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三世一生》覃姒

35、第 35 章

　　一时间云收雨歇，我喘着气儿疑惑道：“爷今儿个是怎么了？”周则焕气呼呼的将事情说了。我忙问道：“可是有不妥当入了口？”王爷道：“只一个小丫头拿来的醒酒汤，说是你给的，爷今儿个也不醉，便只略略喝了几口。”我皱起了眉头道：“臣妾今儿个早早儿地就睡下了，并不曾吩咐厨房。爷可知是哪个小丫头端去的？”说话间又穿好了衣服，问道：“爷觉得身上可好，可要传太医？”“并无大碍，只那碗汤是夏翠端来的，爷也没见着那送汤之人。”
　　我忍着下～身的酸痛来到外间，彩织和锦绣正跪着谢罪，一旁的夏翠正捧着从金侧妃处拿来的香灰和王爷喝过的醒酒汤，经连夜赶来的柳太医检验正是那晚醒酒汤有问题。我温声道：“王爷正在里间儿睡着，此番劳动太医了。”柳太医忙到不敢，向我行了礼才跟着夏翠进了内室。
　　待他进去了，我才冷声问道：“你们可知道是谁送了醒酒汤给王爷？”彩织和锦绣诺诺道：“并不知晓，王妃歇得早，且今日并不是婢子当值，便在厢房睡了。”说话间便有沁霜提了院中小厨房和王府厨房的管事并着仆妇来，经过审问，才知道是我院中的丫头向大厨房要了醒酒汤，只是并没有说出那人的姓名。我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诬赖给本妃院中的人便能逃过一劫么？”便命了护院揪着那个婆子来到了院中。那婆子还想告饶，我揉了揉眉心，身边的彩织喝道：“还不把她的嘴堵上？吵着了王爷可怎么好？”
　　我又让锦绣、沁霜去叫了侧妃妾妃并着姨娘来，更是把所有的院子都封上了，不许进出。待她们来时便看到那婆子正被杖责的景象，直吓得花容失色。我皱眉道：“王爷正在里间休息呢，都给本妃闭嘴！”众女才按着位分坐在下首。
　　待杖责结束，护院才把那婆子拖到了门口。我慢慢的喝了口茶，才问道：“可愿意说了？”那婆子痛得涕泪横流，颤声道：“奴婢知罪，求娘娘宽恕！那姑娘确是王妃院中的，奴婢并未说谎，是，是王妃院中的彩织姑娘。”
　　金侧妃便露出得意的神色，刚要说话，我看了她一眼道：“本妃可曾说过，平生最厌恶的，便是不守规矩的人？”金侧妃却娇笑道：“怎的姐姐院中会出这档子事？还巴巴儿地叫了我们姐妹来。好姐姐，妾身可没有犯错！”我冷笑道：“众位比本妃先入王府，又比本妃长了几岁，这声‘姐姐’确是当不起，以后称‘王妃’便是了。”金侧妃气得柳眉倒竖：“你！”
　　我实在是不想跟这些女人周旋，简直没个完，便随手将茶盅掷在了金侧妃脚旁道：“本妃说噤声你没听到么？”见我暴怒，众女皆惊骇。我又问那婆子道：“你说我院中的彩织？”又随手指向了锦绣道：“可是她？”那婆子辨认了半晌道：“是她，是她！”我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这叼奴还是没长记性，再赏你十板子，清醒清醒再来回话吧。”那婆子只喊饶命：“王妃明鉴，奴婢所言非虚啊！”
　　待十板子打完，那麽麽还坚持说是锦绣。我冷笑道：“麽麽可确定了？真是本妃的侍女采织做的？”那麽麽便不敢说话了，我缓缓道：“连本妃身边的侍女都能搞错，可见是麽麽不肯说实话，那便永远别说话了吧。反正本妃听说这王府里一年没了几个下人也是常事。”那婆子又是磕头又是告饶的，我摆了摆手，便有护院上来堵了嘴拖了出去。“便在这院子里打吧，没气了便扔出去。”我冷冷道，“真是打量着本妃好性儿呢，无知的蠢妇！”
　　不多时院子里便传来打击皮肉儿的声音，并着那婆子的呜呜的求饶声，在夜里竟十分骇人。我让锦绣端了茶来赐给众女压惊，凉凉的说：“都给本妃睁大眼睛看着，不安分的人下场便是如此了。”又有从下边跪着的仆妇中挣出了一个妇人哭道：“禀王妃，奴婢是和王婆子一起当值的，晚间儿来的并不是彩织姑娘，来的是个二等小丫头，叫做水儿的。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请王妃明察！”
　　我皱眉道：“水儿？”锦绣跪下道：“回王妃的话，水儿正是院中负责花草的二等丫头。”又从跪着的丫头里拽出了一个穿着明艳的小丫头。“你便是水儿？”我问道，“抬起头给本妃看看。”那女孩儿便颤巍巍地抬起了头。我轻笑道：“倒生的一副好相貌。来，说说看，是谁指使你去厨房要醒酒汤的？”
　　那丫头瑟缩了一下，小声道：“是王妃差了奴婢去的。”我冷笑一声，想我东方不败逍遥一世，竟落得在这跟这些小丫头、小妇人勾心斗角的境况里。“本妃前些日子吩咐种的木槿花现下如何了？”我突然问道。那丫头愣了一下答道：“回王妃，已经种好了。”彩织跨了一步狠狠地赏了那丫头几耳光道：“该死的丫头，王妃何曾吩咐过往院子里种木槿花的？”
　　我问道：“这丫头可是府里的家生子儿？”锦绣道：“回王妃，是文管家的小女儿。上头还有一个姐姐，是。。。是王爷身边的夏烟。”便又将夏烟传了来。如今已是亥时了，我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道：“你真的以为只要你不说，本妃便拿你们没办法了么？”说着便冲采织点点头。
　　采织便上前封住了水儿的哑穴并着一处大穴使她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同时往她肩头的穴位处输了一股真气。半柱香时间后，水儿的脸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手指无力地抓握着，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夏烟看了大惊，连忙求饶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饶了水儿吧，她是无辜的！”声音竟十分的大。
　　果然内间便传来了些响动，不多时便有夏翠掀了帘子进来，夏烟见夏翠来了，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哪知夏翠连看都没看她，只冲我福了福身道：“王爷方才服了些柳太医开的药觉得好些了，但睡得不安稳，又见王妃未去就寝，便谴了婢子来催催。还说这起子叼奴也不必审了，凡是有嫌疑的，或是杖责，或是发卖了全凭王妃做主。只今儿晚了，还望王妃保重身子。”我忙问：“王爷身子可是好些了？现下倒是不宜乱用膳食，只得靠你服侍着王爷多喝些清水。”夏翠忙应了，又进了里间。
　　说话间，倒在地上得水儿嘴角已经开始渗血，颤抖的样子让跪在旁边的夏烟也瑟瑟发抖。彩织便上前散了水儿体内的真气。水儿的哑穴解开之后便凝神喊道：“是姐姐！是夏烟姐叫我干的！”说完便昏了过去。我皱眉道：“把她抬回家去，以后便别来王府伺候了。”
　　一旁的夏烟已经骇得瘫倒在地，我懒懒道：“方才不是挺神气的么？说吧，是谁指使你的。”见夏烟要说话，我接着道：“本妃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的考虑清楚，若是敢胡攀乱咬，你父亲的总管便也不用做了。”
　　最终夏烟便扯出了蒋妾妃，又将证据呈了上来。蒋妾妃脸色苍白，面露惧色，对罪行供认不讳。按律，王府中侧妃以下的姬妾可以随意处置。又因着过去金侧妃管家甚严，对这类给主子下药的妾室竟定下了乱棍打死的规矩。我知道这幕后主使定不是她，但这时还不是收拾金氏的时候，只得认了，也算是给王爷一个交代。
　　“也罢了，免去死罪，便送到后院佛堂里去吧。”我阻止了欲将蒋氏拖出去的护院。众人只得老老实实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