事情解决完发现她离开了队伍寻找她一同踏入幻境中来。

　　瑶姬在他们踏入幻境时便已觉察到，分了一瞬的视线看了下，随即转回目光。最后她看到了自己死后剑心碎裂脱离了躯体。
　　……魔族有心魔，心中幻境吗？瑶姬看了眼眼前熟悉的幻境心下暗道。她是仙，虽说现今魔与仙停止争战，但两个对立的身份不得不道双方的战争亦是一触即发。凡人脆弱，魔气霸道，委实害人。想起同伴中四个凡人，不由担心地转头看向他们，却见他们看戏似的站在原地讨论着又她的心思幻出的环境。

　　“果然是一个仙人……”阴鸷的面容突然放大出现在瑶姬面前，她下意识抬手运气灵力支起舜华之冑将镜罔击退。
　　“不枉我感到清气跟着过来啊。”镜罔全然未收伤似的漂浮在半空桀桀笑着，一行人突然再次进入警戒状态。“小仙子，你瞧——这是不是你所求？”幻境再次突变，瑶姬看着画面上的司幽正与她一块坐在山顶看着阳光出现。
　　其实瑶姬所求说简单却也复杂，她看着镜罔颦眉不愉。

　　心魔一族擅控人心，但力量低微，然而魔族有魔核，魔核尚在，魔不死不灭。瑶姬虽未经历神魔大战，却是知道这点的。“我是对司幽心存执念，但是，那又如何？”生前司幽曾将些微劫火火种交予她，然而劫火焚烧毁灭世间任何之物。瑶姬自知自己所学的术法难以将一个魔彻底杀死，也唯有司幽交予她的一些劫火火种……调动体内灵力，铺天盖地的火焰围在四周。她习惯性地偏了偏头，向镜罔微笑，“人生八苦，虽然我不同于仙的寡淡情【我知道这个肯定是要和谐掉的】欲，但是——我是个仙呀，我看得很清楚啊。”

　　劫火击向镜罔，看着他凄厉的哀嚎殒落在劫火中。
　　幻境消失，霎时觉得体内灵力流失十分迅猛的瑶姬惘然地睁大了眼，随即释然地敛起神情，面上挂着往常带着的盈盈笑意。
　　她不能动用大量的灵力，她是知道的。她方才说的认命，她却是有些怨怼天道的。司幽的离去，她的复生，天道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好吧，先不管天道下什么棋，瑶姬的术法不同于其他，直接凭空出现在了少恭身边，吓了一干青玉坛的人，而屠苏几人用腾翔之术还在始皇陵外努力往这里走着……
　　瑶姬默默无言地看着警惕看着她的一干人等，刚一抬手要开口却突然有人惊呼，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目光看向少恭，随即又转向昏睡在一旁的几个下界稚童，最后和那些青玉坛弟子无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