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暖玉》沈三画

11、奇异的牙齿

　　翻山越岭，心暖与浅浅跟着电视台的一行人来到一个洞窟前。

　　椭圆的洞口能容两人并行入内，洞外爬满了树藤，一些凌乱生长着的小灌木把洞窟遮去了一半。心暖探头往内瞧，立即凉风袭面，入眼的是望不尽的漆黑，没有一丝光线，洞内显得深不可测。

　　“我现在就在这个传说埋藏了许多不知名牙齿的洞穴前面，大家可以看到这是在一座深山内，我的身旁也布满了错乱的枝桠，但从这些痕迹上可以明显看出洞口外的树枝是被人清理过的，现在已经露出了半边洞口，那现在我们看看洞内是怎样的？”扬手示意摄像师，她继续报道：“黑乎乎的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洞穴内到底有什么呢？我刚从摄制组那里拿到一个手电筒，现在就让我们来揭开这个神秘洞穴的面纱。”记者打开手电，瞬间把洞窟照亮。

　　“啊——”恐惧的大喊穿越树林直冲云霄，把围着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后面的人没有看到洞内的情况，此时听到如此惊骇的大喊均着急的往前跑。

　　“没事，没事了。”记者深呼吸几回等到缓过气来才补充：“里面有个小女孩。”

　　这时心暖也看清了洞内的情况。这是一个很大很长的洞穴，因为手电能照射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所以洞穴的深处还是一片的黑，但是距离洞口约10米处有一个女孩正双手抱腿蜷缩着坐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被冷白的光线一照，女孩显得更加的苍白和病弱。女孩四周的泥地上面倒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凌乱的脚印。

　　“翠翠，你怎么在这里？又自己跑出来！”看到如此情景，最冷静的只有带路的妇女了。她看到孩子的那刻就快步走进洞内，走进孩子就伸手去拉她，但是被孩子灵活地避开了。

　　“快，快过来，来郑姨这里，等会郑姨带你回家。”妇女着急地往孩子身旁走去，可孩子似乎很怕她，转身就往洞穴深处跑。

　　妇女看见后也赶紧追了上去，但在跑了几步后就停了下来回头说：“你们也跟上，再进入点就可以看到牙齿了。”

　　果然，心暖一行人走了近一百米就看到前方的泥地里铺满了牙齿，没错，眼前的情况只能用“铺”来形容。只见前方两米宽的泥地上满满铺展开大小各异的牙齿，有些牙齿看起来还是完好无缺的，但有些却已经被磕掉一点甚至一半，形状各异。

　　“暖暖，好多牙齿！”浅浅也被眼前的“盛壮”震撼了，她弯下腰捡起一颗仔细琢磨。

　　“这……这应该不是人的牙齿吧。”她捏起手中的牙齿向心暖求证。

　　“这，应该不是吧。”心暖也不确定了，如果这是人的牙齿，那么这里的牙齿就有可能都是人的，那……这里到底埋藏了多少个人啊，想起那幅洞内挤满人头的画面，她吓得浑身发抖。

　　这，这不可能是人的牙齿，一定不是！

　　此时女记者又开始了报导。她捡起脚下的一颗较为完整的牙齿，特意露出一副被震撼到的表情，把牙齿举起来面向镜头滔滔不绝的说起话，她提出了三个问题：“这是什么牙齿？山洞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牙齿？这牙齿真的能治病吗？”为了解决最后一个问题，记者提出与林贵见面的请求。

　　记者的疑问也是心暖她们的疑问，看着天色尚早，她们觉定一跟到底，与摄制组一起去拜访林贵。

　　路上她俩的心情逐渐好转，特别是浅浅，她开始问心暖：“把牙齿磨成粉兑水喝真的能治病？林贵的病真的因为喝了这样的水才好的吗？”

　　察觉到浅浅的情绪慢慢恢复，心暖也渐渐放下心来开始与她闲聊：“你着急什么，等会儿不就知道了？趁现在离洞窟还近，你还可以去捡上几颗牙齿，以防万一。”

　　“对啊？如果它真能治病，那我就赚大发了！”浅浅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高兴的笑开。

　　“这都不知道是什么牙齿？如果是人的牙齿……”心暖看到她那副样子就想恶作剧，话就这样蹦了出来，但是还没等自己说完，脑海就再次浮起那人头画，脸色瞬间青苍白。这回是没吓着浅浅先把自己吓着了。

　　不，不会再这里埋葬这么多人的，一定是板块运动的结果，才把各处的牙齿冲到这里来。这样想着脑袋又自动展开一个画面：一个死人开始慢慢的腐烂，唯独一口牙齿保留下来被深深地埋在地底，然后经过百年千年的时间洗礼和一系列的板块运动，牙齿被冲入海中，然后地面上升，土地慢慢地露出水面，形成了现在的大陆，而牙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保存在山洞中，之后，这个山洞被人发现了，牙齿被捡了起来，磨成了粉，融入了饮用水中，缓缓地缓缓地进入了人的口……

　　心暖五官都扭曲了，连忙挥散画面，稍一踉跄就情不自禁的加快脚步，往人群里走，她忽然觉得山林特别的冷，幽风阵阵。

　　心暖的一切反映浅浅都没有察觉，她紧跟摄制组，在山地里留下一串轻快的脚印。

　　两人再次进了村，不过这一次不是白家村而是广塘村，它位于白家村西面，两村相距千米远。走进广塘村他们就看到一棵沧桑的带着厚重历史气息的大榕树，榕树的根须自上而下连接高高的枝丫和平整的土地，仿佛是一道古朴的天梯接通天与地，而那屈曲盘旋的虬枝，碧绿如洗的叶片无不透露出一股顽强不息的勃勃生机。

　　树下或躺或坐或倚或站着的人呀，他们中有人手持破蒲扇慢慢地摇曳，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洒落点点斑驳光影，这些小光斑调皮地落在人们的身上，给人送上丝丝温暖。

　　他们一定很幸福！心暖被这暖烘烘的氛围所感染，眼角眉梢也带上了一丝暖意，被压抑在心底的阴霾似乎变淡了一点，没有他她也能幸福吧。

　　“暖暖，这里真美！”浅浅闲适的伸了个懒腰，她面对这姹紫嫣红的莲花池，深深呼吸空气里的花香。

　　“我总算体会到何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了。”心暖也舒心地笑了。碧池连天，尹红叠翠，这样的画面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看来自己以前的生活实在是太狭隘了。

　　“诶，他们走了，我们快点跟上。”浅浅笑得很惬意，心也放在了前面一行人的身上，把来时的悲伤都忘在脑后，但是一双美目却依旧没有从莲花池里挪开。

　　“那我先走了，你继续欣赏美景吧！”心暖调皮一笑，不等还站在池边的浅浅就加快步子朝那行人的方向追去。

　　“啊？……心暖，等等我！等等我！”心暖出乎意料的行为让浅浅一愣，回过神来就喊着追了上去。

　　大雁成群结队地翱翔在碧蓝的天际，在天空中幻化成数个奇异的大字。

　　一行人在路上遇到一个小意外，他们来到林贵的土砖房时发现屋内并不见林贵其人，只有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小伙，据了解他就是林贵的弟弟林康。

　　林康见着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家里，他显得有点无措，慌忙把还剩着水的菜盆搁在一旁，把弄得湿漉漉的手胡乱的往衣服上抹，看到来人看向他，他就尴尬的把还没擦干的手往后藏，红着脸小声问:“你们是？”

　　女记者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她笑着迎上去亲切地说:“林先生你好，请问林贵大哥在家吗？”

　　林康摇头。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听说他把那个山洞的牙齿磨成粉兑水喝了，这是真的吗？”

　　“真的。”林康赶紧点头。

　　“听说因此治好了病。”

　　“嗯。”他再次肯定。

　　“这会不会是凑巧？”记者质疑。

　　“不，不是的。”青年脸憋得通红，一直摆手在证明自己确实没有说谎。

　　“哥有一段时间一直说身体不舒服，但是又查不出原因，结果不知他听谁说把牙齿磨成粉兑水喝可以治病，自此以后他就一直想去尝试，但是哪来的牙齿给他磨粉，但……没想到会有那个一个山洞。”

　　“那个山洞被发现后他就高兴的说要去捡颗牙齿尝试，但我们都不支持他的这个想法，山洞里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牙齿，我们都担心有毒呢！但是哥不听劝，一意孤行地去尝试，结果还真把他的病给治好了。”说着的同时他脸上浮起一抹惊诧。“那时我们整家人都感到十分惊异，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完全相信，应该是半信半疑了，可是……”

　　“我们村是以耕地为生的，因为过于劳累每个村民身上总有一点病痛，痛着痛着还真有点习惯了，但是……哥的病治好后牙粉水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听了这件奇异的事后有些比较胆大的村民就抱着一丝希望去尝试。”说到这里他大大吞咽了一口唾沫。

　　“还真有几个村民身上的病痛被去除了！”林康满眼的不可思议，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此时此刻。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那牙齿真能治病！”虽然不清楚牙齿为什么能治病，但事实让他不得不信。

　　“我能与你哥见一面吗？”记者语气有点激动，“从目前看来，牙齿还真能治病。”

　　“哥应该到地里去了。”林康带上了笑容，想来是受记者兴奋的表情所感染。

　　“那你能带我们去吗？”记者赶紧接着问。

　　“可以，不过先让我拿点东西。”林康走进位于屋子前面的一间小木房，出来时头上戴了一顶草帽，手上拿上一把锄头，然后他还转身进屋提了两个水瓶。

　　“你们跟我来。”他步调沉稳，看来一段时间的相处已让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