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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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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旭手里拿着一颗鸡蛋失魂落魄的看着平底锅里烧开的热油。
“冒烟了”阳旭游离的思绪终于被满厨房里的烟雾唤回，手忙脚乱的关掉煤气，他靠着餐桌紧张的心终于放下。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盘蛋炒饭放在餐桌上，白色瓷盘有着细腻花纹，黄橙橙的鸡蛋包裹着纯白的米粒，闪着银光的勺子放在瓷盘旁边，莫名的幸福感袭上心头。
“向晨，下来吃饭了？”阳旭冲着楼上向晨的房间喊道，没有回应，大概是睡着了吧？
英石材质的台阶上反射着水晶灯的点点灯光，阳旭急促的脚步慢慢放慢，停在最后一节台阶上，阳旭转身，他就像是站在山峰顶俯视着陡峭的悬崖，一种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他挪动脚步脚尖悬空只要身后有人稍稍一推他就会滚落下去。
“旭，你在干嘛？”向晨抱住阳旭把他向后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阳旭惊得一身冷汗，握住腰间的手指大口喘着气“我。。。我上来叫你吃饭”。
“哦”向晨松开阳旭走在他前面准备下台阶。
“不，”阳旭惊呼把向晨拉回怀里“楼梯，很危险”。
“嗯？”
灯光昏暗长廊，阳旭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极速的冷却，冰冷的手指握紧拳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无法呼吸。
阳旭就算坐在长椅上身体还是像极了秋风中摇晃的枯枝，他的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告诉自己应该赶快逃走，但颤抖的四肢却是被灌注了铅一般沉重，根本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限的绝望之中。
秦泪坐在病床前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向晨，手指小心翼翼的放在他手臂的淤青的地方“嗯”向晨皱眉，是弄疼了他吗？
秦泪紧忙收回手指不再碰触他任何淤青红肿的地方转头声音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和医生说“李静，他。。为什么还没有醒”。
李静医生托托镜架翻开文件夹仔细看着检查结果然后语气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头部轻微脑震荡，左腿骨折，身上多出淤青，就这些，年轻人恢复的快，如果不放心在医院观察两天”。
“好，谢谢，你可以出去了”秦泪站起身礼貌的送李静到门口“李静，等等，他肚子里的孩子？”
“哦，孩子没有什么大碍，可能他很少吃东西孩子有些营养不良”！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可以帮我打掉，，，他肚子里的孩子吗？”秦泪握紧双手回头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向晨说。
李静诧异的睁大双眼看着平日里温柔体贴的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打胎，是要经过本人允许的，那也是个生命，我很抱歉，就算你是我同学我也不能。。”
秦泪不死心的拦住李静的去路，眼眶红肿哀求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上次的体检你也知道，，他是双性人，，不久后他就要去美国经营公司，我不想，，不想让他对那个小子有任何的牵挂，所以，，“。
秦泪拉住李静的双手膝盖弯曲缓慢的跪在地上“我求你，，求你，，帮我，，我爱他，，我爱向晨，所以让我自私一回，，求你，，李静，求你”。
李静听秦泪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惊讶，因为秦泪从到病房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人，他毫不掩饰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爱意，秦泪痛苦的表情，低沉的哭泣声让她不知所措。
秦泪成功的抓住了李静的软肋，准确的说是女人的软肋，帅气混血儿，泪水湿润的褐色眼睛，再加上三年的同窗友谊李静叹气。
“秦泪，你这是干什么？”李静扶起秦泪，犹豫不定的看着他结巴起来“我，，我答应你，就这一次，，但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李静，，谢谢，，谢谢”秦泪的感激溢于言表，除了说谢谢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李静摇头叹息，习惯性的推推眼镜眼神里充满怜悯和无奈！
秦泪轻声关上门，看见阳旭居然还在，想到向晨满身的伤痕气不打一出来。
“阳旭”安静的长廊被秦泪愤怒的喊声打破，他大步走到阳旭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长椅上硬生生的抓起来，秦泪的身高实在是太高了，迫使阳旭踮起脚尖。
秦泪骇人的眼神紧盯着眼神躲闪的阳旭“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我，，，”阳旭因为害怕和紧张过度的双唇不停的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是我，，是我，”。
“楼梯，很危险”
阳旭怀里的向晨笑笑说“总不能一辈子都不下楼吧”。
“。。。”！
阳旭松开向晨率先走到台阶处回头看着向晨，第一次阳旭仰视着他，词穷找不到任何可以诠释他美貌的词语。
他盯着向晨的脚步慢慢靠近自己，一步，就差一步。
阳旭觉得自己中邪了或者疯掉了，就在向晨走近他再次向下迈步的时候，，他伸出了自己的右脚，时间刚刚好，他成功了？是他成功的绊倒了混不知情的向晨？
可是他怎么会觉得向晨的脚根本没有碰到自己呢？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来不及去追究他到底有没有绊倒向晨，阳旭伸出手想拉住他却扑了个空，阳旭僵硬的手臂还在半空中停留，站在高处就这样看着他消瘦的身体从台阶上一节节的滚下去，没有任何的喊叫最后侧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一动不动。
阳旭像是丢了魂魄的幽灵从二楼走下来跪在他面前，手指抖得不行放在他的鼻间，还有呼吸“向晨，对不起，对不起”。
。。。
秦泪重力推开阳旭，阳旭腿实在抖的厉害，跌坐在地上，17岁少年的恐慌和害怕表露无遗“看着他，你满意了么？”
“我，只是，只是不想要那个孩子，没想到会伤害他”。
“所以你就把他推下楼梯？你知不知道这是故意伤害，我可以告得你倾家荡产。”秦泪冷峻的目光像是能穿透阳旭的身体“恭喜你成功了！孩子没有了，心里高兴的可以打鼓了吧？”
阳旭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从他口中得知孩子没有了，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心情，反而有些难受，像是被人从身后狠狠的捅了一刀。
“可以让我看看他吗？”阳旭黯然的目光投向他哀求的语气。
秦泪转身背对着他冰冷的语气说“算了吧，趁他还没有清醒，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不要再面了，不然，你就等着蹲监狱吧！”
咣，带着怒气的关门声。
阳旭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忍不住靠近病房，手附在病房门上，始终没有勇气推开，一道门隔着阳旭和向晨的所有，有痛苦，有甜蜜。。。
向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微翘的睫毛颤抖着慢慢睁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秦泪握住他的手趴在床边沉沉的睡着。
向晨觉得浑身酸痛，他的左腿打个石膏，露出的小臂有些淤青。
好热！都已经是夏天了为何不打开窗户。
“你醒了？”秦泪揉揉惺忪的睡眼说“感觉怎样？”
“浑身上下都疼！”向晨目光有些呆滞，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干裂嘴唇。
“先忍忍吧，过几天就不会这么疼了。”秦泪摸摸他软软的头发。
“为什么不开窗呢？”向晨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询问“天气这么好？”
“嗯。。刚做完手术，不宜见风”。
秦泪支支吾吾，手不自然的收回放在腿上。
“不宜见风”？这话是什么意思，向晨想坐起来却觉得下身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向晨突然想到什么，手捂着他平坦的小腹，睁大双眼看着秦泪“我，，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没有了吗？”
“抱歉，你从二楼跌下来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有了！”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旭，我要旭告诉我，我们的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
“不要在提他了，是他把你推下去的，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记住，是他害了你和孩子”秦泪沉稳的性格在向晨的执迷不悟中爆发，他抓紧他的单薄的肩膀义愤填膺。
“撒谎，昨天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旭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不然，不然他怎么会来找我，他说他不会离开我和它的”。向晨摇头，眼泪横流。
“好，既然你相信他不会放弃你和孩子，那么现在，他人在哪里？”
“他一定是吓坏了，所以，”向晨终于给阳旭找不到借口。
秦泪松开双手，坐直身体说“他为了躲开你，提前两天去大学报到了。”
“他为什么要躲开我，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秦泪从未发现向晨是如此的倔强，他被向晨打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