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总一.向哨.主苍穹之法芙娜]》冰魄诺伦

36、Cocoon-Break.33

　　【33——】

　　“汪呜！”
　　这一声响亮的狗吠忽然而至，一把打破了海边这份隐隐有些凝重的气氛。

　　走神中的来主神色一僵，浑身寒毛倒竖，随即被吓得立马原地蹦了起来。
　　只见一只黑色的柴犬已经来到来主的身旁，此时正是昂着脑袋，用它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来主瞅。
　　来主当即吓得脸色煞白，魂不附体——假如Festum有“魂”这种东西的话。
　　一骑则是仿佛才刚回过神来，露出微笑跟踏着碾沙声过来的身影打起招呼：“卡农。原来已经到巧克力散步的时间么？”

　　不知不觉，龙宫岛已经迎来了傍晚时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巧克力回过身，像是打招呼那样精神奕奕地朝一骑汪了一声，之后又转回去，继续昂起脑袋盯着来主瞅，跃跃欲试的，完全一副训练有素准备就绪的姿态。
　　被目光锁定的来主简直快要哭出来，只敢时不时向一骑投去求救的眼神。
　　只可惜，一骑对察言观色不擅长到几近令人绝望的地步，因此完美地完全没意识到来主的疯狂暗示——再且，巧克力可是聪明而又训练有素的犬只，不会乱来的。
　　卡农看了眼正在慌得手足无措的少年，同样无视了对方那副害怕得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悄悄地凑近一骑，压着声音问：“是那家伙吗？”
　　卡农忽然表现得如此的如临大敌，看得一骑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慢了半拍才缓缓地一个点头，语气不甚确定：“大概……是吧？”
　　“哈……啊？”这个回答模棱两可，自然是听得卡农完全不得要领。

　　另一边，巧克力忽然往前靠近了一小步。
　　“呜哇！呜啊啊啊！”意识到自己正在遭受惨无人道的忽视，终于忍不住的来主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左闪右躲，“救命！一骑救我！”
　　见到目标忽然变得这么激动，巧克力似乎觉得挺好玩的，于是移动脚步，换着角度堵住来主的去路。

　　看着少年一路左闪右避，好不容易才窜至自己的背后，揪着自己背后的衣料瑟瑟发抖泪眼汪汪，一骑新奇得瞪大了眼感叹：“原来你怕狗啊……”
　　浑身抖成筛子的来主连哀嚎的声音也是抖着的：“你们怎么就不怕呀！？”

　　最后还是卡农看得实在忍无可忍，只好发令：“巧克力，回来。”
　　得令的黑柴犬轻盈地一路小跑，乖巧地回到卡农的脚边蹲坐，兴奋地吐着舌头——敢情它以为先前的只是一场玩乐。
　　尽管已经拉开距离，但来主依旧缩在一骑的背后，只敢伸出半个脑袋，戒备地盯着不远处的犬只，生怕它不知什么时候把持不住自己，忽地往这边凑过来。
　　一骑哭笑不得地瞄了来主一眼，然后问卡农：“要来[乐园]吃晚饭么？”
　　话音刚落，卡农陷入可疑的沉默状态。
　　——十分有吸引力的建议，真的。
　　卡农明显地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凛然就义般的，拒绝了一骑的邀请，“谢谢，不过……还是不用了。”

　　挥挥手目送卡农牵着巧克力离开，战战兢兢的来主终于松了口气又溜去玩水，一骑则从向导与哨兵之间的绑定联结中接收到总士的问话。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一骑？
　　——没什么，只是来主被巧克力吓着了而已。

　　联结中顿时可疑地沉默了下来。
　　一骑疑惑地歪歪脑袋。念及当前时间，他随即换到另外一个话题。

　　——今晚回来吃饭么？
　　——回的，我已经在路上。

　　一骑舒心地轻轻笑了笑，看来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的。

　　——那我回[乐园]做饭了。

　　一骑把手拢在嘴巴，招呼着喊道：“来主，要回去了哦。”
　　来主乖乖地应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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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厨师的一骑不挑食，而总士平时对吃也没什么特别要求。
　　于是，这一顿晚餐依然是来主的点单：一骑咖喱。

　　晚间。
　　没有开门营业的[乐园]只亮着吧台区的那几盏灯，亮度自然不比灯火通明，不过是从一屋子的夜暗中晕开一隅的亮色，营造出一种安宁私密的氛围。
　　尽管有来主的存在，但总体而言，气氛还是很温馨的。

　　趁着这个感觉放松的时间，总士跟一骑简单地交待了一下今天的会议内容，过程中并没有要避开来主的意思。
　　主要是想避开也没办法做到，毕竟Festum自带读心能力。
　　再说，来主看来也不是那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类型。

　　“跟人类军一方的见面会安排在明天上午九点整。”
　　“到时候你也要过去么？”一骑问。
　　“嗯。”总士说到这里停住了，转而问正在开心地挖着咖喱饭的来主，“需要把你的也给安排上吗？”
　　来主刚把一口咖喱饭送入嘴里，这时听到总士这样问他，他嘴里含着银匙鼓起腮帮，十分状况之外地问：“什么？你们终于答应让我同化你们的[核]了？”
　　“当然不是。”总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这件事。
　　来主翻起眼皮认真地想了想，随后摇摇头，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含糊应道：“那还是不用了。”
　　这个回答实在有点出乎意料……总士和一骑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么乖？”总士难得用上半开玩笑的语气。
　　咽下了食物松开了勺子，来主朝他们二人咧出平常那个灿烂笑容，理所当然地回道：“因为我已经答应过你们了嘛。”

　　饭后。
　　实在不敢让来主来收拾，哪怕他主动要求——之前试过一次，结果不仅把吧台的工作区搞得乱糟糟的，还平白多出了一堆打碎的碗碟，让一骑花费了更多的功夫善后。
　　尽管来主试图抢救状况似的叫嚷着把打碎的碗碟同化干净，但从此以后总士还是决定，坚决不让来主接触这些事——反正已经算是体验过了，就别再来添乱了。
　　冷酷得非常不近人情。
　　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会去给一骑帮忙，甚至包揽洗碗工作也没问题。
　　一骑对此表示无所谓，甚至有点小开心。

　　慢悠悠地洗刷着餐具，一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直接就问身旁认真地把已经过水的餐皿擦拭到第五次的总士：“我和你，跟其他哨兵向导有什么不同？”
　　这实在不像是一骑平时会在意的问题，总士自然是一脸意外，首先问个清楚：“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今天散步的时候，来主说过的。”一骑费解地歪着脑袋回忆道，“他说，我和你在地球上是唯一的一对哨兵向导。”
　　总士意会，倒也没有隐瞒：“之前已经向纳雷恩将军确认过，哪怕是新国联，也没有出现我们这样的例子——我和你，确实是有记录以来，唯一的一对拥有星核因子的向导和哨兵。”
　　“欸？”一骑万分意外，“只有我们么？”
　　总士点点头。
　　“为什么呢？”一骑不明其然，“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挺普通的嘛？虽然现在都是要靠Festum的力量才能活下去……”
　　“正是因为这点，我们才可以驾驶Sein和Nicht的法芙娜驾驶员——说实话，单就这一点，我和你都不普通。”总士就事论事，语气冷静平常，仿佛在讨论的事情与自身没有丝毫关系，“有件事你也许不知道，以前龙宫岛有做过星核因子与向导哨兵体质的融合实验，只不过，结果很遗憾。”
　　“结果是只有我和你活下来了么……”一骑喃喃着接过了话，显然已经听明白过来。
　　总士把那件事说完整：“那时的实验结果显示，星核因子与向导哨兵体质表现出原因不明的强相斥倾向，很难处于共存的状态。”
　　“相斥么？”一骑轻飘飘地冒出这样一句。
　　“从结果看来，是的。”总士看了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一骑纠着眉，努力地试图说明白自己感到困惑的地方，“只是觉得，哨兵的先不说，向导的精神能力跟Festum有点像，所以……真的是相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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