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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长姐重病 ...

  •   第二章事有蹊跷
      春风里仍旧带着冬天的一丝丝寒气,未留神我竟然染上了风寒,只好卧病在床。已经三日没有给父亲请安了,今日已是第四天,也该露个面了,不然我必然又会被那些老嬷嬷们说成是不懂规矩了。丫鬟绿竹扶着我赶着早到了父亲的书房,绿竹让小厮报了声,我很快被放了进去,我福身温柔娇弱的唤了声。
      “父亲。”
      白晟谦正坐在书桌前,看见我如此温顺守礼,心中不免还是多了份慰藉。放下手中公文,走过来一脸慈爱的扶起了我,又关心道:“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嗯,吃了几幅药,好多了。就是还总觉得疲乏,女儿不孝,劳父亲操心了。”我半难受半撒娇的说。
      白晟谦果然吃这一套,眼睛里多了些疼爱。比起其他达官显贵他还是子嗣单薄,而且估计看在我娘早逝的份上也会和蔼些。
      “那就快快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再请御医来给你瞧瞧,这病要是拖得久了可不好。”
      “还是父亲大人疼我,等女儿好了给您做莲子羹来孝敬您。”我笑眯眯的抱着他的手臂,嘴里说着好听的。
      白晟谦果然更加高兴,连声夸我懂礼又孝顺。我也跟着笑了笑,忽然旁边有人幽幽的说道:“几日不见,五妹却是愈加的会讨人喜欢了。”
      我转头看去,一男子正立在一旁屏风处,刚刚只顾着讨好白晟谦竟是没有看见。看那双狭长的眼睛,好像会摄人心魄,气质也是风流俊逸,可不就是我那三哥么。可这话听着似乎是在夸我,实则却是在讥讽我工于心计。哼,不是一个娘生的果然心长歪的。
      我不以为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微笑着回道。“三哥说笑了,妹妹不过是读了女戒和二十四孝罢了。想着该孝顺父母,晨昏定省才是。”
      那三兄弟打小便接到楚王府里教养着,隔三岔五才回一次丞相府,所以在我说到晨昏定省时候,我那三哥的脸微微僵了一下才回道。“五妹如此懂礼,看来父亲教导的却是不错。五妹如此懂得长幼有序,不知你四姐生病你可去看了没有?”
      白严冬生病了
      她生病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暗暗抽搐了下,才回道。“姐姐生病我自然忧心,可我也病着,怕过去又染给姐姐。只能让丫鬟们打问打问,却也不知如何了。今日我能下床便赶紧来请安,然后便要去看望姐姐呢。”
      我一脸忧心,一副恨不得代替白严冬受罪的样子。白晟谦满意的微微点头,才想开口说去看看长女的时候就被三哥白卿丘给打断了。“父亲该去上朝了,五妹随我同去看看四妹吧。”随后也不管白晟谦,转身便走。我无法,只得给白晟谦行礼后匆匆跟上。
      一路白卿丘走的很快,看来真的很担心白严冬的病情。也是,又是妹妹又是情人的,怎会不担心呢?
      我思索着,几乎是疾步才能跟上他。前面的背影却突然停下来,我猛地就撞在他后背,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酸痛的直流眼泪。面前的那人却好像没有把我扶起来的意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睛里有着玩世不恭的意思。他勾着嘴唇,似笑非笑的道。“几日不见,五妹却是长进不少啊!以前怎么不见你如此牙尖嘴利。一会儿见了严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分寸的吧。”
      我忍着鼻子的酸楚和眼泪讥诮道:“既然怕我乱说话,干嘛还让我过来。”
      “我这不是为了成全你的贤名吗。五妹。”他一把拽着我的领子,身高差距让我不得不踮起脚尖。“你得让她高兴,你才能过得好。不然……你以为你是丞相府的五小姐,是金枝玉叶?”他没有再说下去,挑了挑眉毛,一松手将我扔下了。然后不管我的反应,又是疾步而行。
      我心里一阵委屈,却忍住鼻涕眼泪跟了上去。他说的没错,什么丞相府的小姐,我现在也不过是个庶出的罢了。在这府里地位不过比妾室和下人们高些,我的未来还不是在他们手上吗。
      走进外厢,一阵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熏得我头晕眼花,不自觉的掩了掩口鼻,白卿丘却好像早就习惯了的样子。我尾随着他进了门,脑子里浮现出了四姐以前的样子。零碎的记忆里,四姐倒是很温柔大方。虽然以前我只是庶女,性子又很闷,所以我们不是很亲近,不过她倒是一直对我很亲切友好,从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是个善良的人。抬眼看去,屋子里一片温馨,装饰的不多却恰到好处。四姐正羸弱的靠在软垫上和二哥说着话,见我们来了洁白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像极了那画本里的病西施。
      二哥白钰瑕从床边起身,温和的说了句。“三弟,五妹,你们来了。”
      我友好的笑笑,又脆声喊了句二哥。白卿丘却没什么反应,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我走上前坐在床边,看了看四姐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好像还有精神,看来并非太严重,估计只是偶感风寒。“四姐,今日可好些了?”我帮她拉了拉衣服问道。
      “今日起身时好了很多,饭也吃的下去了。就是总是昏昏沉沉的,好像总也睡不够似的。”四姐揉着额角,微微埋怨的说着。
      “吃了药总会睡的多些,伤风药里总有些安眠的药物。人会昏睡很正常,不过…不过这屋子也得通通风,病气才能跑了,姐姐才能好的快。”
      说着,我将远处的窗户打开,透了些光,屋子里的药味也被冲淡了些。
      “嗯,五妹倒是懂得多,二哥也是这般给我说的,与你说的倒是无二。只是不知,这安神的药是哪一味,作用倒是不小。”
      “是五味子,让你多睡会你还不乐意了?”二哥白钰瑕温柔的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四姐,四姐抿了几口,他又细心的将她唇边的水渍擦拭干净。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直膈应。这不知道的只当他们兄妹情深,可我知道那三兄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眼见一旁三哥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就像波斯猫快要抓人之前一样。我连忙插话道。“四姐我最近学了些小玩意,给你看看。”顺手拿了桌上的废纸,三下五除二的叠了一只青蛙。将腿一按又松开,青蛙就蹦起来,吓了四姐一跳。
      她开心极了,叹道。“这可真有意思。”
      我笑了笑,又叠了小船,兔子,衣服裤子什么的一大堆。她看着满床的小孩子玩意满心欢喜。“五妹,快快教我。”
      我顺口道:“四姐,以前没人教你吗?”
      四姐原本发亮的眸子忽然暗了下去,她隐隐的揪住了被角。“以前还有孙妈妈教我这些小玩意,自从娘亲三周年后连孙妈妈都被召回王府了,我便再没有玩过这些。”
      我一时语塞,正想着该接什么话好。四姐却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表情渐渐凝固,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甚至带上了腥气,她用绣帕捂着嘴,点点的红梅绽放在她的罗帕上。
      我愣住了,然后我被人猛地推到一边。三哥越过我焦急的看着白严冬的情况。四姐陷入了昏迷,嘴角还噙着血丝,身子愈加剧烈的起伏不定。二哥的表情更加凝重,镇定地掏出药箱拿出银针从四姐嫩葱一般的指尖上扎下去。很快,四姐光洁的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却是仍未转醒。白卿丘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两人迅速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白钰瑕凝重的微微点了点头。白卿丘将白严冬的头支在自己的腿上,就着茶水将一粒药丸喂了下去。与此同时,白钰瑕又继续在中指和无名指上扎针。
      过了好一会,白严冬终于恢复平静。白钰瑕再次诊脉,白严冬似乎已脱离危险,两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却看见他们二人出的汗比白严冬还要多。
      随后一众丫鬟婆子进来给白严冬换衣,二人却也完全不知避讳,丫鬟们似乎也习以为常。我尴尬的站在一旁,想要帮忙却又怕给人家添乱,只能木头似的杵在哪里,心中忐忑不安。
      看来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只是风寒?会这么严重吗?原著里没有白严冬有病这一说啊。
      丫鬟们推门出去了,屋子里静的可怕。
      白严冬躺在那,好像一个精致的布偶娃娃,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活力和生气。守在她旁边的三哥突然转过身来,红着眼睛大步向我走过来。我被他提着领子拎起来,一直扯到屋子外面,衣领勒的我快要喘不过气。然后我被重重的扔在青石地面上,半个身子都有些麻木了。我咬着牙,忍住眼泪,抬头瞪着他。
      他怒极反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非要提到母亲惹她发病你才高兴?你是不是以为害死了冬儿你就是相府唯一的小姐了?你做梦,你这个庶出的贱人。冬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跟着她陪葬!”
      我气急,爬起来照着他的小腿狠狠地来了一脚。“你还真是二十四孝的好哥哥,自己照顾不好妹妹居然怪到庶女身上了。谁都知道嫡庶有别,我们连面也不常见我去何处害她?再说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提及夫人了?要不是你们不够关心她,她会连那些小玩意都没见过?你是什么狗屁哥哥!”
      他盛怒的表情在听到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熄了,眼神抽离变得悲伤又自责,那种可怜样子让谁看了都不忍心。可我没有功夫同情别人,唯有冷笑。
      转过身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园子。走到门外正好碰见了来接我的绿竹。她看见我的样子吃了一惊,“小姐,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
      我低头一看,原来胳膊早就蹭掉了一大块皮,血滴滴哒哒的流了一路,袖子都全被染红了。绿竹的眼泪刷的下来了,边哭边拿长帕子给我把胳膊包扎起来。“小姐,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要是夫人泉下有知得多伤心。夫人啊,求你在天之灵保佑小姐啊……”
      “没事,看着恐怖其实不疼的。我就是摔了一跤,你别多想了。”我忍着疼低声宽慰了几句。
      绿竹也知道不能多言,也只是红着眼睛,扶着我迅速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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