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的力量》琅珈

16、萨提斯巴克特瑞.奥尔客密

　　16.萨提斯巴克特瑞.奥尔客密
　　这是一个霍格沃茨的一个星期五子夜，太阳还没出来，月亮埋在云中，星星一颗没有，大部分学生们还在梦乡遨游，年轻学子们的鼻息梦呓在历经千年的霍格沃茨里连绵起伏；常青藤在清凉的露水与灰暗的潮气里彼此争夺空气与空间；霍格沃茨通宵的围墙灯火映在平整的黑湖湖水上，映在抬头出水的巨乌贼的黑压压的躯体和光滑的眼珠上，映在岸边嶙峋的岩石上，一点点、一片片的光；禁林杂乱的树杈上和潮湿的黏土上行走着夜间的生命。
　　瘦长的黑色蜡烛融化了一般后剩下一半缓缓流淌在黑灰色石板上，流淌进一条条红色的液体里，然后凝固，粘在石板上面；室内空气充斥着死气沉沉、厚重的蜡油味，与甜甜的恶心味道，像掺了滚烫蜂蜜的灯油，像用醋酸铅和氧化铁冲泡的红酒。
　　刺鼻。
　　房间拉上了窗帘，墙上的蜡烛只有一只还在蜡头上闪烁长长的火舌，其余的蜡烛早就挑灭了，光线昏暗。摆放了五张四柱床，挂着绿色的丝绸帷幔，床罩上有银线的刺绣，墙壁上的中世纪挂毯诉说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冒险，银灯笼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垂吊下来。
　　最中间的一张床堆放了些乱七八杂的东西：一捆黑蜡烛、五颜六色的香、用水晶瓶装着的不明粘稠液体、摊开的旧书、几块用亚麻布包裹的可疑物什以及一件无法名状的东西。旁边的床上昏睡着一个女生——潘西（pansy）.帕金森，她像蛇一样扭着身体屈躺在很宽敞的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眼睛紧闭而面色煞白，手心死死攥住被角。潘西.帕金森睡着了，灵魂已经行走游泳于自己的梦中，但她并不能自由享受属于自己的世界，很明显的，她的梦境正在被现实中的某事困扰。
　　“劝告……你……收敛……”她的睫毛轻轻颤抖，恍惚中呓出一句“滚开……滚开……自找的！啊！”她安着魂飞魄散的表情大声吼叫然后醒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疯狂的甩头，要把在梦中所感知到的统统甩掉。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蜡油味的空气想让自己好受些，然后被刺鼻的味道呛得咳嗽，薄薄的眼泪糊在她的眼睛上，鼻腔酸痛，潘西用袖子捂住口鼻，在床头柜上摸到一壶茶，直接用嘴对着喝，咕咚咕咚一阵牛饮。
　　潘西抓起被单擦擦下巴，看上去脸色好了一点，她是被吓醒的，吓得再也睡不着了。
　　“不会真死了吧……”潘西揉揉太阳穴，莫名其妙的咕哝着“那到底是梦还是……”她一边说话一边无意识的打量着整个寝室，然后涣散的目光猛然聚缩在黑色的石质地板上，那些融化的黑色蜡液与似乎有些形状的红色液体。
　　“梅林，真的……”潘西颤抖着说，她对地板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并不疑惑，却看上去一下变得非常可怜，非常畏缩，像是直接见到了什么最令人胆寒的东西一般。“哈啊……”她用抽搐的频率哆嗦着，嘴唇用力的往下扯，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十一岁的女生会怕的东西有很多，但能把她吓得要昏过去的是什么？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找她去”她哽咽的念叨着，用手抵着床板一点一点的蜷缩起来。然后飞快的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被子的小幅度抖动。
　　“奥尔客密做的事，找她去……如果她已经死了也别来找我，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什么和你没关系？”清脆的音色透过被子钻入她的耳朵，潘西身体一僵，随后又复苏般的腾地跃起，当她看见侧坐在床沿的人时，面色耐人寻味。
　　“你没死！哦我是说，你没事太好了。”潘西前一刻明明又惊又怒，即刻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拘谨而尴尬的说。
　　塞提斯巴克特瑞.奥尔客密戴着一件略显凌乱的样式新颖的黑色斗篷，左肩上挂着一块腥臭、黏糊糊的液体，像是口水；魔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口那里露出一个玻璃瓶的盖子。她嗤笑一声，却礼貌的说“吓到你了，抱歉。”
　　“简直快吓死我了！我看见地上那滩东西还以为你的魔法出了差错呢！”潘西奇怪的看了一眼奥尔客密的装束，但却什么也没说，她要先说要紧的事，然后像受惊的母鸡一样尖叫着说“说真的，虽然我不反对你学习黑魔法，但这在霍格沃茨还是明令禁止的，且，”潘西瞪着地板上的蜡油，刺鼻的气味依旧充斥于她的鼻腔，她下定决心继续说“且太危险了，我觉得你还能平安实在是梅林保佑。”她似祈求般地说“萨提斯，停止吧，至少收敛一点！”
　　塞提斯巴克特瑞笑而不语，她醒目的白发在微弱的烛光中透出一点煞白的光圈，投在丝绸帷幔上的拉长的影子像一顶又尖又长的巫师帽，她想了想，又开口了：“好潘西，我知道这让你很害怕，”她掏出魔杖指着地上的狼藉来了个消隐无踪（Deletrius）“但你要相信我，我一直很小心的，不会出什么事故。”她的微笑自信满满。
　　“只要你一做实验，我就会做噩梦，梦到你召唤来的恶魔在啃你的尸体，然后恶魔又转过头向我……”潘西急促的说，脸上浮现出那种魂飞魄散的表情“梦太真实了，我都会怀疑那已经发生！”
　　奥尔客密翻了个白眼“召唤恶魔？我才11岁呢。”她无奈的看着蜷在床上的人“而且梦哪能当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只是太害怕了。继续睡吧，现在还没到一点呢。”
　　奥尔客密爬到潘西左边的一张床上，衣服也不脱，侧身躺在柔软的被褥上，舒服的深呼一口气“我太累了。”
　　“……”潘西.帕金森显得很畏缩，还想继续说，但又犹豫了一会，脸色渐渐的变成了酱紫色，似乎正在一个想法正憋在心里渐渐膨胀，呼之欲出。
　　然后她开口了“萨提斯，我能不能搬到米丽森.伯斯特的寝室去？”她征得同意般的向奥尔客密的背影询问。
　　萨提斯巴克特瑞转过身，盯着她。“你不是觉得黑魔法很刺激吗？现在终于受不了了？”
　　潘西别过头，一言不发。
　　奥尔客密撅起嘴，轻蔑的说“随便你，夏普（sharp）和苟德（gold）早就搬出去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明智之举。”她转过身闭上眼睛，半响又轻声嘟囔着什么，帕金森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她的发音，最后听清了。
　　“胆小鬼（Coward）。”
　　潘西感到脸红了，滚烫的血液冲进她的脸颊与耳尖，一股羞愧的感情像小蛇一样缠在她的心尖上，浑身轻飘飘的，想浮在床上一样没着没落，但她绝不后悔搬出去，也绝不惭愧。
　　潘西.帕金森总觉得这个带给自己连夜噩梦的室友总有一天会出事的，梅林在上，可别把自己牵扯进去啊。
　　“我一定不会把你的实验告诉别人的，我以梅林的胡子发誓……”她带着敬畏的心，扭捏的吐出一句，没有等到回应但已经觉得轻松的多。潘西不安却舒心的闭上眼睛准备入睡，房间里难闻的又甜又油腻的味道淡了很多，忍忍也能睡着。
　　她朦朦胧胧的在半梦半醒之间，脑子还在慢慢的运作着，她的意识在软棉绵的黑夜上起起伏伏，她想到一个问题。
　　塞提斯巴克特瑞.奥尔客密午夜时自己在寝室里没见到她，又穿着黑色斗篷干什么，是去了哪里吗？这可是夜游啊，万一被抓到会扣分呢。
　　但没等她的思想开始追根究底，疲惫就带着她沉入美妙而无忧的梦境了，等到她醒来，这个问题已经在她的脑海消散不见，无从追查，再次遭遇连似曾相识的感觉都不会有。
　　霍格沃茨千年的古堡在星夜下静静的伫立着，巨乌贼收缩肌肉，游入黑湖深处，只留下晕开的一片片的湖波，常春藤的香气在秋夜里扩散，黑色的果实渐渐成熟然后掉落，老梗与嫩茎的绒毛透过星星闪着银光，时间慢慢走向凌晨，走向拂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