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徼短篇》王茩

17、第十七话 五棵榆树

　　五十九在美岱召开煤矿，他有一大一小两个煤口子。每一道入口处都有一双铁轨，方便矿工乘坐缆车下井。煤矿有风口和巷道。风口用于吹散淤积的可燃有毒气体。巷道由窑柱子支撑起来，既结实又安全。一眼望下去，深不见底，仅有迎面而来的煤炭味儿。窑柱对于煤矿来说至关重要，作为直接原料的高大木材的价格更是特别高。
　　美岱召煤矿是一个煤矿群。五十九的煤矿叫六道坝，相隔不远的地方是五道坝，美鱼说那里的别名叫五一矿，再往后还有七道坝，往前有一道坝，二道坝。私营的矿主各自为政，偷挖乱采，暗地里扩大自身的巷道。自然，周围村庄里可以用作窑柱的木材都很抢手。
　　庄里有个老汉家院里有五棵榆树，好好地长在那里，茁壮挺拔。有一天一个煤老板到村子里收窑柱，相中了老汉的榆树。给出的价格还不错，老汉就叫煤老板把榆树砍了去。
　　有个会看相的就说，这树砍不得啊！可是太晚了，也没人听他的。老汉有五个儿子，据说从那以后就都时运不济，有的甚至开始生坏病。老汉的五儿子在酒后骑着摩托车顺着大青山的河道往下走。不料突然下雨了，大青山里的天气瞬息万变，山雨必定会引起山洪。山洪内部混杂着从山上掉落的巨大石块，杀伤力巨大，宛如黑色的泥龙。
　　雨停后，大家在开水闸的地方找到了五儿子的遗体，摩托车都砸烂了，更别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