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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章意假情真 ...

  •   赵丹瑾拿出她珍藏的英国皇家塔罗牌,让宋予真摒除杂念,想像一下她想知道的事情,然后再抽出三张来。

      “要虔诚,不要三心二意,否则会影响占卜的结果。”

      赵丹瑾十分的郑重其事,大师的风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宋予真照做,然而心里还是有点乱糟糟的。

      关心则乱,利令智昏,人啊,什么事一但涉及到自己的头上,往往就开始一叶障目,能变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尤其是在爱情里纠结的女人,更是会变成傻子中的傻子,愚人中的愚人。

      结果果然抽出一张正位的愚人,一张正位的塔,最后则是一张正位女祭司。

      赵丹瑾解牌说:

      愚人代表无畏的一段行程开始,塔代表毁灭,女祭司表示理智。

      半个神婆赵丹瑾故做神秘的对宋予真说:最近会发生一件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要去面对它才能解决问题,它可能会毁灭一些东西,然后……

      “然后怎样?”宋予真问。

      “你的理智将会重新回归你的大脑。”

      天下神棍是一家,而且自个儿家里这个嘴还特别的毒。

      “真姐你觉得准吗?”一边的白仁勇看得心惊肉跳的。

      “你也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宋予真把切好的水果挪到自已身边来。

      “那,就给我算算我和前女友能不能和好?”

      “可以。”神婆上线中,感觉玩得正嗨。

      赵丹瑾说,“你想算哪个前女友呢?分手扔菜刀的那个?”

      猛是猛了点,但说明爱的深沉啊。

      “不是,是搬家拿走锅的那个。”小白表情很怀念忧伤。

      ……

      赵丹瑾揉了揉眉心:

      “我建议你还是选那个扔菜刀的吧……”

      ***  ***

      家里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平日里也是聚少离多,但是宋予真就是有了种家不成家的……错觉。

      她把这里当成家了吗?

      心里明明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巢,她们这些从东西南北而来的飞鸟,不过是短暂的栖于此处,注定还是要飞走的。

      如果有一天他们全都飞走了,那她自己呢?

      她想起以前疯玩回来,在某一天深夜里的一场对话。

      “真姐,将来我们都有家了,你一个人守着空房子多寂寞啊?”

      “为什么是我守着空房子?”

      “目前看来我们之中最可能嫁不出去的就是你啊。”

      “嫁不出就嫁不出,我飞一辈子,中国不让飞了我就去美国,美国可以飞到六十岁。”

      “六十岁以后呢?”

      “如果我能飞到六十岁,那我的退休金应该也能够我活到死的了。”

      “到时候就找一处风和日丽的小城,要面山背海,四季分明,秋有枫叶夏有雪……”

      “听起来很美,可是想想你一个人满头白发,踽踽独行,没有人帮你换瓦斯灯泡桶装水……”

      “那点活儿家政也能干得了,不必特意养个男人。”

      “那晚上醒了房冷屋空怎么办?”

      “我可以养条哈士奇。”

      “嘻嘻,真姐好女不养狗好男不养猫。”

      “合着只有养男人一条路可选了呗……但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一根香肠而把整头猪搬回家的……”

      ******

      陆海汐走了,从开始觉得空旷,到后来竟也渐渐的习惯了。

      人,是最能适应环境的物种。

      奥运开完之后的半个月,有一天宋予真意外的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很陌生,那一口夹杂着不正宗儿话音的北京话,让人生出几分厌烦的心来。

      “哟呵,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啦,我是张芳雅。”话筒对面的人春风得意的笑了。

      张芳雅,原来是她。

      打起精神做出一付惊讶万分的语气,一边表示哎呀真是太惊喜了原来是你,听说你现在混得特别好?要结婚啦?恭喜恭喜。

      是从王子浩那里得到我的消息的?我现在落魄呀,对呀是个小公司的空乘,什么天天到处飞呀……还旅游,穷游还差不多……

      去不了啊,我是真的去不了,我这工作不定时就得飞走,夜里凌晨说走就走,没法请假,真的,要不老同学结婚我怎么也得去呀,不过你放心,红包我一定打到你的卡里……

      哦你说什么?谁会去?叶政男?

      他不是出国了么。

      就在北京,他回来快一年了啊……

      哦,我尽量吧。

      再见……
      ******

      许知春发现,这几天宋予真心事重重,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问她呢,她也不多说,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忽然变得好悲伤的样子,笑也带着重重的心事。

      “真姐你倒底怎么了?”

      “我很好。”

      夜里,宋予真开始失眠,一幕幕的过去,有时清楚,有时模糊的在脑子里闪回。

      她和叶政男,李静瑜,十几年的邻居,从上幼儿园起就形影不离的发小,大院里多少的旧事,欢乐的,伤心的。

      是谁,先在心里生出了爱情?

      她和李静瑜说要公平竟争,少年的意气其实过后看来也无伤大雅,爱情没有错,错的只是年轻。

      争的不过是一句话,你爱谁?

      其实最好谁也不爱,那样我们可以一直好好的相处下去。

      宋予真当年是坦荡率真的性子,他说谁也不爱,她就信了,还是高高兴兴的和他们做朋友。

      起码能表面上高高兴兴的,内心里的难过失意自己独处的时候再咀嚼。

      她可以接受拒绝,但是不能接受背叛。

      所以当她发现他们两个人却是背着她在约会,当面又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觉得那一刻是一辈子最大的恶梦……

      后来发生的事情啊……连人生,都颠覆了。

      一切脱离了正常的轨道,她不肯原谅任何人。当那天传来李静瑜出了车祸的而伤重不治的消息,她开始被内疚和恶梦折磨,至今。

      ***  ***

      月余过后,九月末,十月初,北京

      天气已微凉。大街上行人匆匆,神色冷漠。

      偶尔会有小店里飘出 “one night in beijing 你会留下许多情……”

      “不要在午夜问路怕触动了伤心的魂……”

      整个城市里都飘荡着一种狂欢后的疲惫感。一个多月的亢奋状态过去了,无论是人还是城,都累了。

      宋予真透过出租车的玻璃往外看,外面有点阴沉,好像要下场夜雨的样子。

      “姑娘你要去的那XX会馆,嘿那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进得去的地方,进出那里头的可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光傻有钱还不行,还得有人有道行才成。”

      司机偷眼往后看,心说这大美妞儿靓是靓,但是却像个瓶子美人儿,空空荡荡的没点活气儿。

      和她说一句,只会答个嗯,哦。敛眉收目的垂着头。任窗外的光影在她的脸上投下迷离的光晕。

      但是美人就是美人。这年头凡是略平头正脸的柴火妞儿都敢腆着脸自称美女,他每天拉活论车拉美女,但是像今天这样如花似玉的,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

      光那一身的行头,就和每天挤地铁的女人们拉开了距离。

      宋予真今天穿的是一身黑地红花真丝旗袍。双襟,低领、短袖,绣工精致,细节考究。外套则是一件薄薄的紫色复古风衣,有简单的缎带缀在袖口。

      旗袍低调的奢华,价格不菲,连扣子都是红玛瑙的。

      宋予真还记得去年在上海的老街老巷里信步漫游,路过一家极不起眼的街边小店,当时在橱窗里看到这件衣服时就移不开眼了,黑色丝绸的华丽和凝郁的气质,红色的刺绣花朵的灿烂温暖,赋予这件衣服奇特的气质和格调。

      当时她提出要看看这件衣服时,那个明显上了年纪却有一双锐利眼睛的老板娘说,姑娘你其实并不适合穿旗袍,你太瘦了。

      旗袍其实对身材的要求很高,略丰腴一点的年轻女孩子才能更好的展现出衣服之美。

      “但是,你的气质适合这件衣服,我可以给你按你的尺寸和要求单独订做一件。”

      那一刻,就像受了蛊惑一样,她只是微笑的点点头。

      半年后,老板通知她来试穿。

      这是她这一辈子为一件衣服花费了最大的精力和金钱的一次。

      只为了一件,原本不太合适她穿的衣服。

      只因为,那一刻的一见钟情。

      XX会馆华灯初上

      宋予真拿出请柬,自有殷勤的工作人员将她引至房间门口。

      她示意服务生不必为她打开门。

      站在门口,像站在时光的分叉路口。

      左手前世,右手今生,她今天要面对的,将怎样的一个结局?亦或者开始。

      心脏在收紧,但是微笑开始荡漾在脸上,格外的美丽。

      轻轻的,她推开了那扇复古雕花的大门。

      静谧的夜色被里面的喧哗声音搅碎,她轻轻的,踏进她的的旧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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