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ocoon-Break.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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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为什么要告诉给我们这么多的内容？”
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多的情报，先不管有用还是没用，总士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个过程实在太顺利，难怪他会出于本能地心生警惕，继而严阵以待起来。
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由艾米丽负责开口。
“因为是你们。”她是这样说道。
总士和一骑同样没有应答，只是以眼神明晃晃地写着没听明白。
注视着那两名青年，艾米丽进一步解释：“D-岛所持有的、存在与无的力量——你们两位，是最能理解这些内容的存在。”
这话听来意味深长，听得总士和一骑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像是为了打消总士和一骑的顾虑，纳雷恩也赶紧地申明：“有需要的时候，我也会把先前所说的内容告知你们的指挥官，绝对不会有所保留，因为我们也希望你们能理解这一切。”
打量着这一名中年男子和少女良久，总士和一骑才稍微放松下来，暂时采信对方的言辞。
就在这时，纳雷恩收到了运输机上，来自其他人的见面申请。
他们都渴望能够见一面传说中的英雄[真壁一骑]，亲口向这位英雄表达衷心的感谢。
听到纳雷恩转述的这个请求，一骑霎时间浮起了犹豫和为难的神色，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是好，不自觉就低下脑袋，暗暗揉着制服的袖口，不知所措。
对于一骑的所有小动作，总士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清楚：一骑不想见到那些人。
准确来说，是一骑觉得，自己无法面对那些年轻的战士。
不是因为他们是人类军，而是因为，他们都是[真壁因子]的受体。
想当初，总士和一骑一同投身到战场，不过是两年左右的时间。
而在这两年里，一骑曾经试过抛离战事，驾驶着Mark.Elf离岛出走。
不是回到学院——他甚至连电算市都没去，而是真真正正地，离开到其他的地方。
于是，在那次出走中，少不更事的一骑被新国联属下的人类军给俘虏了。
当然，就算一度被新国联限制了行动，但一骑也从来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出走，因为正是有了那一次的体验，才让一骑真正地明白到总士一直以来的处境、以及在他眼中世界的真相。
令一骑唯一在意至今的是，自己曾经被迫参与过的那些研究。
倒不是因为怀恨和害怕，而是愧疚——把更多的人送上这个残酷战场的那份愧疚。
现在那些战士竟然还表示想要亲口表达感谢……总士知道得清楚：这只会令一骑觉得，那份愧疚更是浓重几分，甚至可以说是痛苦。
哪怕实际上，一骑为这些年轻战士所带来的，应该算是对抗绝望的奇迹力量——是弥足珍贵的[希望]，才对。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总士也不希望一骑见太多岛外的人。
虽然总士相信可能性的存在，也服从来自龙宫岛的命令，但在主观感情上，总士并不否认，自己对曾经俘虏了一骑的人类军和新国联，其实一直以来是保持着强大的警惕之心。
因此，就算一路上体会到纳雷恩的充足诚意，总士始终还是审慎应对，丝毫不敢大意。
眼下，对于纳雷恩提出的请求，总士想也不想，直接就替一骑委婉地拒绝：“实在抱歉，由于先前的任务而整晚都没怎么得到休息，我们两个现在希望能稍微休息一下，还请见谅。”
对于总士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除去内心替下属们感到了些许遗憾以外，纳雷恩其实一点也没感觉介意——作为军人的他，反而还十分理解那种连夜执行任务之后的疲惫。
“说来也是，确实是我方冒昧了。”既然明白了总士和一骑的意愿，纳雷恩自然不会作以勉强，眼下也只是顺着总士的说话提出建议，“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请在这里稍事歇息吧。在着落之前，要是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们一般是不会过来这个客舱的。”
总士迅速接受了这个提议：“如此体贴周到的考虑，实在是非常感谢。”
知道自己不用去见那些战士，一骑总算能够稍稍地松了口气，随即努力地露出微笑，也向纳雷恩说了一句：“谢谢。”
就在纳雷恩准备离开之际……
想起自己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觉得机会正好的总士连忙叫住纳雷恩，问：“将军，请问你所知道的，同时拥有Esperanto素质和哨兵向导体质的存在，目前有多少？”
“是指像你和真壁那样的体质吗？就我所知道的……”纳雷恩认真地回忆了一遍，之后是遗憾地告诉总士：“暂时还没发现过这样的存在。”
“这样啊……”总士沉吟了下，“我知道了，感谢能告诉我这个。”
定定地看着那扇在纳雷恩离开后重新关上的客舱门，总士在若有所思中喃喃自语：“暂时还没发现过这样的存在……吗？”
“你们两个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二位一体的力量。”
听到这忽然而至的话，总士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刚好对上了少女昂起头来的目光。
“这也是你们的星核所告诉你的？”这个问题，总士是脱口而出。
艾米丽简单地一个点头。
直觉对方还有下文，总士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向导哨兵的体质，正是你们作为人类的象征。”艾米丽不慌不忙地说着自己所了解的内容，然后她稍微一个停顿，神色平常地把目光移到了另一边，“只不过，目前的状态，还没是时候。”
总士下意识地重复了遍：“目前的状态？”
没再看向总士，艾米丽不过又是一个点头，之后就点到即止，不再说话。
此时此刻，在少女视线的尽头，对这个对话一无所知的一骑才刚落在其中一个位置上。
不过，总士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时候，在总士的脑子里的，是另外一件事——
理论上，人类与星核和Festum的力量，是有相容的可能。
要知道，在地球初生、万物初现的超远古时代中，正是一颗无意间降落到地球的星核的帮助，人类才能从一众物种中脱颖而出，进化至今。
正是因为因子中或多或少地带有这个源自超远古的信息，所以明明是碳基生命体的人类才会能够被Festum这种硅基生命体同化。
——既然超远古时代的时候可以，那此时此刻，说不定……也有这个可能性存在着？
——不，这个可能性不仅是存在着，而且也确实是已经出现了，那就是[日野美羽]。
——只不过，小美羽本身也不是向导哨兵体质……换言之，跟自己和一骑，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果然是有什么地方还没能明朗过来。
听过艾米丽的话后，这一系列的猜想，就这样忽地在总士的脑海中争相冒出。
艾米丽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交握着双手，仿佛在虔诚地做着祷告。
闲来无事的总士和一骑也分别坐好，等待着任务的结束。
这边总士是沉默着若有所思，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一骑也是有点心不在焉。
——又被总士保护着了呢……
从总士代为拒绝与其他人见面的那个时候开始，一骑明白了这一点。现在回想起来，他忍不住露出浅浅的苦恼笑容。
“总士……”
听到一骑呼唤自己，总士不解地滑了个眼神过去，问：“什么事？”
一对上总士投来的疑问眼神，一骑下意识地局促起来，小小声地说：“刚刚……谢谢你，帮我把那个见面给拒绝掉。”
看着一骑微微垂着脑袋，明显是一副深感抱歉的模样，总士怔愣了一瞬，继而在面上闪过了一丝的苦笑。
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垂在一骑脸颊旁的长发上，像是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总士若无其事地开口：“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嗯？”一骑抬头看过去，眼神是明晃晃的疑惑。
总士伸出手，随意地捻起了一骑耳边的一小束发丝。
一骑完全没有躲闪，只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总士的动作。
只见总士的眼神完全垂在手中的那束黑发上，一边用拇指细细地摩挲着，一边说：“头发有点长呢……剪短一点，怎样？”
万万没想到总士一开口就是完全另外一回事的话题，一骑一时间愣了一个眨眼，回过神来后轻巧地表示：“不想剪。”
总士一个挑眉抬眼，等待解释。
“一想到这是我的身体的一部分，就不太想剪了。”这就是一骑拒绝的理由，带着笑意说得云淡风轻，言语间却是不带丝毫犹豫。
心头掠过一丝可惜的叹息，不过见到一骑的注意力终于不再是集中在先前的事上钻牛角尖，认为算是基本达成目的的总士暗自放下心来。
只见他松开了那一小束摩挲着把玩在指间的黑发，一本正经地向一骑表达自己的意见：“留得这么长，看着稍微有点不习惯啊……”
心里很清楚总士并不是在强制自己采取行动，一骑笑眯眯地予以有力的反击：“你没资格说这个哦。”
不知不觉，他们所在的运输机已经安全抵达预定的海区上空。
四周依然没有出现Festum的敌袭，看来这一次旅程尚算顺利。
等到预定汇合的时刻，纳雷恩就收到了来自外界的发信。
运输机的客舱内回荡着这次联信的广播——那是一个甜美而又不失冷静的女性嗓音。
“呼叫飞行中的C-300，这边是FA3，代号[神矢（Arrows）]，请回答。”
“远见？”显然，一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同样认出来的总士也随之感叹：“原来是由她来进行对接啊……”
他们两个之所以说得颇为感慨，那是因为，无论是总士，还是一骑，都是第一次亲身遇上真矢驾驶高速战机的情况，实在难怪会有一份新鲜的感觉。
然而，就在纳雷恩作为代表，与真矢进行通讯的过程中……
忽然间，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好的存在，一骑猛地扭头看向窗外的那片天幕，如临大敌地眉头紧蹙双拳紧握。
紧接着，无论艾米丽，还是总士，都在同一时间露出一副被什么事物兀地直接击中意识的惊觉表情。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Cocoon-Break.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