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结》李哲

22、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子瞻元帅被贬黄州，在小妹婚宴之上，众官之前被曹方羞辱一事在陈国都城闹得纷纷扬扬。论战功，子瞻元帅可谓陈国第一人，战功赫赫，所向披靡。论资历，军中除子瞻元帅外，无人能出其右。他更是任人唯贤，一手提拔了王将军这类中流砥柱般的人才。

　　按道理，子瞻元帅应该是稳坐陈国武官第一人之位。但谁都想不到竟然只因参了左丞相曹方一本，不几日就被贬去黄州，被另加羞辱。一时，令都城百姓瞠目结舌。百官对曹方的权势，更惧怕了三分。许多官员纷纷趁势投靠左丞相曹方，以求能够青云直上。这其中，就有婚宴上责备‘说退丞相’女子的儒雅男子赵德甫。平日里和曹方的来往愈加紧密。

　　光禄大夫杜奎对此颇为愤慨。曾经弃武从文，一举当上正二品光禄大夫的他，和朝中主和的文官不同，对子瞻元帅是钦佩有加。在翌日早朝，杜奎上奏神武皇帝：盖闻明君治国，从谏如流，名臣辅国，恪尽职守。今左丞，居功自傲，因权谋私，欺压百姓……元帅刚正，心忧社稷，却因言获罪，实为言路未通也。若元帅因此被贬，大臣持禄苟容，小臣畏罪缄默，还有何人敢犯颜直谏。特请陛下，收回旨意，召回元帅。

　　“杜奎匹夫，你真是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狂妄自大！陛下旨意，岂容你一介文官妄自非议。若老夫真如你口中所奏，陛下岂会不知。况你口口声声，说明君治国，从谏如流，名臣辅国，恪尽职守。是为何意？！莫非在你眼中，陛下并非明君，老夫也是奸臣！”光禄大夫杜奎言毕，神武皇帝尚未发话，左丞相曹方已经开口训斥。

　　训斥完毕，曹方转向神武皇帝：“陛下。光禄大夫朝堂之上，妄议明君，诽谤重臣。实为可恶。请陛下贬去杜奎光禄大夫之位。不得回朝！”

　　“臣等附议！”左丞相曹方言毕，百官之中，过半官员随声附议。足见子瞻元帅被贬，众人见风使舵，追随曹方的人更胜往常。

　　神武皇帝稳坐龙椅，开口说道：“光禄大夫乃两朝老臣，虽有过失，当念在往日之功，从轻发落。今日之后，光禄大夫回府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入朝！”

　　“陛下！左丞所言，实为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臣之忠心，直指日月。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望陛下明鉴！”杜奎叩首道。

　　“还不拖下去！”左丞对朝上侍卫道，而后用戏虐的申请看向杜奎。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勾结外敌，陷害忠良！我杜奎恨不能生啖汝肉，死追汝魂！”一向爱面子的杜奎先是被训斥，再是被贬，又被侍卫拖走，当场暴走，手指曹方，睚眦欲裂，对曹方怒骂道。

　　“恭喜左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往后还望左丞多多照顾才是！”下朝的路上，右丞相高鹗对曹方说道。

　　“呵！右丞乃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对老夫说此话，怕要折煞老夫！”曹方嘴上谦虚，心理得意。心想，你这个老匹夫，也终于有向我服软的一天。

　　“左丞谦虚了。连功勋卓著的子瞻元帅和两朝元老的光禄大夫，都连连在左丞手里栽倒。我小小一个高鹗，怎么能不求左丞庇护呢？”高鹗一脸谄笑道。心中暗想，既然陛下想让你气焰滔天，我就再添一把火。任你再怎么老奸巨猾，如此荣宠，如此权势，也免不了会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