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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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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父亲
两个姐姐走了不到半小时,玛邱睿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那杯白茶就让她保持送到嘴边的姿势端了半天,茶水都浓的变成黄茶了,也不知道她是感觉不到手酸还是感觉到了不介意。
世界时1800,坎诺佩斯.狄涅总算快结束了工作,打算用门钥匙回家,他总是不太喜欢幻影移形,虽然方便,可不管是第几次使用都让人一样的不舒服。
而且最近瑞士出了一种新的门钥匙,不会出现那种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情况,落地坐标的误差是现在最小的,从使用到脚落到地上连声音都不会有,他们的广告号称“即使他的感觉像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敏锐,当你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也不会听见任何声音!”
坎诺佩斯一直都对这种尖端魔法的新新产品相当狂热,还没在英国销售就幻影移形到斯德哥尔摩去买了一个,也就是他现在手指上的这个铜戒指。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没做虚假广告,买回来他立即试验了一下,的确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落地也能站的稳稳的,就是有点头晕。
他将【曼彻斯特飞路网C区的堵塞原因和解决方法(初版)】折成纸飞机,说了声“飞路网交通局爱丽丝(alice).弗洛尔办公桌”朝门口丢了出去。纸飞机“嗖”的升高贴着天花板窜出了他的办公室朝电梯方向去了,工作就告一段落了,他松了一口气。
握住了左手中指上的门钥匙,十分之一秒后,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到狄涅庄园大厅,睁眼发现却是一片漆黑,心里明白自己的小女儿又把窗帘都拉上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他轻轻掏出魔杖,准备念一个荧光咒来照明,不然他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位置。
“父亲,欢迎回来。”忽然他听到平静的童声在面前响起,虽然明白铺了有消音咒的地毯是不会有脚步声的,且那人是自己的女儿,但冷不丁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啊!......是玛邱睿吧。今天过的开心吗?真是抱歉我和你们的母亲不能送你的两个姐姐去学校,我们实在是太忙了,那么她们的路途是否顺利?”
一开始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失真了,他在心里暗暗责怪了自己的失态,都一把年纪了被自己的孩子吓到,实在丢脸。于是很快恢复了常态,低头向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打了招呼。
“是的,我今天过的很愉快。大姐二姐要我向您问安,我也和她们一样理解母亲和您的忙碌,至于去霍格沃兹的事情我稍后会告诉您,请原谅我出现的方式突兀,以后我会注意。”
他听到黑暗中的童声边说着边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听见“哗”的一声,眼前出现一片刺眼的亮光,他捂住眼睛只从指缝里看这样来适应突然变强的光线,一会后他放下了自己的手,艰难着睁大了酸涩的蓝眼睛。
看见一个灰头发的小女孩坐在壁炉旁的外婆椅上,自己站在另一把椅子前,坎诺佩斯扶着扶手坐了下来,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出现了一个系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点着大大的脑袋向他鞠了一躬,然后向玛邱睿鞠了一躬。
“一杯乌瓦茶,加半勺糖,加二分之一倍牛奶,用100度水冲泡;一杯银针白毫,少放茶叶。”说到这坎诺佩斯看向玛邱睿,玛邱睿点点头,“用95度水冲泡,斯布恩(spoon)。”他吩咐道。
“是,主人,小主人。”斯布恩用头点着地向后退了一步,“啪”的一声消失了,一分钟后又“啪”的一声托着一个盘子回来了,它把盘子恭敬的放在了一张小茶几上,再次向他们鞠躬,消失了。
“玛邱睿,你说说刚才稍后告诉我的事情。”坎诺佩斯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女儿的闪亮的灰色眼睛“难不成索和索法还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的确不寻常,可惜是一件不寻常的坏事,大姐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不开心。”玛邱睿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嘬了一口茶水,对她的父亲讲述了早上反生的事以及其来龙去脉,省略了其中索法埋怨自己、两个姐姐抱怨父母、索讽刺索法的几段,所以整个故事很快讲到结尾了“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她们只能拿着一份地图,从这里走到国王十字车站。”她又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闪亮的灰眼睛盯着还浮在水面的未舒展的茶叶,总结道。
他的父亲一脸遗憾的接过来说“这可是一次糟糕的经历,我要给她们就此事写一封信。至于飞路粉,你们的母亲太忙时我应该多注意一下这些细节,以后我会吩咐家养小精灵注意飞路粉的存货,不多时提醒我和依米,我也会告诉它们一些必需品和交通物品它们可以帮你们拿的,麻瓜有句话说的对,魔鬼藏在细节之中,我们却大意的忽略了,但我和你们的母亲以后自然会多加小心。”说完,他马上叫来了斯布恩,吩咐了他对此事的规划。斯布恩受命后鞠了一躬消失了。
命令完家养小精灵后,坎诺佩斯瞟了一眼她,从摇摇椅里站起来,不知道父亲想做什么,玛邱睿也只能把还温热的茶放在一边,也跟着站起来。
但坎诺佩斯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可以坐下,于是,玛邱睿又慢慢的挺直身体坐了下来。他把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袍角看,在壁炉前慢慢的踱过来踱过去。
然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魔杖口袋,从里面抽出他的魔杖在手里翻转着把玩,从上看到下,在从下看到上,好像能发现什么新东西似的。
玛邱睿有些奇怪,小幅度的弯下身子来观察父亲脸上的表情,以此判断他现在的情绪。不过坎诺佩斯脸上就是平常的表情,面无表情而嘴角稍稍上扬,既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情绪又不因为面无表情显得冷若冰霜。
所以也就没办法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了,玛邱睿收回打量的目光,正襟危坐的看着父亲走来走去的侧面,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事,也许她做错了什么,要严肃的谈,那她还是正经点的好。
坎诺佩斯转身看向玛邱睿,看着正襟危坐的她慈祥的笑了“啊,没事,玛邱睿,没什么要紧事。不用紧张。”
“谢谢,我不紧张。”玛邱睿也报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只是看着你忽然有些感伤,索法也这么快的到上学的年纪了,再过两年就轮到你了。以前每日回家总能看见你们三姐妹的,到后来索去了霍格沃兹就是你和索法一起玩,现在索法也离开了家,庄园里的孩子就只有你了,你的姐姐们要离开我几乎一年,想起这件事真是令人难过。唉,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这真感觉是一眨眼的事。你还太小,不能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
坎诺佩斯一挥魔杖,变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姐姐嬉戏的照片,九岁的索带着七岁的索法在草坪上空骑着扫帚你追我逐,仔细看能发现,草坪上五岁的玛邱睿坐在沙滩椅上看书。坎诺佩斯注视着照片里欢笑着飞翔的索和索法,嘴角慢慢上扬了一个满足的弧度。
“我啊,看着你们长大真是即欣慰又惆怅,我想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会明白这种感觉的。”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忧愁的说“当然到那时,又离你们的老父亲更远了。”
玛邱睿陷在摇摇椅里,想了想又在扶手上敲了敲,小声说“摇一摇”,椅子小幅度的前后摇摆着。
她伸手到茶几上拿起冷掉的银针白毫,捧在手里抚摸着茶杯上漂亮的珍珠雕刻,慢悠悠的补上一句:“但您心里清楚,无论我们走多远,我们始终爱着您。”
坎诺佩斯看着平静的小女儿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抬起头,掏出魔杖指着大厅半空的一处镶在墙壁里的黑色的石质老摆钟,我们能看见钟盒里的摆针原本是铂制的,不过曾经从中间断开过,只有上半截是白色的,现在用金子接上了下半截。钟的表盘上安的是玻璃,与年代久远的钟相搭配有些奇怪。
坎诺佩斯清清嗓子,抖了一下魔杖,问道“克洛克克洛克(clock)几点钟?”
下一秒钟,大厅里响起圆润、低沉的年轻男声回答他“伦敦时1989年9月1日18:30:23,前一项安排在15:30,后一项安排在19:00”。
“还有30分钟到晚餐时间,你的母亲写信给我说,她应爱德华女士之邀会在签完合同后还在墨西哥那边住几天。大概6日才会回来。我们不用等她一起吃了。你先上楼看看书什么的。如果愿意,到花园走走那就太好了。”坎诺佩斯低头嘱咐她,话毕还似无意的加了一句。
玛邱睿听完最后一个单词,抬头盯着父亲的关心的蓝眼睛。
“您的意思是我该运动了。”她面无表情的说。
她的父亲轻轻点了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
“你的父母比你更清楚你的状况,但我的想法和依米有些不同,我认为二十分钟低强度的运动不会损害你的健康。”
“那么如您所愿。”玛邱睿低下头用闷闷的声音说。
然后起身穿过宽敞的大厅,进入一段短走廊,走向北侧的拱形门,猛地拨开串珠门帘,快步走进花园,踩着小径的鹅卵石很慢的跑着,速度也就比快走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