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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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晓峰“……”
姥姥边乐边逗怀里的小天使：“你要他？你要他干啥？他的特长也就是耐打，估计学习肯定不咋地。”
“小天使”啃着肉肉的大拇指，琢磨半天：“我养他。”
“嘿！这小屁孩都搁哪儿学的这些词儿？他懂养我是什么意思吗？”魏晓峰给气乐了。
“你也就是个毛孩子，装什么大人！他大名刘羽，你叫他小羽得了。我们是刚搬过来的，以后就是邻居了，我这也算帮你一回了，你以后别来我老太太家上房揭瓦打玻璃就成。”老太太一头白发岁数不小，气势还挺足，大着嗓门说了一通不带停的。
“靠！”魏晓峰被老太太的一通抢白噎得难受，对着空气踢了一脚，转身要走，结果衣服被人抓着没走出去。
魏晓峰回头一看，小羽小天使还挺执着，谨遵“我要他”承诺，改抓魏晓峰袖子不放手。
“老太太，你管管你家孩子成吗？这衣服眼瞅着就要抓开线了！”魏晓峰翻着白眼，说话依然和礼貌不沾边。
“我家小羽这是稀罕你，”老太太没在意魏晓峰的不礼貌，继续道，“还没吃饭吧？跟我进屋，我给你弄点饭。”说着老太太抱着小羽，小羽抓着魏晓峰的袖子，三人一起进了屋。
屋子依然没有下脚的地儿，所幸厨房是公用的，不必收拾就能用。老太太将小羽放床上，进厨房处理买回来的菜。魏晓峰左右踢了几脚，勉强将床边的箱子、杂物踢开，也不脱鞋，直接躺在床上放平。小天使刚开始是坐在床上掰手指头玩，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了更好玩的。小羽小天使先试探性地拍了拍魏晓峰的肚子，见魏晓峰没反应，小天使直接爬到魏晓峰身上，坐在魏晓峰肚子上，“咯咯”笑了半天，开始摇旗呐喊。
魏晓峰其实饿得不行，对小天使的试探懒得做什么回应。眼下魏晓峰饿得前腔贴后腔，再加上小羽的三十来斤重量，魏晓峰感觉自己肚子已经薄如纸片了。魏晓峰皱着眉推了推占山为王的小羽，想把他推下去，结果差点把小天使从床上推到地下来个倒栽葱，魏晓峰不敢再推小天使了，甚至还伸着两只胳膊护着小天使，任由他在自己肚子上颠来颠去。
老太太进屋要喊魏晓峰吃饭时，正好看着魏晓峰笨拙的伸着胳膊保护小天使的场景，老太太嘴角的笑纹加深，探过身子，从魏晓峰身上抱起小天使，放在地上，任他自己走。
“吃饭。”老太太拍了拍魏晓峰的头道。
魏晓峰扒拉开老太太的手，瞪了她一眼，魏晓峰最烦别人碰他脑袋。
老太太简单弄了碗面条，递给魏晓峰那碗面条上趴着鲜嫩的荷包蛋，魏晓峰接过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塞荷包蛋。
老太太和蔼地看了一会儿饿狼扑食的魏晓峰，接着她将小天使抱到自己腿上，待小天使坐稳后，拿起另一碗面条，动作熟练地喂小天使吃饭。
魏晓峰打着饱嗝将碗放在一个半新不旧的柜子上，用胳膊抹了下嘴，抬眼看了一会儿边吃边玩手指头的小天使，琢磨着自己怎么出去能不被小天使发现。
魏晓峰趁小天使没注意，后背贴着墙，悄无声息，总算逃出小天使的家。他站在自家门前，把手伸进裤兜，摸了半天，没找着钥匙，抬手想敲门，手在空中晃悠了半天又放下。要是大混蛋在家无非是两种状态，一种是烂醉如泥，一种是即将烂醉如泥，更何况他妈妈刚跟人跑了，这时候回家魏晓峰免不了再挨一顿胖揍。
魏晓峰一个人来到离家不远的那条小河，小河还挺清澈，水也不深，没啥危险。白天的时候附近很多孩子过来玩水，但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小河很是安静。魏晓峰一个人沿着河沿走了半天，找到一个杂草没那么茂盛的地方躺了下来，枕着胳膊看星星。
老妈走了，魏晓峰有点闹心，但不伤心，因为他不是郑红生出来的。至于亲妈，魏晓峰从没见过。而且他从前年起就对自己做了准确的定位，父母的出气筒。魏国柱出气的方式很暴力，就是一通揍，魏晓峰后妈郑红出气的方式，顶多就是骂人，什么脏骂什么，比他爸强多了，至少魏晓峰从中学到了不少国学精华，还不痛不痒的。他闹心的是，郑红在的时候，魏国柱的出气筒有他和郑红。现在郑红跑了，魏晓峰成了魏国柱唯一的出气筒，魏晓峰觉得自己还没长大就得被魏国柱活活打死。
按说，魏晓峰就是个小可怜儿，从小爹不疼后娘不爱也就算了，还是父母的出气筒，刚开始附近的邻居还同情可怜魏晓峰，说这孩子命苦没摊上好爸妈，邻居们时不时还能照顾照顾这可怜孩子。但魏晓峰越长越像他那大混蛋老爸，基本无恶不作，小小年纪打架就能有不要命的架势，硬生生把大他三四岁，比他高出半头的孩子给吓得不敢出屋，打架原因还是魏晓峰看到早上人家妈妈给孩子两块钱，在人家上学路上劫道，抢钱。附近的大人都说，魏晓峰这孩子一出手就是亡命徒的风格，他这辈子基本算完了。
魏晓峰也没觉着自己能活到别人所谓的这辈子那么长，眼下他正叼着狗尾巴草，望着天上的星星，琢磨着回家关窗户开煤气一了百了。
这招还是他偶然听几个大妈说的，说是附近一家煤气泄漏，一家人全熏死了。
魏晓峰看了看夜色，起身拍了拍裤子，再抖掉衣服上的草沫子，回家。
这个时间，大混蛋肯定烂醉如泥了，多事儿的邻居也都睡了。
魏晓峰家在二楼，唯一没有纱窗还大敞着窗户的那户就是魏晓峰的家。魏晓峰往手上喷了口唾沫，抱着排雨水的管道，手脚并用熟练的爬到二楼，扒着窗户刚要翻进去，隔壁新搬来的老太太家窗户突然打开，魏晓峰吓了一跳，手一嘚瑟，差点掉下去，还好脚还勾着管道。
老太太顺着动静看过去喊了一声：“谁？”
魏晓峰在心里暗骂：怎么哪儿都能看着这老太太！
魏晓峰没吱声，蹬了一下，扒着自家窗台，准备翻进去时，被老太太拿着根棍捅了几下，差点把魏晓峰捅下去。
“老太太，是我！”魏晓峰紧扒着管子，抬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借着月光看了半天，才认出人：“嘿！小兔崽子，大半夜的干啥呢？”
“老太太，你大半夜的怎么不睡！”魏晓峰扒着管子脸都憋红了，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先上来。”老太太把棍伸到魏晓峰眼前。
魏晓峰伸手抓着棍道：“你这破棍儿结实吗？”
老太太没理他，探着身子握住魏晓峰抓着棍的手，半抱半拽，把魏晓峰拖进屋。
魏晓峰蹲地上喘了半天，抬头看到老太太手里提着个棍站在那儿看他，跟要打架似的。
“看啥？”魏晓峰站起来，学着街头混混摆出无赖流氓的造型。
老太太拍了他一下，低声道：“小点声，别把小羽吵醒了，”接着上下打量魏晓峰一番，啧了一声，“你睡小羽旁边吧，敢把小羽吵醒我可不饶你！去吧！”
说着，老太太摸着黑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床被子，铺在床上，扭头见魏晓峰还在原地站着，推了他一把：“大半夜的，明儿早再折腾，现在赶紧睡！”
魏晓峰对付过不少老太太老头儿，把老太太气个半死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儿，但新搬来的老太太不太一样，魏晓峰有点儿无从下手的感觉。
他顺着老太太的意思钻进夏凉被里，被子软乎乎的，白天应该晒过，魏晓峰甚至闻出了阳光的味道。魏晓峰躺在床上，舒服的长出了口气，感觉身上被大混蛋揍得疼了一天的地方也没那么痛了，心里合计着等明晚再回家开煤气也不迟。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魏晓峰是被小羽拍醒的。魏晓峰睡觉挺沉，小羽嘴上“咿咿呀呀”执着地用小胖手在魏晓峰脸上拍了五六分钟，总算见魏晓峰睁眼睛了。
小羽笑得开心，继续拍着魏晓峰的脸流着口水道：“哥哥哥……哥哥……哥……”
魏晓峰朦胧间发现自己胳膊潮乎乎的，扭头看到了一滩口水，叹了口气道：“你老对着我流口水干嘛？我又不好吃。”（此处包大婶必须站出来：你怎么可能不好吃，太低估你自己了@x@）
“醒了啊！醒了赶紧起床吃饭，吃完饭帮我收拾屋子。”老太太大嗓门说道。
“收拾屋子？老太太，我凭什么帮你？”魏晓峰在床上坐起身，挑着眉毛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端着一碗粥和一小盘咸菜，放在充当桌子的破柜子上，搬了张塑料凳放在柜子旁边，向魏晓峰招了招手：“吃吧。”
魏晓峰摸着饿瘪了的肚子，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他起身刚要下床，被小羽扑了个正着，小羽抱着他扯着嗓子喊：“哥哥，抱抱！”
魏晓峰感觉自己耳膜被小羽尖锐的小嗓门震的抖了好几下，脸上写满了无奈道：“你这不都已经抱着了！”话是这么说，魏晓峰还是一手兜着小天使的屁股，一手揽着小天使的身子，将他抱在怀里，动作明显比昨天熟练了。
小羽抱着魏晓峰的脖子，“咯咯”笑着，来回亲着魏晓峰的脸蛋，蹭了他一脸口水，魏晓峰觉着自己今天不用洗脸了，天天来这么一遍，节能环保还省水。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