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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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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苏府很近有一家月老庙,听丁香说平时就十分热闹拥挤,若赶上节日更是门庭若市,门前的一颗大树挂满了红色的纸条,随手拿来一张都是祈求姻缘的。太多的善男信女相信月老的千里姻缘一线牵,渴望寻得自己命中注定的他。我不由得好笑,姻缘可是要自己寻得的,怎么能信这种鬼神之说,我所相信的是人定胜天。
我的目光被一块大大的红布所吸引,不光是因为它大,而且材质不同,是一块布,远看就像谁家女子的红肚兜系在上面,滑稽极了。一阵风经过,所有的纸条都会随风摆动,只有那块布纹丝不动,有碍美观,好好的一棵月老树毁在一个布条上,十分不甘心。我点起脚尖,欲解开那块布,听见丁香在喊,“小姐,这是人家的姻缘,你解了是不是不好?”
“无妨,我再抄一遍在纸上,给它系上。”
“小姐。。。”丁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去理她,执意解开那块红布,终于大功告成,布条上竟然有苏倾宇三个字?呦,谁家姑娘这么不长眼,看上这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我把布条摊开,字迹很清秀,一笔一划写的很工整,看出主人虔诚的心意,上面写着,苏倾宇,我爱你一辈子。这赤裸裸的告白,毫无文采的语句,豪放的宣言,连我这种自认开放的人都自愧不如……等等,这落款……安宁?!是我?又一阵心塞……合着刚刚我一直在鄙视我自己……
丁香向我报以同情的目光、点了点头,“小姐……你以前怕风把纸条吹走、说什么都要系红布,这月老庙里的道士怎么拦也拦不住,只能遂了你的愿。”
我惊呆了,没想到我以前不仅喜欢苏倾宇,还喜欢到这种疯狂地地步,如此荒唐。。。
“小姐,你不知道,其实镇上的女子都很羡慕你,你可以勇敢地说出自己的爱,大胆追求,最后获得成功。”
好了好了,看来我安宁也是个名人。还羡慕?他们不鄙视我就不错了。
丁香看我痛苦挣扎的样子,又接着安慰,“小姐,你不必自责,你是从英国回来的,行事作风和封建的女子不同是正常的。”
诶?英国?想不到我安宁也是个肚子里充满洋墨水的新时代女性。终于有一件事能安抚快停跳的小心脏了。这块像肚兜一样的红布万万不能挂在这里了,我把它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打算销毁。逛庙的心情荡然无存,拉着丁香赶紧回府,可能是做贼心虚,我一直觉得街上的人都向我投以鄙夷的目光。
急急忙忙地一进府,和大少奶奶林慧撞个满怀,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用手摸着额头,看见她也哎呀个不停,表情很是痛苦,还埋怨起我来,“你这是见了鬼了。”
“我这是见了你了。”不甘示弱地回到。
“你……!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嫂子,你怎么连道歉的话也不说一句。”
“噢,对不起啊。”我淡淡回一句,算是赔礼。
“哼!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么!”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得理不饶人样。
想我安宁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马上回道,“嫂子,其实我们受害程度是一样的,牛顿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有多疼,我就多疼。”
“牛顿?他谁呀?”林惠不解
“呵,他可是伟大的物理学家啊,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想到嫂子这么有德,弟妹佩服佩服。”我还双手握拳向林惠行了个礼。
“你真当我不认识牛顿?我不仅认识他,我们家还和他关系好得很。”林惠神气的样子,头抬得很高,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我好久没看到有人把牛皮吹得这么清新脱俗了,默默在心里鼓个掌,接着说“嫂子,那你能把牛顿请到府上么?我仰慕他很久了。”
“这当然不行了,他是你能见的人么?”林惠更加得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嫂子,你要是真把他请来,那我们都要吓死。”
“为什么?”林惠疑惑地瞥了我一眼。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我同情地看了一眼林惠,无知真可怕。
“而且,他还是个外国人哦。你们家与他交好是以通灵的方式?还是写信?那他能感知到么?”我乘胜追击,每说一句话都能引起家丁的憋笑,最后他们终于忍不住笑开,一连串的问题让林惠羞愧万分,算是报了那天她欺负我的仇。
“行了,都闭嘴。安宁,你等着。”林惠一跺脚,赌气似的走了。
“嫂子慢走。”我还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想被说成不尊敬姑嫂的人。
“愚蠢。”正当我洋洋得意,莫名其妙地被泼了一盆冷水。我回头,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视线中,这苏倾宇,神出鬼没的,还骂我愚蠢?!
“你说谁呢!愚蠢的是她,不是我。”我直视他冰冷的目光。自从知道自己留学过以后,深深体会到知识就是力量,战斗等级直冲云霄。
“逞一时口舌之快,留祸端,愚蠢。”他每说一个字击碎了我的一分自信,我又变成了那个小心翼翼,四面楚歌的安宁。他说的是对的,我只顾着奚落嘲笑林惠,却忘记林惠是个睚眦必报很小心眼的人,况且林惠从小是在封建的宅门长大,这种挑拨离间,背地捅刀,她比谁都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垂头丧气,后悔不已。
“你还知道牛顿?挺了不起的。”苏倾宇是典型打了一巴掌,又给个甜枣。赞扬了我的博学多才( ̄ ̄)
“废话,我安宁可是留过洋的知识女性,不是唯唯诺诺的封建妇女。”
“哦?”苏倾宇眉梢上挑,饶有兴趣,“以前没听你提过。”
“别提以前了,我都忘了。”我制止道,生怕从他嘴里又听到关于我的荒唐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以前的事?”苏倾宇又换上那副戏谑的表情,我警惕地看了看他,回道“不想!!!”生气,回房。
回到房间,今日摆设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仔细观察,发现东西多了几件,桌子上的书多了几本,连熏香都换成了极淡的薄荷味,透着一丝丝清凉,提神醒脑。游荡了一天,也累了,我往床上一躺,才发觉枕头的数量多了一个,被褥也多了一床,心里一惊,不会是……?
这时一个家丁进来,约莫不过十六岁,清秀质朴的小脸,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少奶奶,今后少爷就由您照顾了。”
“什么?”