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妞儿们》一瓦

37、06 嗨，椰子

　　自从史蒂芬周拍了《大话西游》，椰子就不再只是椰子。
　　唐波人生中的第一次一个人流浪简言之就是各种喝椰子吃椰子用椰子汁洗脸洗手。那十几天里她几乎没怎么吃饭，全靠椰子活着。她觉得自己心都没了，要补心。
　　漫无目的的环岛游终结于唐波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
　　那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万泉河水碧波荡漾，一户正在摘椰子的农家妇人给了她一个椰子。感谢后唐波抱着椰子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然后发呆。
　　远处有一个人，浅蓝色裤子，白衬衣，逆着光缓缓走来，停在唐波的面前低头看她。唐波心想没见过美女？她伸出手遮挡阳光，眯起眼想要看清对方。
　　还没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那人从口袋里拿出钱夹，又从钱夹里夹出一张钱。所有动作都是十八岁的唐波见到过的最好看的动作，一气呵成，既不显摆又不粗俗，好像拿出来的不是钱似的。
　　可是，他递给自己钱是什么意思？
　　唐波滴溜溜转着眼睛，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一张脸涨的通红。
　　“我，我不是……”
　　向北很困惑，犹豫着钱是不是给少了。“可是你挡住的是我家门口。”
　　“OK，我马上让开。但我真的不是。”唐波指着那张百元钞票，结结巴巴的说：“请，收，收起来。”
　　向北耸耸肩，收起钱夹。错身走过的时候停下，对唐波说：“或者，你可以去我家清洗清洗。”
　　唐波一心想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等进去，照了镜子，唐波尖叫一声捂住脸。
　　难怪最近总有人莫名其妙的给她吃的，现在都有人给她钱了。
　　向北拿了毛巾和衣服给她。“毛巾是新的，衣服是阿姨的，放心，很干净。”
　　唐波还有什么资本挑衣服，赶紧接过来逃进浴室。

　　浴室是开放式的，就在院子的一角。一边冲凉一边聆听树叶沙沙的摩挲声，唐波紧绷许久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半干的头发湿漉漉滴着水，傍晚微风吹送，满院的时间都静止了。向北坐在藤椅上在电脑上敲打着，知道她出来头也没抬，指着另一张藤椅及桌子上丰盛的晚餐说：“饿了吧，我家阿姨手艺还不错。”
　　于是唐波吃到了来到海南后的第一顿海鲜饭。生蚝倍儿新鲜，大螃蟹别提多嫩了，还有椰子。他这里的椰子怎么能这么好喝？跟手里这个一比，这么多天敢情她喝的根本不是椰子汁？饭后甜点是椰子冻，好吃到唐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吃着吃着，肠胃受不了了，接连打了两个饱嗝。
　　唐波再次红着脸放下刀叉，忽然记起自己算是个文明人，赶紧优雅的拿餐巾擦擦嘴角很有礼貌的说谢谢。
　　向北笑着抬头说不客气，说完用亮晶晶的眼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唐波有点紧张，脸又红了，伸出手摸自己的脸颊。“还有哪里没洗干净吗？”
　　“没有。”向北摇摇头，顺带关上电脑，说：“你洗干净还是挺好看的。”

　　吃饱喝足，好像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告别比较合适，向北先问道：“你住哪里？”
　　唐波耸耸肩，“没住哪里，我是来流浪的，或者说被放逐。”
　　“哦？”
　　“我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你一定是无意的。”
　　“有意无意有什么意义呢？她不该承受那些。”
　　“所以你让自己充军一样到处流浪？”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她。”
　　“听起来你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怎么说？”
　　向北双臂环胸，悠闲的说：“你应该没有你认为的特别在乎那个朋友，然后她出事了，你的内疚源自于你对她的在乎远没有她对你的在乎多。如果你问心无愧，现在就应该陪在她的身边而不是跑的无影无踪。”
　　唐波好像被电流击中，身体微微颤抖，面色苍白无色。“所以我是在躲我自己。”
　　“差不多吧。”
　　向北站起身，走回去。“你没有住处，今晚就在这儿睡吧。除了我的房间，想睡哪里都可以。”
　　唐波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院子里一棵孤零零的黄花梨。

　　夕阳落下，万泉河水在夜晚流淌的更加潺潺，声音空寂寂寞。
　　向北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发了数封邮件，挤压的工作终于全部完成，他拎着瓶啤酒想要到院子里透透气。
　　“你怎么不睡？”
　　保持了几小时雕像状态的唐波扭过脸，平静无波的回答：“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唐波解开衣服。反正不是自己的尺寸，阿姨的衣服都是胖体，她几乎像条蛇就那么滑溜的一钻就光溜溜的脱掉了。
　　月光下她裸着走向向北，接过他喝掉一半的啤酒瓶，仰起头咕咚咕咚全部灌下去，然后扔掉酒瓶，冷冷的说：“就是这个。”

　　向北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固执的小兽莫名其妙的袭击了。这女孩瘦的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能摸的出，胸前的肉加起来恐怕一两都不够。可是她赞足了劲要把自己睡了。
　　这还真是让人头疼。
　　他任由着她折腾了半天，看着她不得要领还非要占据主动权简直要扶额叹息了。
　　“喂，喂。”他轻轻唤她，伸手阻止她在他身上乱七八糟的行为。
　　“你第一次吧？”向北虽然在发问，但完全不需要回答。“傻姑娘，别为了惩罚自己这么做。”说完，推开唐波整理自己，准备离开。
　　“别走。”
　　唐波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他。“我不用你负责，我也不打听你的任何事，我不会成为你的麻烦，明天天一亮我就离开。我要做这件事，我要跟她一样。你，我做的不够好，你可以教我。”
　　奇怪。刚才唐波拼命挑逗他，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其实很累，想早点休息以赶上明天一早的飞机。
　　但唐波抱住他，小心翼翼的求他，却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跟上一任女友分手后清心寡欲好几个月，身体的欲望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这个瞬间，当张牙舞爪的唐波柔软成一汪春水时，欲望抬起了高昂的头。
　　向北想了想，似乎的确没有拒绝这样一场□□的理由。
　　他把唐波抱起来，像是抱一个公主。他耐心的教她，让她学会打开自己，用自己狭小脆弱的身体承装他来势汹汹的进犯。

　　很久以后，向北爱上沈安之，唐波认出了向北。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告诉他自己找了他七年，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件事：向北是否记得自己。
　　电梯间里，向北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说：“是的，我记得。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你把那棵树从南往北一路迁徙载种到D城。是为了什么？
　　“那只是个赌约。而我不习惯输。”
　　唐波笑的都快吐了。
　　原来一切只是因为一个赌约，一个那天夜里两次□□间隙短暂休息时无意中打的赌。

作者有话说

　　儿子得了手足口，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