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徼短篇》王茩

20、第二十话 夜晚的路程

　　宝羊有一段时间到了一个叫靳的地方读书，我在十一放假的时候去看她。
　　亲戚立韬在宝羊所在的中学教数学，因此晚上我就去他家睡觉。我和他回到了他的小土房。他媳妇毛娘见我来了，没有让我在他家休息的意思。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儿意思，白天的时候毛娘带着孩子到学校来给立韬送饭，碰巧这个时候宝羊把最后一根香蕉送到了我的嘴里。我猜测是这个理由得罪了毛娘。我等了2个小时看他们还是不准备睡觉，我就说，我回学校和宝羊挤挤睡觉。他们当然也求之不得，问我，能认得回去的路？反正也不远的，直着往前走就到了。我说认得。
　　出了他家的门。我走在广阔的芦草间，顿时感慨不已：我认得个屁回去的路啊！
　　我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来的时候是没有路过河道的，因此我肯定是走错了路。黑灯瞎火的，只好靠运气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了过膝的秸秆。腿被扎的老疼了，荒地里到处都是还没收割完毕的秸秆，在夜光下闪耀温暖的光芒。前方有空地上燃起了蓝色的火，我知道那是动物的骸骨中的磷在燃烧，虽然害怕，但是只能加快脚步了。出现了一座麦秸垛，可能是村子里打谷打麦的场子，偶尔从谷场里窜出一两只动物，应该是老鼠。
　　在广阔的地面上前行 ，害怕的要死。到处都有被我惊起的物体，有跑的，还有飞的。
　　不知道花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宝羊的学校，她正在洗脚，看见我回来了颇为惊奇。
　　白天，宝羊去上课了，我站在学校门前的小河里看鱼。无意中看了一下对面，毛娘的房子和学校之间成直线连接之势，最多也就5分钟的路程。为什么黑夜中的我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