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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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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的是,还没等来埃尔隆德告白成功的好消息,关于我和埃尔隆德的风言风语倒在众人之间流传起来。
流言甚至都传到了欧洛费尔的耳里。
吃晚餐的时候,他状似随意地问我:“艾勒丝汀,听说你昨晚和埃尔隆德在一块?”
我尴尬地回答:“是。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轻轻一笑,说:“昨晚有好些人看到埃尔隆德抱着你从他的藏书室出来,一直把你送回了房间。”
欧洛费尔说的轻描淡写,可听在我的耳中却如雷轰顶。
“其实,瑞文戴尔这地方,也挺好。”欧洛费尔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他话里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我生怕误会越来越深,连忙说:“这儿再好,也比不上咱们的巨绿森林。还是各回各家得好。”
欧洛费尔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赞同似的点点头。
我心神不宁地站在河边的开阔草地上,望着河面发呆。
“还真巧啊。”带着冷意的清脆女声在耳边乍然响起。
我回头一看,凯勒布里安正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脸上满是不屑和愤懑。
“听说,昨晚你借着帮埃尔隆德找书的机会和他在藏书室共处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他抱着你出来,把你送回房间的。”
这又是什么衍生出来的新版本么?怎么越听越离谱了。
我连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昨天在藏书室巧遇了埃尔隆德。然后,喝了点酒,结果就喝糊涂了,所以埃尔隆德才把我送回去的。”
“他之所以送我,完全是出于好心,没有别的什么。”我又及时补充了一句。
凯勒布里安听了我的话,神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显出了更深的鄙夷之色。她双手环胸,似是很是失望地摇摇头说:“原本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趁虚而入?这又从何说起呢?隐隐捕捉到些她话中的东西,我顺势问道:“我怎么趁虚而入了?”
凯勒布里安见我不服,便更来气了,有些激动地说:“埃尔隆德去找书,肯定就是为了找我要的那本,他之前就答应过我的。而你借机以帮他的名义接近他,还不是趁虚而入吗?”
“好吧,就算我趁虚而入地接近他好了,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反问道。
凯勒布里安愣了一愣,没立刻接上话。我见状,就继续说:“莫非,你吃醋了?”
“你少在这儿污蔑我!”凯勒布里安大声嚷了起来,脸激动得开始泛红。
看她的反应,我觉得有趣,便有心逗逗她。我无所谓地摊摊手,说:“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接近他或者喜欢他,和你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凯勒布里安气急败坏地怒瞪着我。突然朝我猛冲过来。
我见势不好,下意识一个闪躲,让她扑了空。但意外的是,由于河边泥地湿滑,由于冲过来的惯性,她一时没稳住步子,眼见着就要掉下河里。
我急忙伸手去拉她,谁曾想,她拉住我的手后本能地一拽,直拽得我脚下一个踉跄,愣是让我硬生生地栽进了河里。
还未等我完全适应河水冲刷在身上的寒意,我便感觉到后脑一震一麻,紧接着是钝钝的剧痛传来。视线开始有些模糊,隐约好像还听到有尖利的叫声在岸边响起。但此时我已顾不上这许多了,意识开始混沌,身体也虚软了起来。
后来,我短暂地恢复过一些意识,却只来得及看到埃尔隆德抱着我疾走时焦灼的表情,眼前又黯淡了下去。
“嘶。好痛。”从后脑传来的沉闷的疼痛让我从昏迷中渐渐醒转了过来。睁开眼,意外地看到凯勒布里安坐在我的床边,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像刚哭过。
一见我醒来,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扁了扁嘴,似乎又要哭了的样子。
“你终于醒了。”凯勒布里安带着哭腔说。
见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任是谁看了都心有不忍,我张了张嘴,这才听到发出的声音比平时微弱了许多:“你别哭了。我没事。再说,你不是讨厌我嘛?”
她一听,抽抽噎噎地说:“我是讨厌你。讨厌你接近他,讨厌他抱你。可我也不想你因为我出什么事啊。”
我无力地笑了笑,说:“其实我和埃尔隆德真的没什么。刚才我是故意想激你,让你说出真心话。可哪想到,结果玩脱了。”
“埃尔隆德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我解释清楚了。”凯勒布里安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包括你鼓励他向我表白。可是。。。”
“可是什么?”我着急地问。
凯勒布里安眼眶一红,头一低掉下滴泪来,说:“可是他这次很生气,说我心肠狠毒,还说不再喜欢我了。”
看她那副失落的样子,我也猜到这傻丫头也早已经对埃尔隆德情根深种。我在心中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嘴上安抚着尚还在落泪的凯勒布里安:“他只是在生气。等你们都冷静下来了,再好好谈谈。要是因为我让你们成不了一对,那我真是罪过了。”
凯勒布里安见我这时候还好言安慰她,感动地握住我放在床侧的手,点了点头。
这时,埃尔隆德走了进来,瑟兰迪尔跟在他身后也走进来,却不靠近。
埃尔隆德目光冷冷地扫过凯勒布里安,弯下腰关切地问我:“艾勒丝汀,你现在感觉还好吧?”
我准备点头,却感觉后脑有些撕裂的刺痛,便只是笑着回答:“还好,意识什么的都很清楚,也没失忆。不过有的人似乎不太好。”说完,眼光朝一旁的凯勒布里安瞄了瞄。
埃尔隆德知道我的意思,脸上的柔和之色有些凝固,但侧眼看到凯勒布里安的神情,又微微软化下去。他直起腰杆,转身似乎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她,语气严肃地说:“我们出去说。不要打扰伤者休息。”
凯勒布里安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又转过脸看了我一眼。我鼓励地朝她笑了笑,她也朝我露出个苦涩潮湿的笑容,起身跟着走出去。
这时,原本站在一旁的瑟兰迪尔才缓缓走到我的床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平静地说:“刚才你昏迷的时候,父亲来看过你。还有,哈尔迪尔也来过。”说最后一句时,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
“嗯。”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微微侧转脑袋想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躺着,结果觉得缠在头上的绷带似乎松散了些。瑟兰迪尔也发现了,他在床边坐下,低下头查看了下绷带的情况,有些责怪地说:“你乱动个什么劲。”
被他一说,我也老老实实地不再动弹,只默默地看着他从床头拿起一圈干净的绷带,随后动作熟练地为我重新换药包扎。
他全程一言不发,动作倒是无比轻柔,我没感觉到一丝牵扯到伤处的疼痛。
包扎完,他从我床边直起身,我毫不掩饰地直视着他深邃的双眸,想在那里面挖掘出哪怕是一点我想要的东西,可是他却比我先转移了视线。
在他转身的一刻,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我想我一定是摔坏了脑子。
就在我反射性准备松手时,却感觉到他先是在原地僵了一僵,很快反手握住我的,有微微的力道从他的掌心传来,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
他将我的手放回到被子下,伸手掖了掖我的被角,语气里有些不自然的柔化:“你再休息会儿。”离开的时候,他的举止间倒似有些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