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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

  •   当你念及七言,何感何情何意,盘踞着一片心海,渡不得,平静不曾泛起涟漪,当你站在摩天大厦的喷泉广场上水花溅湿上衣,是否往事滥滥,酸涩你的眉眼。
      林语,你可记得冬日河畔孤傲的身形,她的灵魂啊,到底也是不肯原谅你的,终不放过自己,嗯呐,作茧自缚,不过这般。你记不记得许七言,冷彻骨的寒,再无生机的脸庞,关闭的睫扇,整夜整夜的歌,你睡不睡的着啊,呵呵。我是鬼魅啊,天地无束的存在,起承转合,像落幕散场过客,为这曲哀词,谱下零丁音符,却终有憾,奈何。
      时至2008年,林家大院里白雪皑皑,“噼噼啪啪”的红鞭炮震碎年末的浮墙,在滚烫的热气中迎来2009年的伊始,粗壮的枣树挂满小红灯笼,宽敞的大厅里坐着融融的林家人,嘻嘻哈哈,小辈斗嘴气得吹鼻子瞪眼睛,爷爷奶奶乐得看热闹,这厢哄完那厢刚好笑逐顔,说着不依不饶,又是谁下一刻悄悄拿了糖傻笑兮兮彼此分享,小孩子啊,最天真不过,最无邪不过,林语,当我想起这一天,心揪得生痛,为何今日今时,残忍冷漠如你淋漓尽致,青枣树下的初见,扭转既定的轨道,火车脱轨,几率有几分,我遇见你,走不完上半生没了下半生。
      《我只是恰巧路过》
      “阿七阿七,你真的要走了么,就不能多留一天么,或者或者,让我陪你,没有出过远门的你着实很让人担心啊,要是你回不来了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呀,许爸许妈会疯掉的,阿七”,“嘘。。。让你不要这么大声了,死小孩,什么叫没出过远门啊,特么姐姐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好嘛!再说了,我的性子,你再清楚不过。”十九岁的许七言望向顔岩的目光是暗淡的,并无半分远走的兴奋激情。十九岁的华年,为何你失了神采,不该是这样的呀。仅仅比许七言小一岁的邻家弟弟顔岩从出生开始便一直粘着她不放,看到那抹神色,心里不禁微微叹息,但是七言既然说了,那么他如何挽留如何阻拦都显得可笑,根本无法可以去改变,分岔路很多,何时他才能跟上她,阿姐一样的温暖,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感受到了吧。“喂,死小孩,你会帮我的吧,对不对,嗯?!”在他发呆感伤之际,一只手迅速绕到顔岩脖子后面,往前一带成箍状。也只有这样威胁他时才会露出些许属于小女孩的脾性,呵,许七言。快要断气的顔岩终于寻了空隙呼气出声,“阿七,你要杀了我啊,那么紧,要死了你知道么,恶毒的女人。有哪次我没帮你啊,讲得好像我多冷血一样,走吧走吧,你就不要我了,哎哟喂,小白菜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装可怜这招,向来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用起来效果可是好太多了,比如眼前,再比如这撒娇装可怜的还是个清纯可人的邻家弟弟一枚,但是但是啊,凡事都有例外对不对,而这例外就是顔岩于许七言,要说顔岩撒起娇来可是无人可挡啊,颜小王子的称号就说明了一切,周遭的上下老小、男女人妖全部受用,别提多爽了,可偏偏在许七言这儿吃了瘪。夸张的哈欠声蔓延开来,小手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脑门,“得了吧,收起你那招,姐姐我免疫啊,全国免检说的就是姐姐我,哈哈哈,行啦,我要走了,不然赶不上车了,死小孩,照顾好自己,还有,嗯,有空就帮我陪陪我爸妈吧,我啊,注定是不孝,不能遂他们的心愿了”,许七言谈及父母时总是不免愧疚的,无奈无力,却又带点常人不易察觉的疏离。沉默许久,气息开始乱发挥,顔岩一直不讲话,七言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他高出一截的头发弄乱,弄乱,再弄乱,“好了好了,知道了,臭八婆,啰嗦死了,别让你自己饿死就算好的了,还来担心我,装什么大人,不就比我大那么一岁嘛,烦死了,给你给你,快走吧,等下许爸许妈被吵醒你就走不了了。”拍掉略带宠溺的手,顔岩故作轻松的稀里哗啦倒完说的话,“乖,小孩,你要好好的呀”说完,七言抱着行李包,猫着身子轻轻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快速往大院门走去,出大门前回过头对着他做了口型,随后没入夜幕,再不见踪影。如果知道这是此生的倒数第二次见面,顔岩,那句“不见”你是否还当儿戏,你还会不会让七言离开,顔岩说“我会,即便知道,也会,她这样的女子,是谁也无法左右的,明知结局惨淡也会一如既往继续,我所能做的,尽己之力保护她,最大程度支持他,可惜的是,到最后一刻,还是被她护在身后,没用得想要随她而去”
      成功出走的许七言显然放松了不少,虽然知道被发现之后爸妈会怎样的愤怒,但也觉得无所谓了,乖巧了那么多年,也该做做自己了,但是,自己,到底怎样才能算是自己呢,温柔的还是野蛮的,乖巧的还是叛逆的,照着模子活了那么久,原先的模样,早已忘得透彻,也罢也罢,就这样吧,走走失失,捡回一些被忘掉的东西,挺好的。这厢收拾好心情,火车也要出发了,20:38分,B城到X城,其实不是非要去哪个城市,只不过某日偶然撞见街边的流浪歌手在唱着动听的民谣,那样低沉沙哑的声音,平实起伏的音调,缓缓地,一字一音,分毫不差驻扎进沉睡的心房,犹如冬日里刺骨的河水一下浇到头发上,整个人都清醒了,顿悟了一些许久未曾想明白的事情,这样的曲调动容,令自己心悸,隐匿了的情感终于被引爆,上前嘴角弯弯,歌者只道,你若想离去,不妨途经X城,听听那里的故事,看看那里的人们,也许你会找到你想要的也不一定。于是,就这么决定了,早早买好了票,不跟任何人商量,就连平日里最为亲近的死小孩顔岩也是出发前才告知他,倒不是怕他说了出去,只是怕他不依,又让自己无端生出许多烦闷,才有这般打算,不过,还是会计较的吧,那小孩,心思细得很啊。甩甩头,果然,还是会乱七八糟担心很多啊,穿过熙攘的人群找到自己的座位,除了几件衣服,一些干粮,不多的现金,再无其他,好大的勇气与胆量,想想就连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居然就这么离开了,天涯海角,从此再无庇护,怕不怕,呵呵,七言不怕。
      为什幺要离开呢,说具体的原因的话其实七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那外人看起来爱意满满幸福非凡的家再也不愿呆下去,心痛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大抵是母亲找东西时不小心掉落出来的绿色得扎眼的离婚证吧,尴尬的面容,慌不择言的解释,编造的美梦嘲笑世人的可悲。其实,在这之前是有察觉的,明里暗里父母间的疏离,表现得太过露骨,以为只是小打小闹彼此怄气罢了,竟然是已然离了婚,那么,这方为自己营造的家,倒是自己的罪过了,纠缠着两个不相干的人,嘴角泛起苦笑,“妈,又是何必呢,既然离了就坦白告诉我好了,怕我承受不住么,五年前把我拱手让人我都挺过来了,现在这点痛算得了什么,放手吧,不要任何的补偿,我不需要。”,许妈呆滞几秒,掩面而泣,就连话语都带了几分颤。“阿七,还是不肯原谅妈妈么,莫不是。。莫不是。。。阿七,你该快乐的,妈妈对不住你。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够去说清楚的。”微微一笑,“妈妈严重了,是谁说的阿七不快乐,阿七快乐得很呐。”一步一步,数着拍子,寥寥几步如今竟变得这样难走,我不快乐么,明明快乐得要飞起来了呀,你瞧你瞧,隔壁阿叔老是说阿七笑嘻嘻的,我很开心呀,嗯,很开心。有多久没见到爸爸了呢,一个月?三个月?半年?还是很多年?嗯,真的记不清了,疏离的样貌依旧清晰的打紧,其实好想抱抱他,爸爸的怀抱,应该会很温暖吧,回来与不回来,离开与留下,又有什么差别呢,尽管还是觉得对不起妈妈,但是好想消失啊,我好坏,许七言好坏。
      有时候,我觉得哭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于是常常羡慕电视里面说哭就哭的人,医生说多哭可以排毒清目的呢,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哭,再难过也没有眼泪,那这样是不是代表阿七其实是一个冷血的人呢,以前顔岩就经常说我冷血,双手是冰冷的,四季寒冰,不像他的总是暖暖的。喏,阿七也不愿的对不对,先天所赐呀,嘿嘿,怎能怪罪我呢,是吧是吧。吸吸鼻子,没什么大不了,火车轰轰而过,路过大麦田,看到老爷爷佝偻的身躯;穿过大荒漠,遇见三三两两的人们背着箩筐;如果火车不停,一直一直往前开,该有多欢喜。可是新的站台,新的旅伴又好让人期待,哎,多矛盾。很久以前,总是听邻里阿叔姨姨们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人们是怎样的伪善,怎样的可怕,那时候便在想,怎么会呢,妈妈不是说善良的人很多么,要阿七以怀善的心对待任何人,不得存了邪念,观了姨姨们戚戚的神色,终是噤了声,如今,自己亲身经历才懂,就是嘛,坏人哪里有那么多。
      对面坐的小孩好可爱,粉嘟嘟的,水灵灵的,嗯,叫姐姐嘛,哇塞,居然真的叫了,看来我们真是心灵相通的呀,我也是小孩,青春无敌,啊哈哈。带了棉花糖,给点他好了,肉肉的小手果然很讨喜啊,同座的男生在吃橘子,掰了一半给我,人好好哟,啊~我没有东西回赠耶,有点小尴尬,我笑我笑我再笑,“你笑那么久还好么?脸不会抽筋么?”“啊哈?咳咳。。不会呀,还好。”“怪怪的女孩”“什么”“没什么”又犯傻了,难怪被人笑话了,嗯,不善交际,不过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听不清,也罢,管他说什么呢。瘪瘪嘴,继续看窗外,太阳要下山了呢,整片的光辉泻下来,大地成了画布,多姿多彩,如果在最接近太阳的地方矗立,是不是会被光影完全包围,看不到自己了呢,是不是就可以拥抱太阳获取温暖了呢,好想去呢~夜幕降临,火车熄灯了,晚安,随时分离的人们。
      “各位旅客朋友们,前方即将到达本次列车的终点站------x城,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做好下车准备,感谢您的乘坐,祝大家旅途愉快。”终于到了,x城,阿七来了!拿上行李包,微微笑道别同座的男生,咦,原来这男生长得挺清秀的嘛,细长眉眼,薄唇,身材也不错,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唉,好可惜,搞了半天一英俊哥哥坐旁边都没好好欣赏,真是的,光顾看窗外的景色了,如今也只有看人家背影的份了,卧槽,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还吃了人半边橘子,羞煞阿七呀,以后万一遇不到了这橘子情分岂不是要欠一辈子了。。真是糊涂。好挤啊,还好冷,幸亏来时穿了羽绒服,不然这大雪的天还真不知道怎么活,青旅青旅,你在哪里呢,离家出走的人就不奢求住酒店了,给我间便宜点的小旅馆就行,其实也住不起啦,酒店好贵,我好穷。嗯,“楠楠小站”,青年旅馆,好,就你了,男男,哦不,楠楠。“老板,还有房间么?”搓搓手,揉揉冻红的脸,“有呀,不过是男女混住的,你愿意住么?”清清的嗓音入耳,抬头,撞见冬日里的太阳,明明是深冬,那样的眸色竟暖得化了雪,怎生可好,唉,日后小老板你如何应对命运的安排。突生这般念头,吓得一身哆嗦,男女混住啊,也无妨,“可以的,老板,带我去房间吧。”抚了抚额,镇了心神,跟着老板走向新天地。果然青旅处处是人才,一路走过去,摄影器材瞧了不少好的,歪头偷看,居然在作谱,好高深,想我活了这十几年,什么也不会,画得一手渣渣,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手啊,低了头不敢再东张西望,嗯,7号房间,阿七未来几天亦或是长久的住处,“还满意吧,好好休息,坐车也累了,有什么需要找我就好,同屋的他们也很好相处,不用害怕的,小姑娘,嗯哼?”“很好了,谢谢老板,老板人真好,嘿嘿,明早见啦。”喏,小姑娘,阿七小姑娘,挺喜欢,好欢喜。“我们是昨天入住的,算来也算是前辈了,不懂的或者说有什么想知道的开口问我们好了,哥哥姐姐们肯定知无不言啊。”“嗯嗯,我知道了,我是许七言哦,叫我阿七就好了,哥哥姐姐们长那么好看让阿七怎么办好嘛,唉。”老板没有骗我哦,真的很好相处呢,呵呵。“这孩子,我喜欢,哈哈哈。”呐呐,这是莫羽姐,如你所见,就是这么有个性。莫羽大大咧咧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从不会藏着掖着,明明白白的活在这世上,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太明白追求的是什么,太清透了解自己,这是多大的幸运与不幸。一句喜欢,生生将平行轨道变成相交线,延伸至死,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呢,说不清。其他的几位,隔天早上便离去了,嗯,习惯了,没有谁会在原地等候着你,接受才是最好的结果。遇见即是感恩,愿所有上路之人恰逢世间美好之事,是阿七一直祈祷的事情,永远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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