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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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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厕所回来,发现老女人黄秘书在,我挺怯她的,虽然没怎么和她搭过话,但她总给我很犀利,不近人情的感觉。
她看到我,稍微点了一下头。
怕女人实在是有点丢脸的事情,所以我特装模作样的摆摆手说了声,嗨,坐啊,这有位置。
她笑了一下,就是弯了下嘴角,不假辞色。
阮荀对她说,那边就让樊华去,你别插手了。
她说,信得过吗?
阮荀说,就是信不过才这么用,信得过我就不这么用了。我刚刚也给他说了,挡路的我迟早都要踢出去,看他怎么想了。我倒希望他够聪明,看的清楚时局的变化。
黄秘书说,他再看的清楚,那毕竟是他爷爷,他还能大义灭亲不成。
阮荀挑挑眉,看了一下吊瓶里的液体,都快完了。
他说,有些事当断则断,明知道是死路还妄想犹豫,只会反受其害。年轻人,理解他总妄想着两全齐美,不过哪有两全齐美的事情,那样的好事情全天下的人都要和你抢得头破血流,到头来还有命消受吗?
黄秘书站起来,说,阮总,冒昧说一句,你那不是理解,你也理解不了。你就是心底最冷硬那种人,当然说断就断,但我们这些人,情总是多的,明知道是死路还犹豫,那不是妄想着两全齐美,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割舍不下。
阮荀笑了笑,说,我发现你对我意见很大啊。我觉得我做事还是处处留余地的,我最多算不感情用事,说我冷硬也太过了吧。
黄秘书说,阮总的余地,就我所看到的,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不是因为有感情。如果是因为有感情,那你就不会安排樊助理去和他爷爷周旋,但凡阮总有一点恻隐之心,或者惜才之心,都不会是这样的状况。你要是信不过就别用他,你要是信得过,就该把他安排在更好更能发挥他才华的地方去。
阮荀点点头,说,那你是觉得我的安排有问题?
黄秘书顿了顿,说,没有问题,再好不过。只不过放我身上我这样安排不来。
阮荀拔了针,说,所以我永远是你们的老大。看来说到最后我只能把你的话当作是对我的表扬了。
黄秘书轻笑了一声,说,你要这么认为也是可以的。
我坐在旁边实在是憋不下去了,插了一句,说,狗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冷,也不硬,他很好。
我想我说话那一刻的心情就像是别人说我的玩具很破,或者说我爸爸找不到老婆一样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反驳黄秘书那种不正确的观点。
是的,就是不正确的。
我重复了一遍,我说,狗哥很好。
最好了。
我走过去拉他的手,拉住了,我又说,他真的不冷硬。
这句话被我说得有点苍白了,所以我声音放小了。
我绞尽脑汁想列举那些阮荀温柔而感情充沛的举动,比如他陪我练车,比如他让我吃饭慢一点,比如他第一次拉我的手,比如他对刘学,对小晓,对小秋,对周哥,对丁彦祺,对田野,都很好。但是这些话都堵在我喉咙里出不来,所以我只能重复表达这么一句话。
黄秘书微微蹙眉,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阮荀。
阮荀笑得都咳起来了,他说,还是废材懂我。
他伸手抱着我,我能感觉到他肺部用力咳嗽带来的震颤。
我觉得黄秘书不信我的话,连阮荀都不信我的话。
是因为我的身份说出来不够有分量吗?
但这是事实啊。
我被他笑得有点恼怒,傻逼,他不知道我是在维护他吗?
他手臂收了收,我感觉他笑得肺都快挤出来了。
艹啊。
老子不给他抱了。
他抓着我肩膀,擦着我耳朵说,废材,我是不是最好了?
傻逼,好个毛。
我挣扎着从他手臂里退出来,说,好你大爷。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刚刚你说的,黄秘书都听见了。
呸,黄秘书都走了。
我说,老子骗她的。
阮荀脸色一变,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废材,你完了。
他把我嘴皮啃破了,还把周围的椅子撞翻了。
他才需要请家教补习亲嘴吧。
我回寝室的时候,发现停电了,王大利用充电灯照着我。
他倒吸了一口气,说,乖乖,找个男人和找个女人是还是有差别啊。劲儿得多大啊,经常都咬的血淋淋的,你找的是条狗,不是狗哥吧。
我说,去去去,老子嘴唇干,裂开了好不好。
他笑得可贼了,指着上铺的赵佳说,人上面这位咋越来越润的啊?
赵佳探了个脑袋下来,说,纪文,这周末翘一天课,我们寝室开车去东山沟玩吧。我查了路线了,都是新修的省道,很好开,刚好你可以顺便练车了。今年冷得迟,那边还有红叶可以看,温泉也是天然的。
自从我家买了车,赵佳就想约人一起出去玩了,说了好几次,把大家的兴趣都调动起来了。
我也不想扫兴,便答应说,好,方璠到时候也得开吧,不然车不够。
赵佳说,恩,还有他们F大的几个朋友。
我真是羡慕赵佳,总是有人妖方璠和他同进同出。
我当然也想和狗哥一起去,但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或者他有没有时间,反正上次说去欢乐谷,结果都多久了,还没去成过。
另外就是,方璠和我们在一起当然没问题,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只要他们不是太亲热了,根本就不会让其他人注意。但是只要想想阮荀和一群学生狗呆在一起,连我自己都觉得那画面有点奇怪。
我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和我们也没多大差别,又好像和我们有些差别。
难道他会和我们玩降龙十八掌或者葵花点穴手或者影分身之术吗?
难道他会一边泡温泉,一边偷偷吃怪味儿豆子吗?
难道他能在菜上桌,然后被抢光的五分钟之内吃饱饭吗?
我后背一痛,两个巴掌贴在背上。
左墨镜说,我会排山倒海掌,咋样?够不够资格参加你们的旅行团?
我翘起小指戳了他一下,说,六脉神剑!
左墨镜抓着我手臂绕到后背,这傻逼玩得可够起劲的,他说,少林擒拿手!
那我就要使九阴白骨爪了和乾坤大挪移了。
阿生骂了我一句,说,小文,你他妈小学没毕业吧。
切。
左墨镜说,看来阮荀对你不好啊,在一起这都快两三个月了吧,都没出去玩过一次。哎,可怜呐。他找过什么借口?忙吗?
我说,他没找借口,他本来就很忙。
左墨镜说,呸,他那么忙他有空见孟夏,没空陪你去玩?
他把手机里的照片给我看,说,看到没,证据确凿!你看奸夫淫夫这表情。
照片里面确实有阮荀和孟夏,还有陈述。
不过好像是一个举办的会议还是什么地,里面还有其他人,而且到处都是横幅。
我说,这算个鸟的证据啊,而且狗哥没说不陪我去!我还没给他说!
左墨镜拆了一颗口香糖,说,打电话,马上打电话,你看他跟不跟你去!
我说,我一会儿给他打。
左墨镜哼了一声说,是个男人就现在打,你怕什么?怕他不去?
我咬咬牙,说,打就打。
我知道左墨镜是激我看戏,如果狗哥有事情,我当然不会勉强他和我一起去,但是老实说,心里还是有期待的,特别是看到那张照片,我还以为孟夏和陈述都回C国了呢。
我有时候想,有可能我在阮荀心里永远都达不到孟夏以前的高度。
我知道这种想法只是无聊的钻牛角尖罢了,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可比性,我是我,他是他。
不过稍微有那么些时候,还是想要得到一些肯定,至少让我觉得现在的我在他心里并不是那么糟糕吧。
左墨镜笑得太贼了。
我听着电话嘟嘟声都觉得起寒意。
电话通了,不过里面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在开会,都这么晚了。
我说,狗哥,你现在方便讲话吗?
他笑了一声,说,你想我了?
我说,我有点事想给你说。
他说,你想我没?
我说,这周末你有空吗?
他说,快说你想我没,不说我挂电话了。
艹。
我说,想,想,想!
他说,多想?
他到底有完没完?
他说,多想,快说啊,废材,你墨迹什么?
他才墨迹!所以我最讨厌给他打电话了!
他说,快说啊,你语文没学好吗?形容词匮乏?那我教你好了。
我把电话挂了,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这周五我和同学约了开车去东山沟,周日返回,你去不去?
过了十分钟,他没回我短信,也没回电话。
左墨镜哈哈大笑说,赶紧准备分手或者跳河吧。
我没理他。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给客人开酒。
他肯定看到我的短信了,刚刚才挂了电话我就给他发了。
明明关系比以前更好了,明明都是默认的在一起的关系了,明明应该感到满足和高兴。
可事实一点都不一样。
王大利说,沦陷不可怕,关键是要把对方拖下水。
我好像没有把对方拖下水,只是自己越沉越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