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非儿时》空歌

7、第 7 章

　　晚上和娟子一起去了夜归，雪还在继续下，路上洒了融雪剂，到处都是黑泥，就这样也挡不住这些都市人的夜生活，酒吧里照常灯光闪烁，热闹非凡。
　　娟子说的没错，夜归现在是比以前高尚了许多，呃…这个形容…好吧！原谅我词穷。
　　原木的牌匾和墙体，有点儿西部牛仔的味道，二百多平的场地，灯光整体都是蓝调，不像以前一样到处都是晃动的彩灯，闹哄哄的音乐。
　　我们进来的时候，正好放着肖邦的梦中的婚礼，酒吧的客人也不很吵，相熟的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儿，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过去的夜归可不是这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灯光闪不到的地方，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总之那些电视剧里出现的，这里也多半会上演，只是没那么夸张而已，不过也差不到哪儿。
　　娟子看样子是常来的，带着我径直走到吧台坐下，修长的食指敲了敲吧台，正在擦一只高脚杯的年轻酒保抬了头。
　　“娟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老板和李哥还在楼上没有下来。”
　　“想你了呗，先给我来杯Margarita。”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下来，我可给他带惊喜来了”
　　“哦，他应该马上下来的，请问…这位……”
　　“这个啊，这是你们老板的师傅！”
　　“对了，小九儿，你喝什么？”
　　“我啊…嗯……能给我杯Absinthe么？”
　　“可以”酒保小哥软软的声音让我醉了。
　　“小九儿，你是疯了，我可拖不动你。”
　　“呵呵~~，你放心，这点儿不算什么的，再说，只一杯”
　　“娟子，今天又带谁来捧我的场了！”
　　还没回头，就听到了白恩浦的声音，不像以前那么稚嫩了，哑哑的低低的，像个成熟男人了。
　　是啊！都长大了，十几年的时间，一下变了好多。
　　听着白恩浦一边走进一边寒暄的声音，我没回头，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酒保小哥熟练好看的晃动着手里的容器。
　　旁边的娟子鸡贼的笑笑“你猜呀！绝对是你想不到的熟人。”
　　“哦？是么！我看看。”
　　说着人便走到了我跟前。
　　“啊…那个，呵呵……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师…师傅！”
　　“对…是我……”
　　有点儿不太习惯他这种像是几百年不见的想念的感觉，我尴尬的应声。
　　白恩浦坐到了我旁边的卡座上，满脸的欣喜。
　　“从你走了，就再没联系过我们，我和娟子常常提到你，都骂你没良心，咬了我那么多口，连疫苗费都没掏，就偷跑了。”
　　“……都是我不好，您老这几年，没得狂犬病吧！”
　　“这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白恩浦，你要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咬你？”
　　“别别别~~~~你徒弟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在这么对我，我媳妇儿该生气了。”
　　“媳、媳妇儿？”
　　我觉得我一定是听错了，就他那死不回头的同/性恋，也能娶媳妇儿？
　　“对啊！是我媳妇儿…男的~~~~~。”
　　“呼……早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和女人在一起了，要真那样，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师傅……怎么说话呢！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怎么还那么损！”
　　“哪有！”
　　“哎……我说，小白，你们家李璟呢！”
　　“哦！他啊！他从后门儿那儿出去的，送孩子去他奶奶家，老太太打电话催了好几次。”
　　“孩子？”
　　我一头雾水，难道白恩浦前妻的孩子？我实在想象不出男人生孩子这种诡异的场面。
　　“哦！你不知道，当年他俩那出闹的挺凶！整个H市都轰动了，两家老人最后没招，同意两人在一起，孩子，是白恩浦他爸给他俩找代孕生的，哦！是个男孩儿，挺好看的。”
　　“要听见娟子阿姨这么夸他，他那尾巴又该往上翘了。”
　　“我这些年，还真是错过了不少好戏。”
　　“可不！师傅…说真的，那会儿……我真谢谢你，在那么多人歧视我们的时候，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儿，要不，还真挺不下来”
　　“拉倒，别往我身上贴金，我那会儿还一身的屎臭味儿！我帮你什么了。”
　　“不说这些了，一会儿李璟回来了，咱们好好聊聊，今天你们都别回去了，就在我这儿吧！累了上楼，有休息的地方。”
　　“呵！这小资生活，看样子过的不错嘛！”
　　“那是，你徒弟谁呀！哪像我这可怜小公务员儿，穷的直响！”
　　“滚……”
　　白恩浦什么都好，人高马大，白白净净，学习也凑乎，就是是个同/性恋，听他说，他从小就那样儿，他可以和我和娟子，和很多女生做朋友，却永远不能当成恋爱的对象。
　　当初在知道他的性向之前，学校里可是有不少女的喜欢他，给他递过情书什么的，可惜了…也不知道碎了多少少女的春梦。
　　我们那会儿还不流行这个，出这么一对儿，那跟外星人进自家喝茶一样，新鲜的恐怖。
　　挺不好过的。
　　学校里老师还好，学生之间，真的是…要不是因为白恩浦的拳头硬 ，还不知道他和李璟的日子要怎么熬呢！可即便是这样，人们的风言风语也是够人受得了，只有受过得人才知道，有些话，可比刀子还可怕，一刀一刀，都是不见血的伤。
　　不过还好，李璟有白恩浦，互相舔舐和取暖的日子，总算不会太难过。
　　其实有谁不有谁的都好，只要陪你制造风雨的那个人，能由始至终的在你身边，就比什么都强。
　　若是半路抛下了，多少旁人的安慰都没用，因为你准备为他面对伤害的时候，他把你推到了枪林弹雨里，成全了自己的安危险。
　　那还真是，那句歌词怎么说来着？多么痛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