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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赌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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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此刻已经顺利的混进了赌场,连她都甚是诧异,平日里进个娱乐场所都费劲得要命,怎么今日像是有人暗中相助一般,趁着守卫和人讲话,又被支开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赌场。
繁华的水晶灯,色彩醇厚的琉璃台,雕工精美的汉白玉石柱.......奢华至极。
林湘咋舌的往里走,不时地好奇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的,她显然被震惊到了,一点自己是进来暗访的自觉都没有。
混□□都这么有钱的啊?林湘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自己也去混个大姐大当当。
穿过狭长的长廊,便是一片开阔的区域。
大厅内人声鼎沸,可是四周的赌桌都显得寂寥十分,只有中央的大赌注,聚集了沸沸扬扬的人群。
太明目张胆了吧,居然直接设在大厅了,本来以为还要一通好找。
林湘直奔中央的赌桌,小小的身子,像泥鳅似得钻进人群。
多年奋战在一线的经验,轻而易举,林湘挤到了前排,只是眼前几个晃动的人影,挡住了她的视线。而此时桌上的两人执笔,交换着协议书,签下直接的名字。
林湘的目光恰恰只能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笔,苍劲有力地在纸上签署上自己的名字,行云流水般却丝毫不显得潦草,撕拉一声,几乎力透纸背。
萧越。
想来,这便是传闻中阴狠毒辣的影堂掌权人,名门望族萧家不愿却也不得不认回的私生子。
林湘有些好奇,这般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该是什么模样。于是,她动了动身子,目光上移,顺着他匀称的小臂向上看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口整整齐齐地挽到手肘处,领口开了两枚扣子,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不羁却丝毫不想的放荡。
终于,探头探脑的她,拨开重重人群,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那张脸,温文尔雅,气质高贵,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浊之气,坐在赌桌之前,微微含笑,像是再寻常不过的朋友会面。
林湘诧异极了,在她的想象中,□□老大,不都应该是肥头大耳,脑满肠肥,还喜欢土豪地带着手指粗的金项链。
这张脸混□□,太可惜了吧,该去进军演艺圈的呀!
林湘扼腕叹息了老半天,才想起正事,手伸到口袋里,按下按钮,同时目光移到另一侧,看了眼坐在赌桌另一边的男子。
据说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长相,差别还真不小。
男人的相貌,普普通通,也算是看得过去,可是比起萧越,实在是不堪一提。
不过转念一想,正室一般都是大方得体的名门闺秀,气质修养极佳,却不一定漂亮。然而外面踩的“野花”却总是色香味俱全,这是不变的定律。
时间慢慢流逝,桌上的两个男人各有胜负,似乎难分上下,只是坐在一端的萧越自始至终淡定自若,眸中的光芒带着淡淡的嘲弄和胜券在握。
似乎是胜负难分,可明显地,萧子俊的筹码以一种均匀的速度在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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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二楼的房间,透过单向的玻璃窗户向下看的男人有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皓。”
推门而入的男子挺拔清瘦,年纪要比穆景皓小上几岁,然而几年特殊经历的打磨,让他的眼中除了往日的个性飞扬,更多了一抹幽暗。
穆景皓抬抬下巴,示意他都窗边来看。
“来了啊,赌局都开始好久了。”
阮北辰走到窗边,居高临下,看着楼下在赌桌上厮杀的两人。
“这么久,给他个痛快不就了事了。”
阮北辰想来做事直接了当,无论爱还是恨,都是那么毫不掩饰,清晰明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比较恶趣味。就像猫抓耗子,吃掉之前还要好好戏弄一般。”
实际上,萧越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么多年,他几乎没在赌场亲自出过手,谁都不知道萧越和穆景皓,当年的相识地点,就是在赌场。
更不会有人知道,在他韬光养晦的这些年又拜了多少人为师,学了多少别人不知道甚至难以想象的东西。
韬光养晦是为了厚积薄发,不断蓄力只为一朝出手,让对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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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移,到了夜晚,萧子俊的筹码早已所剩无几。
自始至终,萧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挂在唇边,就像是故意逗他似得,总是偶尔让他一朝盆满钵满,在下一刻,让他输掉更多。
萧越抬眼,看着对面接近崩溃的萧子俊,笑意渐深。
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挂钟,时间已经接近了24点。
差不多时间了,收场吧。
萧越微微笑着,提议到,“时间不早了,我们来局大的吧。”
素手一挥,他将面前的筹码尽数推了出去。
闻言,早已赌红了眼的萧子俊眼中闪着兴奋的光,立马跟着推出自己的筹码。
见了这一幕,萧越很是满意,微微笑着开口。
“二哥,你的筹码不够哦,这回输了可就只能执行协议了。”
萧越的神色依旧云淡风轻,语中的戏谑挪揄却是不言而喻的。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虽然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既早已答应,总不能将筹码收回吧,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发牌。
翻牌。
一轮又一轮,很快便接近尾声。
“二哥,还跟吗?”
萧越双手交叠好整以暇地面对着他,看似礼貌的问话却给了对方极大的压力。
明牌的牌面形势上看,萧子俊是极占优势的。
萧子俊不信这个邪,概率那么低的事,他不信。
“跟。”
直到最后,翻牌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人群中的林湘都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手,有些紧张。
揭牌。
最后,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黑桃J。所以,是......同花顺。
萧越施施然地站起身,理了理衬衫的下摆,这才淡笑着,慢条斯理地抬起眸子。
“二哥。抱歉,你输了。”
一挥手,手下已经会意,将初时的协议移到了赌桌正中央。
“十二点钟,正是个好时刻,你说呢。”
萧越抿着唇,慢条斯理的模样,就像是在谈论天气,那般的闲淡无波。
人群中的林湘逮着这个时刻,悄悄地按了按藏在袖口的微型的摄影机的开关,抬了抬手腕,像是漫不经心随意的动作,悄无声息地将镜头对准了赌桌。
本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赌桌上不肯合作的萧子俊还有他的手下,才被影堂的人压住,便高扬着声音大笑着嘲讽道。
“萧越,你以为你赢了吗,只要我有事,明天,全M市都会见到今天的这一幕,不断的会有检方、警方来找你合作调查,还会有社会各界的舆论指向你。”
萧越眸光一闪,很快便恢复常态,温文地走到萧子俊跟前,拍了拍他被压在赌桌上有些变了形的脸。
“且不说,你这么早暴露出来,这个记者兴许会出不来赌场的大门。单说一点,不是谁都有胆子报影堂的新闻的,二哥,你说呢。”
萧子俊神色一僵。
“况且......”
话还未完,林湘已被穆景皓派来的人拍了拍肩膀。
林湘听了萧子俊的话,本就在心里暗叫不好,这下被人一拍,立马跳了起来,趁着人群东钻西躲地往外逃。
手下人立马上前捉拿,可小姑娘不是一般的机灵啊,借着地形地势,又借着人多的优势,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也没法一下子逮到她。
可是,到底是他影堂的地方,哪里那么容易逃呢。
萧越回过身去,靠着赌桌,本想闲适地看着这一幕猫抓老鼠。
而回身的那一刻,恰恰看见女孩的脸,他舒展地靠在桌边的身子一僵,握着桌沿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那一刻的感觉,应该形容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来不及欣喜,余光瞥见几步外的手下的动作,萧越有些急切地下意识大声低喝,“放下!”一边说着,身体先于言语,一把夺劈手下了武器。
这样的失态,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连林湘也有些愣神。
这帅哥也不算太坏嘛,难道是看我年轻貌美,不忍心下手?
才这么一想,林湘浑身一抖,不会是要拿我做压寨夫人吧,还是快跑吧。
下一秒,林湘飞逃而去,而因萧越先前的举动,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拦她。
萧越很快挥挥手,招来心腹,耳语几句,那人领命离去。
望着林湘远去的那个方向,萧越不禁的有些失神。
为什么要找她?他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的是,这是他再见她的那一刻,他的本能。
回过神来,萧子俊不知何时金蝉脱壳,也逃离了赌桌,早已不知去向。
楼上坐观一切的穆景皓和阮北辰都有几分诧异,等到萧越回到楼上,才有些疑惑。
“布局这么久,就这么放了他?”
“不会,他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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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大楼的社会新闻部,林湘忙了一夜,灰头土脸的趴在桌面上,猛地一个喷嚏,惊醒了。
随手抽过实习小妹手中的今天的报纸,简单扫过几眼,顿时所有的瞌睡都消失殆尽,一瞬间从座位上跳起来,义愤填膺的就往组长的办公室跑。
“组长!我的报道怎么没了!”
组长坐在他的小办公室里,黑着一张脸抬起脸来看着她。
“你知道就因为你的新闻稿,我今天一早被上头训了多久吗?”
林湘條然扬高了声音,
“怎么可能,我写得绝对是热血沸腾,慷慨激昂!”
她绝对相信自己的水平,这可是她忙活了整晚没睡才出来的成果,宝贝得就像自家孩子似得。
组长几乎抓狂了,拍拍桌子,“我早就说了有些人惹不起!你偏不听,这下惹麻烦了吧!”
“记者,就是要不畏强权地揭露社会的阴暗面。”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以为为什么你的稿件会被删减到这样无关痛痒的地步?对方一句话,再多的新闻报道也得闷声压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林湘一瞬间有些懵了。
平时数落归数落,林湘工作上绝对是比谁都热血积极,组长以为她是失落落寞,还想安慰安慰她,可哪知她立刻抬起脸来,扮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兮兮地抬着大眼睛,
“组长,我好累,今天能请假不?”
组长一愣,总觉得她眼里闪着的光芒,一点都不像是失落的样子,反而让他觉得......狡诈。
是他看错了么?组长挥挥手,批了她的假,让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