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三世一生》覃姒

54、第 54 章

　　秦世钊见来者不善，少不得站起来抱拳道：“不知众位光临寒舍有何贵干？”便听得纱帐后的人答道：“也无甚大事。”秦世钊心里却紧了紧，直觉得那人功力深不可测，正想着应对之法，又听那人道：“本座久不入江湖，如今听各路人马齐聚万合山庄，便过来认认脸，免得日后杀了人，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呢！”
　　这话说得嚣张了，各派人马不禁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更是“魔教妖人”的骂了起来。我轻咳一声，以内力压得他们说不出话来，才慢条斯理道：“众位的话说差了，本座可不记得给我教命名为魔教妖人。常义，说与他们知道，让他们记住我们的教名！”
　　常义亦上前道：“众位可要记得了，我教名为日月神教！教主复姓东方，名讳为不败，日后大家可莫要与魔教混淆了！”天鹰堡堡主是个嫉恶如仇的，立即大声嘲笑道：“东方不败？！黄口小儿甚是嚣张，快回家喝奶去吧！”大家哄笑成一片，却听得那东方不败问道：“你是谁？报上自己的名号来！”天鹰堡堡主嚷道：“老子叫庄无意，乃天鹰堡堡主！你待如何？”说话间便抽出腰间的宝刀来。
　　我问道：“常义，他说的可是真的？”常义抱拳道：“回教主，正是他。”“如此。”我话音未落，便一掌将那庄无意打了出去，他的刀也立时握不住了，与主人一起掉在地上。众掌门皆大惊，竟没察觉到那人的掌力，待回过神来，那庄无意却在地上哀嚎着打起滚来。秦世钊并着武当派掌门人张石立即去看，却无力回天，那一掌正正地打在了庄无意的丹田上，震散了他的内息，四十余年积攒的内力顷刻间被废，却没有伤到身体的一丝一毫；两人对望一眼，皆震惊，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我倒是毫无怜悯之心，又道：“正好你们在选武林盟主，待这场完了，由。。。武林盟主叫什么来着？”听了常义的提醒，我才继续说道：“由秦世钊做见证，再选一个天鹰堡堡主便是了。”
　　各派掌门人义愤填膺，更有人道：“魔教妖人，凭你是谁，今日各路英雄集聚在此，必定将你斩杀于剑下！”却听我讥讽道：“本座来此，旨于认脸。若非那人无礼，本座也不会废了他的武功。尔等也不过是一流高手，也就只有那边穿着道袍的老头能勉强与本座一战！放尔等一条生路，也不感恩戴德，非得撞了南墙才知道后悔的！”
　　秦世钊连忙阻止了他们，抱拳道：“不知东方教主还有何事，不若坐下来看看，与几位掌门多多交流。”我淡淡道：“那穿道袍的，报上名来？”武当派掌门人也是好脾气，抱拳道：“道人名为张石，东方教主请了。”竟是邀请我去他那边坐了。
　　我亦不推辞，便有侍女抢上前为我掀开纱帐。众人只见一个红衣男子歪在里头，穿着配饰端得华贵无比，再看自己的粗布衣裳，亦觉得有些羞愧；二看那男子下了辇，走路亦是无声，姿势透着高贵，只是脸上带了半张金面具，上面密密麻麻地镶着宝石，只露出下巴，却是肌肤莹白，许多女子都比不上他；又惊讶于那人的年轻，却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便也安静下来，静观其变。
　　侍女端上了顶级的毛尖儿，我也随手让侍女把那老头的茶给换了：“好歹也是掌门人，如何喝得了这种茶？”张石也笑道：“那便谢谢小友了。”我又问道：“这种低级的比武持续了几天了？”张石也不生气，只笑道：“今儿是第二天，明天才能决定武林盟主呢。小友来早了！”我讥讽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就是爱故弄玄虚，明明武功好的也就是那几个人，大家比一场也就完了，何苦还要等上三天？”另一边坐着的华剑门掌门人听了哼了一声，只是没有说话。
　　张石也一笑，并没有说话。我兴致缺缺，只想让那两人赶紧结束，手下微动，从袖口里发出去一枚绣花针，正好其中一人拿剑劈砍，我的绣花针也落在另一人的剑上，那人被劲力带着飞出了演武台。余下的那人倒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剑，八成是疑惑自己还没使力呢，对手怎地就飞出去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场的人便知道是我搞的鬼，那性子火爆的灵忻师太怒道：“魔教妖人！既然盟主好心让你一个座位，乖乖看着便是，如何这般作怪？！若再有一次，便带着你的仆从滚出去！”再看那人的剑，早已断成两截，地上又细细地立着东西，仆人手上缠着布，小心地将其拔了出来交到秦世钊手上。在座的都耳聪目明，如何辨不得那是跟女子绣花用的绣花针呢？
　　我道：“本座可不想看这些三角猫的表演，时间有限，直接让候选人比一场就完了。”众人讷讷无语，却强撑着，不想在魔教妖人面前掉了面子。
　　张石在一旁打圆场道：“难得东方教主来一次，便是依了他，倒也未尝不可。”又给了秦世钊一个颜色，两人都是老朋友了，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秦世钊也道：“那便罢了，今儿就选出新盟主，正好西京的牡丹花季到了，明日秦某便尽了地主之谊，与众位一同赏花便了！”他亦觉得此番不能得罪那个东方教主，瞧那绣花针的走势力度，若是那人没有笑出声来，他亦不知是谁打断了那弟子的长剑，且瞧着那群人，虽人数少，但无论是抬轿子的汉子，还是后头跟着的十八个男人，甚至是伺候的侍女，武功都到了一流的水准；再看各门各派，带来的多是年轻弟子，只占了人数的优势，若是真动起手来，必定会损失大批年轻小辈，倒不如遂了他的愿，再做打算。
　　众人见盟主都这么说了，只得答应下来。下面上来的便是各派的掌门了，打斗的档次也上升了些，倒让我有了些兴致。旁边的张石倒是稳稳地坐在那，一点没有比武的意思，我便问道：“老头，怎地你不去比划比划，这些人的武功也不算好，你上去稳赢，何苦干坐在这？”张石乐呵呵地笑道：“老道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太好，只颐养天年了，好端端争这些做什么？”
　　我转头看了眼在台上与天岳派掌门人缠斗在一处的峨眉派掌门人，才反驳道：“你比那个老尼姑看着年轻多了，可是嫌着盟主的杂事太多，犯懒不想管？本座这倒是有个空闲的职位，平日里不管事，若是有人砸场子，便把他们打出去便是，且待遇也高，不若你过来做着？”张石倒是像第二世里风清扬等人物，武功虽高，却谦逊温和，很有些长辈的款儿，我与他说话，便也放肆了些。张石倒是没想到我能这么家明目张胆地撬墙角，愣了愣，才笑道：“东方教主说笑了，老道与这武当派啊，感情深着呢！”
　　我也不勉强，只啧啧了两声，倒是坐在他身后的弟子吃惊不小，又有些性格耿直的，只想嚷嚷起来，倒是让其他师兄捂住了嘴。说话间，却又看着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源通派掌门人走去。我问道：“那是谁？”张石望去，道：“这是最近二十年新兴的门派，明心派，那人是第二任的教主，唤做吴晟睿的，年纪轻轻却有一番作为，武功也高，青年才俊，只是经常蒙着面，见不得真容。”
　　“哦？”我拨弄着茶杯，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张石自是知道我有分寸，也并不点破，只兴致勃勃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