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
停止了降水的天空却无法甩掉雨后的阴霾，露出正常存在的的彩虹。没有了雨的点缀，电的镶嵌，雷的伴奏，它又成为了它原有的样子，颓废，破败。
云依旧成灰颜色的，像洁白的布沾了永久无法抹去的灰渍。它将天空填充得满满的，人们抬头看天空时，使人感到有要溢出来的错觉。
太阳是没办法看不到的，因为它被灰云遮住了。这样的场景从安大海出生起，就伴随着他成长了十七个年头，睁眼到闭眼，闭眼到睁眼。灰色的天空，和废墟差不了多少的住宅，还有连轻微的踏步，也能令尘土飞扬的破败道路。
无所事事而四处游荡的人们，他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却惧怕死亡，想从幻境中得到慰藉，带来的只是被毒品耗垮了的身体。器官生意是没戏的，因为不健康，□□方面的也甭想，他们脸部干瘪成青白色，皱皱巴巴的比死人脸强不了几分。他们没有生活来源，生命没有保障。别人更不可能存在可笑的道德和怜悯之心来帮助他们。所以只能这样活着等死下去。
这里起风时天空上会飘带着轻小型的垃圾，无风时空气流动着燥热与腐败的气味，常年的干旱，地表也因此干裂。大雨过后时，雨水的过多导致水积于地表，流不走下不去，有的同黄土混合成稀泥，有的则会大雨成灾。这样的环境植物是没法存活的。同时也因为缺少植物鲜花及其他的颜色的搭配。见到的永远是不退的灰色。和那种形如刀斧悬在心头的感觉。
同样的场景，相同的画面，但是在过去没有一次心情和现在一样，心中充斥着痛苦与悲伤。
太伤感了吧。是因为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个垃圾么，还是………这次……。
安大海抬头企图将眼中的泪水咽下去。老样子没多大变化，只不过被打回了原型而已，没什么的。吸吸鼻子，他回头看了自己曾经住了有些年的‘家’，对，是家。脑海里闪现多个有关它的画面，包括提心吊胆的这段日子。“再也不回来了。”
见着下了许久的大雨停止再下后，多数人开始忙碌起来，至于他们忙什么呢？面下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呗。
安大海离开做小姐妈的住所后，并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他只有大概的想法，想找陈梓煦报仇，改变自己生活的现状。至于怎么报仇，到什么程度。如何改变生活，将来找谁做自己的靠山，和生活保障的来源。他还没想好，这种会耗费脑容量，杀死脑细胞的事，安大海少有此作为。
可能么？只存在故事中的谋略计划。安大海的确心动兴奋，想像自己将来有大作为，将深仇报了后也建立个帮派什么的。但他是安大海，紧凭名字也不会连想到他会有如此成就。
一个文化水平低的到负数的人，也只能这样了。想他安大海有谋略计划的想法能理解，有想功成名就一番作为的愿望也能明白。但要他有在幻想中成就作为的那种手段是不可能的。要说他与店里小姐调情杀死其他的某某细胞，还可以，这个…………
蹲坐在潮湿破碎的石板上面，安大海想了大半天，也没能想出任何子午卯酉来。烦躁的他低头瞅自己的大肚腩，气就不打一处来。
双手狠狠掐了把肚腩晃晃，哼，这他妈肥肉，恐怕没人会想需要它。
所以安大海决定暂时放一放，他认为风声应该没有传的那么快，转儿哥他们还不会联想到小喽咯的自己。现在应该没事的，有着足够充裕的来时间可以想对策才对。
他打算到附近的停留食物站吃点东西来填饱肚子，因为实在是太饿了。由于刚才只顾想事情，他并没在意身体的需求，也就没感觉有那么饿。但是停止思考后，缓过神儿的他，疼的没背过气去。好饿啊！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的吃回东西了。
胃部的疼痛感传达的信息是巨大的饥饿感，多久没在有这样难熬的疼痛感觉了。在救下殷炽桀后这感觉就很少再跟随自己，算算，些许年头了。
“废物”脱离阴帮混得依旧这般惨，亏自己是在贫窟长大的。安大海深蹲下，手按着腹部。以缓解胃部因饥饿带来的疼痛。
挺了段时间，他轻轻的呼出口浊气站起来。伸手从兜里拿出全部的钱，分成两部分。在贫窟里可点多个心眼，留着个后手，要不然会被坑的连自己身体上的器官都保不住的下场。
多数的钱他藏了起来。手攥着少数已被汗拿得黏腻腻的钱，心格外的踏实。双眼坚定的看着前方，他要吃东西，还要吃好的。
停留食物站，是贫窟里唯一与店一样有食物的地方。同样它们都是属于贫窟强者的所有物，是强者们的脸面，代表着强者们本人，凡是有关于暴力，打仗，杀人事件不得在这两个场所内发生。倘若你还是要不顾一切的在两个场所闹事杀人的话。那说明你纯粹想找死。在这里你不止杀的是一个人的贱命，最重要的是你还打了强者们的脸，驳了他们的面子，后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
停留食物站与店不同之处在于它是由强者们自己带来的人坐镇在内的，它不像店里那种鱼龙混杂，什么样的势力都存在其中。也更不像它那么血腥黑暗。停留食物站只是提供食物的一个场所。但也不要把它想得太善良，如果说店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那么停留食物站就如同摄人心脏的狐狸。想在这里，前提你必须点有钱。还要有很多很多的钱，换回的不过是顿饱饭。
来到停留食物站，安大海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殷炽桀、陈梓煦、细虎等阴帮众人。
‘草，真特妈的倒霉。’早知到会在这里碰到阴帮他们，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要到这来。自己宁可多绕点远路，到另一个停留食物站也是好的。心里虽然自认倒霉，但安大海表面上不能表露出来，相反的他还要笑脸相迎的过去。
安大海臃肿的裤子上，粘了厚厚一层的泥巴，他的短袖也是破的，有着撕裂的口子。透过那口子可以看到里面黝黑的肥肉。这样狼狈的他带着谄媚的嘴脸到阴帮那里。因身上有泥，裤子也是恶心脏乱，因此一路上留下许多印记。促使他遭到停留食物站一些管理员蔑视。
其实不应该的，在贫窟这个本就充斥着恶心，脏乱的岛屿上，没人会在意干净和脏乱与否，连吃饭都顾不上，谁还还会傻逼的想它，但事情总会有例外，这呆在停留食物站的管理员们就是个例外。
“桀哥好”不予理会他人蔑视唾弃，安大海仍旧向阴帮众人问好。
可笑，只有傻逼才会为没有任何好处的所谓面子挣强好胜呢，他安大海，一个久居贫窟的人，虽没混到老大头头这种大人物的头衔。但是多年莫怕滚打的经验还是有的。他知道自己面目丑陋得不堪入目。令人生厌，遭人唾弃，欺凌。所以他早已麻木，也习惯了。
自己没有娇好面相，找不到强大的靠山。自己也没有强健的体魄，有的只是肥肉膘子大肉块子，不可能会有帮派瞧上自己，接纳自己。就连殷炽桀的阴帮那也是后来建成的，也并不是什么多大多了不起的帮派，要形容它也不过是刚成年的猛兽，一些乳牙都还未退的少年。大多和自己差不多大。可是自己生活在这个帮派里依旧要忍。谁让自己生的不底气呢，也只靠此般才能活命。
“恩”没有搭理安大海的殷炽桀，始终低头吃饭。不过安大海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比如陈梓煦，细虎等其他人。
“哟，这不是梓煦的大海哥么？”阴阳怪气的语调是细虎讽刺人的一贯语气。曾经安大海没少遭他唾弃，也同他和众阴帮的人欺辱别人。所以安大海，并不气恼，只是回以谄媚的笑，因为他面目丑陋，再加上这幅嘴脸，着实令人心生厌恶。
细虎转头看向身后的陈梓煦，恶意的眼光打量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曾经的情绪。
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货陈梓煦仗着自己深得殷炽桀喜爱没少给他细虎气受。他细虎本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主，从不亏待自己。更不会像安大海那样窝囊废物，处处忍气吞声。在他的思想里认为，是男人就该干脆点。窝窝囊囊很是不爽快。
对于这些日子的种种，他是恨在眼里，记在心底。‘陈梓煦，贱货，早晚有你受的。’
这不今儿送上来的机会，自然要侮辱唾弃这贱人。可是他带有恶意的眼睛撞到了殷炽桀那冷咧的眼神。顿时楞了下，然后赶忙转过头，愤愤不平的攥紧拳头，胸腔内还有恐惧留下的心跳。渐渐地转边成滔天的怒火。他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恶心的安大海笑了。‘今儿，老子就拿你出气’。
“就是大海哥是在哪发财啊”“瞧这一身的穿戴，是限量颁的吧，噌噌”“嘿嘿，要我说啊，他特妈肯定又干上老本行了呗。除了他这张油奸嘴滑的口，也就只能给些婊子拉客，还能做什么？”“诶~嘿嘿不对，说不定他还做□□生意呢。”阴帮的其他人见他安大海，自也要唾弃他。有人做筒子自然是好的，不必客气，让自己出出平时的气，缓解自己生活在贫窟产生的压力。
“哈哈呵呵”细虎手搭在安大海身上发了狠劲的掐安大海，“哈，呵呵，□□。”细虎伸手啪啪拍那张丑陋且依旧谄媚笑的脸。西瘦的手拍在安大海脸上，留下一道道红印。“他这副嘴脸，行么，怕是要吓的客人那玩意缩到姥姥家去了。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疼痛让安大海的脸有些扭曲变形，浑身也稍微哆嗦着，可又不敢嚷，不敢反抗，满脸冒虚汗的忍耐着，这样的他更显窝囊恶心。“嘿嘿，虎哥说的对，老……”“啪”
“在我面前你特妈的也敢配称老子。”说着又甩两巴掌，打得安大海嘴角直淌血。“是是是，细虎……虎哥，我错了，我不该称……”瞧见细虎怒瞪的眼，忙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他知道他又被当成出气筒了，从进了停留食物的门看到他们，他就想到了，这不………现在无论他怎么顺从都是免不了的，只闭嘴任他们打骂。
“草，刚特妈夸完的嘴，怎么和贫窟的臭沟差不了多少，你特妈的难道吃屎了“细虎扬起手又想打安大海。
看到渐离自己近的手掌，安大海心颤了。这可不好受，比前两巴掌的力大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虽然细虎体格偏瘦，但他力气可不瘦小。它可是在细虎多年磨砺锻炼出来的。这巴掌不是人受的啊，偏偏自己还不能躲，要不然会是更加的变本加厉，指不定出了食物停留站他细虎能放过得了自己，留活口给自己？算了吧。安大海在心中无限的担忧，也认命的等着迎细虎的一巴掌。只是…………
“记住这里是什么地方，更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清幽的话挡住了细虎的手。“这地可是停留食物站，规矩自不用我提醒你，如果你实在是想要这人的贱命，那也得出了这里。离开停留食物站他的生死随便你们。”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和安大海差不多大。黑色的短发轻挽于后，露出英俊的眉眼。因他体态修长，穿有停留食物站管理员的衣服则更显他的不凡。
这个人，安大海他不认的，也没见过，在这个停留食物站出出进进，他少说也有百八回了，可从未见过这男人。对，是男人。他的年龄和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比自己还要小，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成熟男人所拥有的。
“还有”男人无波无澜的看着殷炽桀，嘴里吐出寒人的话，“管好你的人，别在这里闹事，要不然后果自负。”
“啪嗒” 汤匙被摔在桌面上。“靠，吃个饭都不消停，竟特妈的给老子子惹事。”恼怒的殷炽桀站起身踹翻身边的桌子。令在场的除了那个管理员、陈梓煦外，其他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殷炽桀年仅十四五岁面有稚嫩的硬气少年，身材高挑，且眉目也好看，站在那里就能存在无形的气场，如果他是在外面生活的，不过是还在上国中的学生，但他生活在这贫窟里，就已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阴帮’，可见此人不是池中之物，有着不一般的手段。
在殷炽桀发话后，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没有人敢出一点声音。四周变得出奇的安静。似乎下一秒会爆发什么似的。的确强者之间的对决就是这样，有着肃杀的气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